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劉浩他們幾個就過來了,其余幾個人都是空手,不過劉浩這家伙卻抱了一塊足球大小的毛料,累得滿臉通紅。
「西哥,發生什麼事兒了啊,我正好解石呢。」劉浩氣喘吁吁地說道。
「你會解石?」
「不會啊,怎麼了?」劉浩說道︰「不是有專門的解石師傅嘛,我租個就行了。」
張天元看了看劉浩那塊毛料,表現本來就不好,也不知道這家伙是怎麼選中的,而且里面根本就沒有翡翠。
「多少錢買的?」
「不貴,就一千塊錢,他們幾個都膽小,說不敢亂買,我沒管,拿自己的錢買了一塊玩玩,不然這次豈不是白來了嗎?」劉浩得意洋洋地說道︰「還不錯吧,這塊毛料,我听那攤主說這毛料是什麼名坑出來的,嘿嘿。」
一旁等著看熱鬧的人此時都哈哈笑了起來,那個老者說道︰「不錯不錯,雖然一千塊買了塊磚頭,但是比你這兄弟好多了,你這兄弟一百萬買了快爛石頭,而且還要把自己的玉賭輸了。」
「啥?」劉浩一听這話就急了,他可是知道張天元那塊玉的價值的。
「別听那老家伙亂說,我這毛料還沒解完呢,叫你們幾個過來就是給我好好盯著這老家伙的,免得他輸了之後不認賬。」張天元說道。
既然那老者不給他面子,他也沒必要客氣了。
「好,西哥你放心吧,他跑不了的。」趙信和呂曉已經站到了那老者的兩旁,將老者看了起來。
那老者頓時氣得哭笑不得,說道︰「好好好,我倒要看看,誰最後會哭。」
「西哥,不如先切了我這塊毛料吧,我听別人說了。先有霉運,接下來那就是好運了,叫什麼來著,對。否極泰來。既然我這毛料他們都瞧不上,大概也出不了翠吧。」劉浩突然說道。
張天元笑了笑道︰「也好,那就先切了你的那塊毛料吧。」
他其實已經看過了,劉浩買來的毛料,里面雖然有絲絲綠紋,但卻沒有形成翡翠,先切的話,倒是可以掩人耳目,否極泰來這話,還真是有的。
「我切了啊北元。切不出來東西也別灰心喪氣,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你是第一次玩賭石,就當買個教訓吧,賭石這玩意兒。不宜痴迷。」
「切吧西哥,我頂得住,不就一千塊錢嘛,我打麻將都能輸出去,沒事兒。」劉浩拍著胸脯說道。
張天元手起刀落,很麻溜地將劉浩那塊毛料給解開了,反正這毛料里面也沒翡翠。他干脆下刀就非常快,沒幾下,一塊毛料就變成了無數的碎塊,被切得七零八落。
「靠,還真什麼都沒有啊,我以為最起碼能出點狗屎地呢。」劉浩一拍腦門道。
「別灰心。看看我買的這塊毛料吧,如果切出了好東西,那個老家伙的玉佩也歸我了,你不是想要盤玉嗎,到時候我便宜賣給你。」張天元笑了笑道。
「好好好。不錯不錯。」劉浩拍著手道。
「不過西哥你可真夠狠的,一出手就是一百萬啊,真不怕虧了?」劉浩又問道。
「哥是專業的,跟你們不一樣,買貴的那也是有些把握的。」張天元笑道。
「但我听周圍那些人的口風,好像都不怎麼看好你這塊毛料啊。」劉浩又道。
「你相信我還是相信他們?」
「廢話,當然相信你了,我還等著那塊玉佩呢。」劉浩又搓了搓手道。
「那就在一旁乖乖看著,別亂說話。」張天元深深吸了口氣︰「如果這塊石頭賭漲了,賺的錢咱們哥幾個平分,如果賭垮了,那我一個人擔著。」
「西哥,你這就不夠意思了,菊花信和南哥他們生活困難,暫且不說了,我還可以,不能讓你吃這個虧的。」劉浩不樂意了,道。
「對,張哥,我也一樣。」李霄也說道。
「別瞧不起我們,我們雖然沒錢,但也不要佔誰的便宜,親兄弟明算賬,賭漲還是賭垮,都跟我們兩個沒關系好了吧,賭垮了我們賠不起,賭漲了,我們也沒資格要。」趙信咬了咬牙道。
「我也是這個意思。」呂曉也點了點頭道。
「干嘛搞得這麼嚴肅啊,要我看,這出錢買毛料的是天元,賭漲了賭垮了都是他的,咱們也都別爭了。只是如果賭漲了,這幾天的酒店住宿費,還有飯錢都讓他包了怎麼樣?」徐胥給出了個主意道。
「行,這個好。」眾人紛紛點頭同意。
張天元看看事情說妥了,才開始動手切石,他之前之所以要說那番話,主要是擔心切出翠來之後,幾個朋友心里頭不舒服,他們或許不稀罕你的錢,但是如果你連一點讓的意思都沒有,那就不妥了,現在大家都說妥了,也就沒那破事兒了。
只是請客吃飯包食宿的話,那還不是問題。
在這邊解石的時候,周圍也有解石的人,不過到現在為止,基本上都是賭垮的,不過很少有張天元這樣直接買一百萬的毛料現場賭垮的,一般情況下,這樣貴重的毛料,大多數人都會拿回去解,就算賭垮了,也不會丟人。
「今天看起來不是個好日子啊,沒幾個賭漲的,就算賭漲,那翡翠也不太好。」這會兒,又有不少人聚了過來,一些事在別的攤位上看了解石賭垮之後過來的,听了這邊的事兒之後,都是感慨了起來。
