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過飯,妹妹張雪將兩塊玉吊墜拿過來說要還給張天元。
「哥,我們家不缺喝不缺穿的,你給這麼貴重的東西干什麼?太浪費了,還不如買幾件好衣服呢。」張雪從小苦ri子過慣了,所以勤儉持家得很,甚至可以說有點小氣,但對于農村人來說,這就是福氣,大手大腳的ri子過不起,只能勤儉一點了。
張天元沒有接,瞪了張雪一眼道︰「當我是你哥,就把東西收下,這兩個吊墜也沒有多貴,更何況我是送給佷子佷女的,你還給我算怎麼回事?看兩孩子哭得多傷心。」
航航和佩佩倒是很配合張天元,這會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盯著那吊墜子就不肯挪開視線。
張雪無奈,只能把東西收下了,她也了解他這個哥哥,潑出去的水,那就不願意收回來了。
「對了雪,妹夫不是說想要到西鳳市開個門面做生意嗎?怎麼樣了?」張天元喝了口茶,問道。
「快別提了,租金太貴,根本搞不起,後來就湊合著在縣里租了個鋪子,做點服裝生意,就這還緊緊巴巴的,賺不了幾個錢。」母親李蘭香嘆了口氣道。
「做啥生意麼,就是不肯下苦,現在賺錢的地方多了去了,只要跟下苦,一個月賺個兩三千還是沒問題的嘛。」父親張如海干了一輩子苦活,是村里有名的能賣力氣,他說這話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張天元卻有別的想法,自己現在也不算是一般人了,對妹妹和妹夫能幫那就幫著點。
這三年他打游戲,倒也賺了點錢,因為平ri里就吃個飯,頂多買幾件衣服,洗幾次澡而已,所以一年下來,能存個兩萬來塊,三年也有個六萬了,再加上他見義勇為,好心人給捐贈剩下的兩萬塊錢,合起來也有八萬了,雖說錢不多,但在西鳳市租個門面,做點小生意還是可以的。
至于他自己,倒是不用c o心,有了本事難道還怕沒飯吃不成?以後先到徐剛的店里幫忙,等把風水寶鑒掌握熟悉了,再賺點大錢,也是有可能的,不,應該說非常有可能。
「雪,這張銀行卡你拿著,里面有八萬多塊錢,不算多,但是做生意應該沒問題了,實在不夠的話,我再幫你們去借點。」張天元將一張銀行卡遞給了自己的妹妹說道︰「密碼是咱爸的生ri加上咱媽的生ri,順著輸入就行了。」
「哥,這個真不能要了,我要是拿了你的錢,那算什麼了。」張雪急忙推辭道。
「你拿不拿!」張天元黑了臉道。
「媽,你勸勸哥嘛,他都二十五的人了,連個對象還沒呢,自己不留著錢,以後怎麼找對象啊。」張雪像母親李蘭香求救。
「是啊天元,你一共就這麼點積蓄,全給了雪,你怎麼辦啊?」
「媽,我你就別擔心了,以後有剛子幫忙,還愁這點錢不成?」張天元笑了笑道︰「再說了,等雪他們把生意做成了,再資助我就好了嘛。」
「行了娃他媽,這事兒你就別瞎摻合了,雪,你把錢拿著。你哥娶老婆的錢,有爹呢。」父親張如海發話了,這就完全是一錘定音了。
作為一家之主,張如海一直都掌握著這個家的話語權,只是現在有點管不了張天元了而已。
張雪終于接過了銀行卡,然後捏了捏,這才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的包里。
張天元不願意氣氛太尷尬,所以岔開了話題。
「爸,明天我想去兵馬俑逛逛。」
「還去?你從小到大去了那里沒有十次也有五次了,都是些爛陶人,有啥好看的嘛,門票還死貴,現在好像是一個人一百五十塊來著。」張如海听了有點不太樂意了。
張天元的村子距離兵馬俑大概也就是半個小時的車程,這個距離,可以讓他經常去那里逛,不過卻又沾不到兵馬俑的便宜,要知道兵馬俑附近的幾個村子,都因為那些陶人富得流油了。
