「我說過了，有我為你保駕護航，你放一百個心。」康楚天仍我行我素，毫不理會。
可惡的家伙，看來不動一點真格的是不行了。于向陽猛地抓起一旁的獵槍，戳在康楚天的後腦勺上，一字一頓地說︰「听好了，馬上減緩車速，不然我打爆你的腦袋。」
康楚天嚇了一跳，忙連聲說︰「向陽，快放下，子彈都已上膛了，你可不要亂動。」
「我再說一遍，把車速放慢。」于向陽將槍口戳了戳唐楚天的腦袋，同時佯作打開保險，「你別抱僥幸，以為我不敢開槍。與其被車撞死，倒不如我將你斃了，再跳車。」
「好好，听你的，我這就把車放慢下來。」槍似乎已打開了保險，車速那麼快，只要手一抖，隨時都有走火的可能，康楚天再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看來你也有怕死的時候。」車速慢了下來後，于向陽也就將槍收了起來。
「廢話，生命只有一次，是人都怕死。」
「我還以為你例外，是個亡命之徒。不然，你不會把車開得像飛一樣，你這簡直是在自殺。」
「這不算什麼，我可在海軍陸戰隊呆過，擒拿格斗樣樣精通，開車是基本功，更不在話下。」
火車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瞧康楚天剛才開車的那個樣子，還真有兩下子，于向陽對康楚天的厭惡，不覺減輕了許多。
「算我輕視了你，將門出虎子，也出虎女。我沒想到，你一個女孩子膽子竟那麼大，敢拿開了保險的槍枝對著我的腦袋。」說起剛才的情景，康楚天不無後怕。
「還好意思說是從海軍陸戰隊出來的，我只是佯作了一個動作，你就嚇得屁滾尿流，連忙告饒。要是在實戰，不要說打，就是敵人一喊話，你也會舉手投降。」
「除非喊話的那人是你，我才有可能向你投降，做你的俘虜。否則門都沒有。」
「難不成你還會拼個魚死網破？」
「那自然，軍人的氣節就是永不繳槍，永不投降。不能繼續戰斗，當烈士就是最好的選擇。」
「只怕你只是現在說說而已，果真到那一天，早把你昔日的誓言忘到爪哇國去了。」
「絕對不會。」
「真想有那一天，讓我看一看，你到底會不會。」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輪到我這樣了，這國家也就差不多就要亡了。」
「你算什麼東西？又胡說八道了。」
康楚天也不難堪，想入非非地說，「向陽，咱倆一個搞情報的，一個搞保衛的，結合在一起，一定天下無敵。老子英雄兒好漢，就是以後我們的兒子，也一定出類拔萃，與眾不同。」
「做夢想吃綠豆芽，盡想好事，也不怕難為情？」于向陽偏了偏嘴。
「不是嗎？咱倆不敢說超凡月兌俗，但最起碼都是精英。」
「好好開你的車，再胡言亂語，當心我再拿槍對著你的腦袋。」
「這次我可不會害怕了，你壓根沒膽敢打開保險。」
「有沒有這個膽，試一試就知道了。走火了，死人了，我大不了去軍事法庭走一趟。他們可不會認定我殺人。因為我跟你無冤無仇，沒殺你的動機和開槍的理由。你死了也是白死，所以，我不怕開槍。」
「太可怕了，簡直就是職業殺手，談論殺人就像拉家常一樣。」
「能明白這一點就好，下次你最好離我遠點，不然，惹怒了我，你連怎麼死都會不知道。」
兩人你一句來，我一句去地說著，不知不覺，車子已來到大山腳下，前方已沒路了。
「在城里看這里時好像很近，怎麼開車過來仍要小半天？」
來到半山腰時，于向陽停了下來，雙手往後捋了一下頭發，眺望著高樓林立的城市，無話找話地來了一句。那意氣風發的模樣，與剛才的冷若冰霜判若兩人。
康楚天望著于向陽，不覺看得呆了。
「傻乎乎的看什麼？」于向陽發覺了康楚天的痴呆，笑著白了他一眼。
康楚天回過神來，體貼地說︰「早晨我去叫你，你還在床上。起來後，就急急忙忙地上車跟我走了，想必你還沒來得及吃早餐？」
「是啊，原想在路邊買點吃的，沒想到你把車開得像一溜煙似的，想叫你停都停不下來。」
「買什麼買？吃的東西應有盡有，我都準備好了。」康楚天拍了拍斜挎在肩上的那只包，就地坐下，說︰「那就吃點東西再走吧，我也有點餓了。」
「就知道吃，看你年輕輕的就發福成這個樣子，到了你老頭子那把年紀，也許會胖成柴油桶。」
康楚天幽默地說︰「胖子不但富態，開且官相，人家挖空心思都做不到，你還一臉不屑？」
「你別感覺太好了，胖子給人的感覺，整個就是一副傻相。」
「那可不一定，你不知道，我和我們處長一起出去，人家總以為我比他級別要高，總是先向我敬禮。他那個瘦猴模樣，人家就當他是個隨從。」
「看把你美得忘了姓什麼了。」于向陽噗地一聲笑了起來。
「我說的是實話，這種情況已發生過不只一次兩次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再和處長一起並肩走了。」
「那是因為你長得像個彌陀佛，人家好奇看稀罕罷了。」
「這可都是嚴肅的正式場合，他們誠恐誠惶還唯恐來不及，諒他們不敢對我不恭。」康楚天一本正經地說。
「那你都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我除了將錯就錯接受外，還能怎樣？總不致于不給他們還禮吧？」
「你就不能機靈一點，往後靠一靠嗎？」
「我一不跟上，處長就老往身後瞅。他可習慣了一邊走路，一邊跟我說話。」
「看來你們的那個處長也是個笨蛋，並不比你聰明到哪里去。面對一個損害威脅到自己形像的下屬，竟會視而不見，一直任你在身邊晃搖存在。」
「我們處長可寬宏大量了，踫到這種情況，他不但不生氣，相反還挺配合，樂意讓我去充當主角。」
「那是礙于你的老子是副司令員，他才敢怒不敢言，沒有將你這個喧賓奪主的家伙給打發了。我看你還是收斂一點，低調一點為好。」
「你也想得太復雜了，我們處長可不是這樣的人。」康楚天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