張天元不管他們說什麼,已經開始小心翼翼地開始解石了,他用切石機把稜角比較厚的石皮切除之後,就不用切石機了,而改用砂輪慢慢打磨,因為剩下的這大約二十多斤的毛料,幾乎全部都是翡翠,皮已經很薄了,要是繼續切,那一定會切壞了翡翠的。
「我說小兄弟,你犯得著那麼小心嗎。那麼大一塊毛料就剩這麼點了,還能有東西?你剛剛已經擦石看過了,擦了五公分都沒見綠,沒必要這樣吧。」有人等得似乎有點不耐煩了。于是說道。
「各位看熱鬧的,如果覺得無聊,這地方大得很,你們大可以到別處去看,只這位老人別走就行。」張天元停下手中的動作,然後看了看那人道︰「另外,我在這兒擦石,最好別打攪我,這點規矩都不懂嗎,翡翠被弄壞了。你們誰能負責?」
那人也自知不該插話,但是實在等得有點心焦,有心離開吧,又好奇這最後誰會賭贏,誰會賭輸其余人其實都抱著相同的心思。就剩那麼點毛料了,咬咬牙也就挺下來了,賭石嘛,不就是圖個刺激嘛。
沒人說話了,張天元也更加仔細地擦石,看看打磨得差不多了,距離翡翠也就只有兩三公分的距離。他不敢用電動砂輪了,改為用砂紙開始打磨,這樣子會更慢,不過卻保險得多。
有些人實在等不及了,干脆轉身離開了,在他們看來。這破毛料居然還搞得那麼細心,簡直就是在熬人,有些人還說張天元根本就是浪費時間,估計不想輸呢。
張天元不理會他們,愛走就走。反正他也沒指望憑著這塊毛料出名,只要那老人別走就行了。
他擦得非常細心,每一次有碎末蒙上的時候,就用清水去清洗一下,然後再繼續擦,擦幾下,又去清洗,簡直就像是在呵護一件藝術品似的。
「白霧!居然出白霧了!有門!有門啊,搞不好真得出綠!」
突然有人喊了起來,也許早就憋得不耐煩了吧,此時見到了白霧,興奮得不得了,簡直比張天元自己還興奮。
「哼,出了白霧又如何,見白霧也未必有翠,即使有翠,也未必值一百萬啊,這小子可是給自己挖了個坑,這回跳不出來了。」那個和張天元賭博的老者冷哼道。
他這話倒也有道理,一般情況下,見了白霧,那基本上再下去就能見綠了,可也有例外出現。而且即便是真得有翠,在看不到綠之前,根本無法判斷翠的價值怎麼樣,品質如何,當然了,這只是說無法準確判斷而已,事實上白霧的存在,本身就是出好翠的一種象征。
「話不是這麼說吧老先生,一般地說,白霧含鐵量較低,並混有 的雜質,對綠色的浸染作用不大,所以白霧翡翠原石塊體多見有正綠色,我看這不僅會出翠,而且很可能會出正綠。」張天元反駁了一句道。
「什麼叫正綠啊?」劉浩撓了撓頭問道。
「評價翡翠有‘地’、‘好水’、‘翠得好’等術語,而這翠得好,指的其實就是翡翠的顏色要保持濃、陽、正、綠,‘濃’是指濃而不淡,如雨後冬青,‘陽’是指鮮艷明亮,‘正’指無雜色、邪色相混,‘和’是指翠得均勻無深淺之分。」一旁有人解釋道。
「哦,所謂正綠就是沒有雜色的綠嘍,那應該比較珍貴吧?」
「沒錯,綠沒有雜色,這很重要,也可以說是滿綠,這在過去的翡翠分類之中,就叫帝王玉了,當然有陽的特點那就更好了。」那人點了點頭道。
「哎呀,看起來西哥這一次運氣不差啊,嘿嘿,有門!」劉浩笑得像個傻瓜似的,眼楮又一次瞄上了那老者腰間的玉佩。
有剛剛圍過來的人沒搞清楚情況,看到擦出了白霧,便有些激動了,開口問道︰「小兄弟,你這毛料多少錢買的啊,我出二十萬賣給我吧。」
張天元壓根就沒有理會這人,倒是劉浩雙手抱胸得瑟地說道︰「這位兄弟,你還是省省吧,這塊毛料,我兄弟花了一百萬買的,你二十萬就想拿下?」
那人听到這話,臉一紅,不說話了,而是躲在人群之中繼續觀望,心里頭則詛咒這塊毛料不要出好翠。
張天元繼續往下擦拭,白霧被擦去,終于出現了一抹漂亮的綠色。
「我出一百五十萬,這塊毛料我要了!」這個時候,就好像是某樣東西把周圍的人給刺激到了,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著急地喊道。
「一百五十萬!」趙信和呂曉都听得是咽了口唾沫。
「西哥,一百五十萬哎,應該劃算了。」趙信有點激動地說道。
劉浩卻道︰「菊花信,你看你那出息,一百五十萬又怎麼樣,別忘了西哥還有賭約呢,怎麼能一百五十萬賣了呢,賣了的話賭約怎麼辦?」
「不就是一塊玉嘛,能值多少錢?」趙信不解地說道。
「哎呀,你這笨蛋啊,西哥手里那塊玉墜可比這毛料貴多了,我听專家估過價了,說盤熟了之後賣個幾百萬都不是問題,你說值多少錢?」
趙信听到這話,登時就不開口了,當時討論那玉墜的時候,他並不在場,所以不知道,他還以為一塊玉墜而已,也就最多一兩萬塊錢吧,哪里知道會那麼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