「什麼陶人,那可是兵馬俑,是國寶啊。」張天元簡直沒脾氣了。
「得得得,你能行,想去看就看吧,我也不攔著你,不過記得早些回來。」換做以前,張如海絕對不會答應得這麼痛快,但是現在,他也知道兒子大了,要去那地方肯定是有原因的,自己當然不好攔著啊,去就去吧,反正也就一百五十塊錢,再窮這點錢還是付得起的。
……
翌ri早晨,張天元坐著徐剛的車直接到了兵馬俑,然後徐剛就離開去西鳳市了,說是市里頭有生意要做。
臨走之前,徐剛還硬是替張天元買了門票,然後把張天元送進了兵馬俑遺址博物館,這才離開的。
這兵馬俑一般來說,參觀的地方有四處,一個是出土文物陳列館,里面有些是真品,而有一些則是通過現代工藝復原的復制品,在這里面,你可以看到戰果時代的文化遺留,也可以感受秦始皇一統六國的威武霸氣;其余三個就是兵馬俑的一號坑、二號坑和三號坑了。
秦兵馬俑的三個坑各有特點,一號坑是比較有看點的,畢竟陶俑比較多,而且這里也是修復粘合破碎的陶俑的地方,最大,也最熱鬧。
二號坑如果不是特別了解歷史的人,去了會覺得比較無聊,請個導游講故事倒也不錯,但稀里糊涂的人去的話,會很失望的,因為那里完全沒有完整的陶俑,只有一些坑,以及破損的陶俑。
三號坑說是屬于秦代大軍的指揮所,里面的陶俑都是中高級軍官,只可惜數量比較少,看看還是可以的。
張天元來這里,當然不是來游玩的,他自然有著自己的目的,之前在路上的時候,他汲取地氣,卻意外出了岔子,他就在想了,究竟要如何能夠更安全地吸收地氣呢?
秦陵他不敢去了,怕出事兒,但是兵馬俑距離秦陵還比較遠,這里倒是可以試一試。
既然地氣為大地山川之靈氣,那麼像兵馬俑以及其余文物,從地底下挖出來的,不應該也含有地氣嗎?
如果真有的話,那倒是可以試試,看看能不能吸收了,不然他的地氣境界只是處于隱龍階段,就太差勁了。
他先來到了文物陳列館,利用尋字訣專找那些真品的文物實驗。由于來的ri子不湊巧,這里面有很多文物都拿到外地展覽去了,所以他的選擇就很受限制了,但即使如此,他依然是收獲頗豐。
在查看一個戰國時期的酒壺的時候,一股微弱的地氣便從那里面滲透了出來,然後被他的身體吸收了。
那一刻,就像是一滴甘泉落入了他的丹田之中,非常的舒服,只可惜就是有點少。
不過少歸少,總算是比較安全,不像之前在秦陵附近的時候,險些丟了xing命。
滴水穿石,積少成多。
這一圈子轉下來,張天元竟發現自己體內那條隱隱約約的長龍,已經越來越明顯了,儼然有朝著雛龍境界突破的跡象。
他沒有停留,從陳列館出來就直奔二號坑而去,陳列館距離二號坑最近,這算是抄近路了,反正以張天元的經驗,兵馬俑的三個坑,從二號到三號再到一號的話會比較好。
不然看了一號再去三號最後到二號,你會越看越失望的,反過來的話,就會越看越興奮,感覺完全不一樣的。
當然,這只是對一般人而言,如果是專家,那就不必遵循他說的這些了,即便是二號坑,專家也能看出些門道來的。
張天元發現,兵馬俑內的陶俑所含的地氣明顯比文物陳列館里的更加豐富,也難怪,這東西就是用土燒制而成的,含地氣比較多也正常。
從二號坑到三號坑,張天元的境界就已經提升了,原本隱隱約約的長龍,化作了一條活靈活現的雛龍,盡管體積小了,但是所含地氣明顯是提升了很多。
到一號坑的時候,張天元的步子放慢了許多,到了這里,他就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沖動。
看到那些斑駁陸離的陶俑,他真恨不得用補字訣去把那些都補好了,恢復了。
只可惜他現在的地氣還是比較少,他站在外面的保護欄旁嘗試了一下,消耗光幾乎所有的地氣,也不過才能夠將陶俑身上一道一厘米左右的縫隙彌合了,而且還不夠完美。
