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壽將張天元臨摹的那幅米芾的畫作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了一遍,然後又看了一遍,似乎覺得還是不能確定,故而竟然拿出了放大鏡,將畫鋪在桌子上仔細的,一寸一寸的看著。
過了良久,羊易俊有點不耐煩了,說道︰「涂老,這不過就是一幅臨摹之作而已,有什麼好看的,浪費大家時間,我們還要進行下一件拍品的拍賣呢。」
涂壽沒有搭理他,依舊在那里仔細端詳,許久,才抬起頭自言自語起來︰「怪哉怪哉,沒道理,沒道理啊!」
「怎麼就沒道理了?」羊易俊問道。
涂壽斜著眼楮看了羊易俊一眼,沒好氣道︰「羊羔子啊羊羔子,老夫早就說過,讓你多學點字畫的鑒定知識,你就是不停,現在鬧出洋相了吧?你真看過這幅畫了?」
「看過了啊,怎麼了?」
「還問怎麼了?老夫就告訴你吧,看了這幅畫,就算你說米芾重生了,老夫也會信的。」涂壽說道。
「怎麼個意思?」
「怎麼個意思?就是這個意思!這幅畫的臨摹之精妙,世間絕無第二,老夫鑒定字畫這麼多年了,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精妙的臨摹之作,這簡直就是米芾在世!這個張天元到底是誰?老夫必須得見他一面,看看這是何等高人,實在太了不起了,不僅臨摹的天衣無縫,甚至這畫作之中還隱隱透著一股仙氣,實在令人難以琢磨。」涂壽這番話說的是鏗鏘有力,在場所有的人都听得是一清二楚,原本對這幅畫沒有絲毫興趣的眾人,也都紛紛看了過來,倒是之前那個出價的腳盆人,額頭上滲出了冷汗,一臉的無奈和惋惜。
因為他知道,經涂老這麼一鬧,他一萬五就想拿下這幅畫顯然是不太可能了。
「不可能吧,真有您說得那麼神奇?」羊易俊額頭上也流出了冷汗,他其實已經相信了涂壽的說法了,雖然他不喜歡涂壽這個人,但卻很佩服涂壽在鑒定方面的能力。
「不可能?在座的怕是有不少書畫鑒定專家吧,而且見過米芾那幅原畫的也不在少數,不妨讓他們都上來看看,那就自然能見個分曉了。」涂壽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說道。
下面一些自認為鑒定字畫方面有些才華的,和曾經見過那幅真跡的都走了上來,他們開始圍著那幅畫仔細琢磨鑒賞。
而此時,涂壽則嘮叨道︰「都小心點,別把畫弄壞了,這可是一幅精品,雖然是臨摹之作,但無異于米芾親筆所畫,估計畫此畫的人,可能一輩子也就只能有這麼一件出色的臨摹之作了,甚至可能這幅畫就傾盡了他一生的心血啊。」
台下,徐剛低聲問張天元︰「他說的是真的?」
「臨摹水平不假,不過那樣的畫,我基本上一晚上就能畫一幅,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過那種東西,畫多了就不值錢了,物以稀為貴明白嗎?所以待會兒要是真問起我來,我肯定是要順著涂老的話說的,這才顯得那臨摹之作的珍貴。」張天元笑道。
「靠,你丫什麼時候這麼有經濟頭腦了?」
「哥一直都比你聰明,只是你沒發覺罷了。」張天元很是得瑟地說道。
此時那些個書畫鑒定專家已經看完了,有了涂老定下的基調,他們看得也比較仔細,看完之後,都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雖是臨摹之作,但實屬精品中的精品,絕對是米芾再世!神來之筆啊!」
這番評價,對于臨摹之作來說,那無疑就是最高的評價了,這就好比評價一個人的醫術高超,說他是華佗再世一個道理。
羊易俊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他本以為這就是一件粗制濫造的東西,放在街邊估計都沒人要,誰能想到,那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竟有如此高的書畫造詣?
他看向了張天元,然後對涂壽說道︰「不瞞涂老,此人有言在先,說了拍賣會上不能暴露他的身份,您要是像見他,可等到拍賣會結束之後再說。」
「這樣啊,那實在太可惜了,不過老夫等的,那現在就拍這幅畫吧,老夫出價十萬!」
听到這出價,羊易俊又一次愣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說道︰「不是,涂老,起拍價才一萬,方才那位先生叫了一萬五,你這直接就上了十萬了,誰還敢繼續叫啊?」
「那不管,反正這幅畫,老夫是要定了!」涂壽的態度很堅決。
此時台下的徐剛都快樂瘋了,用腳踢了張天元兩下說道︰「你小子行啊,一幅畫都能賣十萬了,以後可得保護好那雙手啊。」
雖然十萬對于徐剛和張天元來說,如今已經算不上什麼大錢了,可關鍵在于這是張天元所作的畫拍出來的價格,這就是另外的一番意義了。
兩人正高興呢,又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我出十五萬!」
「不是,小趙你跟著瞎起什麼哄啊,那幅畫是我畫的啊。」張天元一看是趙梁德在叫價,忍不住低聲說道。
「啊?是你!難怪那署名與你的名字一樣呢,我以為只是個巧合。」趙梁德訝然說道︰「不過張哥你太不夠意思了,有這種本事,早告訴我啊,我女朋友一直都很喜歡那幅畫,但你知道,我不可能把那麼貴重的東西送給她的,我父親也不會同意的,所以我就想搞一幅臨摹之作,但請來的畫家臨摹出來的水平都是只有形而沒有魂,我都沒法滿意,更別說我那學國畫的女朋友了。」
「小趙,你別起哄了,想要的話,我私底下再給你畫一幅,免得事後有人說我們讓自己人來故意抬價呢,那樣就不好了。」張天元低聲說道。
「不是,張哥你還能畫出那種水平嗎?我听涂老說的很玄乎啊。」趙梁德擔心道。
「放心吧,我肯定能畫出來,涂老並不了解我,所以他不知道。」張天元笑道。
「那好,那我就不繼續加價了。」趙梁德這才釋然。
他當然也不能把叫價給收回來,畢竟已經喊出去了,收回來那不就等于告訴畫作的主人是誰了嗎?這張天元可不樂意了。
趙梁德本來還擔心自己這十五萬叫的有點高了,估計沒人跟進,可誰知道他剛剛產生這個年頭,就又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是那個腳盆人。
「十七萬!」
腳盆人咬了咬牙,顯然是下定了決心要把這幅畫弄到手了。
不過這個時候,羊易俊設計的心理策略卻生了奇效了,因為一些愛國心的影響,沒有人希望這幅畫落入腳盆人之手。
于是這幅原本無人問津的作品,卻開始了一輪瘋狂的報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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