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那麼小，那麼小，就學會自己承擔了那麼多。」emp的眼神飄忽不定，卻一直在躺在床上的不二淑子周圍徘徊。
「都是你！就是你！」emp回過頭來，我已經接近昏迷，「是你害死了她！！！」
我已經听不到他說什麼了，腦子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個虛浮的地方︰
「那時候，不二音琉已經瀕臨死亡的。那個病，是怎麼都治不好的了。更別說已經晚期了。那個女孩真的好善良。她說，不想讓自己的爺爺女乃女乃傷心，她說他們只剩下她了。或許有些自大，但是這確實是事實。我真切地可以看到，emp看到她的時候，眼里閃爍的喜悅、寵溺。還有淡淡的，感恩。」亞麻色的頭發，碧藍色的眼珠，嘴邊蕩漾著笑意。「我是被emp領養的，盡管是主僕關系，我卻真心地，真心地愛上了這個家庭。即使……他們也給了我最大的傷害……」
白霧散去，睜開眼，脖子上是難忍的疼。
「醒了？」蒼老的聲音藏不住嘆息。「你說，作為一個奴僕怎麼能把主人的病瞞著不上報呢……？」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帶著絲絲威脅問著我。
「逝者已逝……」我輕輕嘆息，卻驚奇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解放，便稍稍向床里邊縮了縮，拉開距離。
「誰說的？」emp望向我，眼神里是散步去的著迷和懷念，「她就在這里啊，不二音琉，我的音琉。就在我的眼前啊。那麼像，那麼像。棕色的頭發，藍色的眼楮……那麼像，怎麼說她走了呢……」emp蒼老的手模了模我的臉，就像一個長者在安慰晚輩那樣的和藹，用盡全身溫柔，卻不知道安慰的是自己還是在麻痹……
「我……不是。」
「不，你是。」
「好吧，你不是。」emp看著我的眼楮，「你是一個傀儡，替身的不二音琉。不過，沒關系的，只要你學的像，就好了。你看你，現在就是不二音琉嘛。和以前的不馴相比，簡直判若兩人。神態、動作、樣貌，怎麼說不是呢……怎麼不是呢？雖然帶著美瞳，雖然染著頭發，但是，只要不恢復，你永遠都是不二音琉。永遠都是……」輕輕的呢喃，卻一字不漏地流入我的耳中。我的心毫無預兆地疼了。
「我不是。」我看著他，誠懇地說，「我不是，我不會音琉的那種撒嬌，不會音琉的體貼，不會音琉的純潔，不會音琉的細心。而且……我，不會愛……」最後一句，是說我自己的，真正的自己。真正不能夠體會愛的自己。
我看著他欲泣的眼神，頓時愣住了。我猜到了他會生氣，會大打出手，會把我傷的體無完膚，甚至會把不二淑子當做威脅。但是，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強者，這個一直居于人上的，可名副其實稱為王者的老人出現這樣表情。
是我，太過分了嗎？沒有想到即使再強大，他也是一個老人，一個希望晚輩陪伴享受晚年的老人，一個討厭孤獨和無助的老人。我卻，直白地戳破了他的幻想，他嘔心瀝血建造的童話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