「果然不愧是幾千年前的東西,這珍貴程度不一樣,修補起來困難度也大大增加了,就更不用說仿制了。」
帶著些許的遺憾,張天元這才離開了一號坑,然後就往外面走去了。
轉了這麼一圈,不知不覺間,兩個小時就已經過去了。
離開兵馬俑遺址博物館,本來還可以免費乘車前往秦陵去看一看的,不過張天元放棄了,他主要還是怕出事兒,那里的地氣太過濃郁,對現在的他來說只有壞處,可沒有絲毫的好處,他可不想死啊。
從遺址博物館出來,就是長長的商業街,這里設計得也很有意思啊,出來之後,你必須得穿過長長的商業街,否則就別想離開這里了,這也是為了讓當地的村民沾點便宜,賺點錢而已。
只可惜張天元的村子距離這里較遠,就沒這福氣了。
不過這街道兩旁賣的東西,大多都是贗品和仿品,當然了,按照國家的法律規定,他們即使有真得,那也不敢賣啊,販賣國寶,那真得是要坐牢的。
張天元在商業街旁的店里吃了一頓熱氣騰騰的胡辣湯,再加上兩個肉夾饃,填飽了肚子,就準備坐車回家了。
誰想剛到路邊,就接到了徐剛打來的電話。
「天元,有事兒找你,大事兒,趕緊過來啊!」電話那頭的徐剛顯得很是著急︰「你知道我店鋪的位置吧,直接來這兒,我等你。」
張天元沒有多問,徐剛比他混的好,平時很照顧他家里人,再加上兩個人本來就是好朋友,這朋友出事兒,能有不幫忙的道理嗎?
所以他就沒耽擱,直接坐上了去西鳳市的長途車,大約一個來小時左右就到了西鳳市火車站,又轉車直奔徐剛的店鋪而去。
徐剛的玉器店就開在**街里,這里本來是有名的美食街,不過也有賣玉器、紀念品的,並不奇怪,徐剛托了熟人,才在這里站穩了腳跟。
看到張天元,徐剛就好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把將張天元拽進了玉器店里面。
「怎麼回事兒啊?」張天元問道。
「有人要用書法換我的玉器,你幫我給看看吧。」徐剛指了指坐在那里的一個人,面有凶相,不像是什麼正經人。
「我看看是什麼書法!」張天元沒理會那人,對徐剛說道。
徐剛過去,將那人手中裝幀非常jing美,看起來的確有幾分古風古韻的書法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然後放到了桌子上。
張天元看了看,讀道︰「‘夫天下之土,養天下之民,至給也;人多則生者愈眾,庶為富基,豈有反以致貧者哉?’嗯,這個話像是包倦翁所說,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真切。」
「包倦翁是誰?我不認識,我這書法是包世臣的!」那人沒好氣道。
這話倒是將張天元給逗樂了。
「你知道唐伯虎和唐寅有什麼區別嗎?」張天元問道。
「你當我傻啊,唐伯虎和唐寅不就是一個人嘛,我又不是沒上過學。」那人倒是很有底氣地說道。
「哈哈,你既然知道唐伯虎和唐寅是同一個人,那麼為何非要將包世臣和包倦翁當成兩個人呢?」張天元樂了。
那人倒也不傻,听到這話,就知道自己出丑了,但是還挺著脖子說道︰「嗦什麼,包世臣比起唐伯虎名氣差遠了,我不知道他很奇怪嗎?你就說我這書法是不是真得吧!」
「你這話倒也有理,如果不是專門研究書法的人,確實會誤以為包世臣和倦翁是兩個人,不過這年頭不是有百度嗎?隨便搜搜也該知道了吧,難道你急于出手這副書法,所以竟然連問度娘的時間都沒有嗎?」張天元一邊說著,一邊將那書法仔細擺開,動用了鑒字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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