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趙雪語點了一根女士香煙，很是傲嬌地白了楊賦一眼，似乎是感覺和他一起吞雲吐霧有幾分自掉身價。
男人抽煙總是喜歡咬著過濾嘴，不時呲出幾顆燻得發黃的牙齒，難免有幾分惡形惡相。相比之下，女性抽煙的動作就要優雅許多了，趙雪語也不例外。她叼著細長的女士香煙，偶爾從殷紅的嘴唇中吐出一縷白色的輕煙，食中指夾著煙嘴的姿勢猶如輕捻蘭花，然後托著香腮微微出神。
氣氛有一種詭異的平靜，楊賦難得看到她如此文靜的模樣，一時間不由多看了幾眼。趙雪語似有所覺，撇了撇嘴，嗤笑道︰「小毛孩才看臉不看胸，瞧你那點兒出息。」
楊賦瞄了一眼，趙雪語今天穿著一件寬松的立領襯衫，領口開得有點低，露出胸口一道深邃的。她看到楊賦的視線移過來還故意彎了彎腰，雙臂向中間緊了緊，兩座的頓時有一種穿破天際的遙不可及感。
「算了吧。」楊賦嘆了口氣，道︰「 膠有什麼好看的？」
趙雪語一拍桌子，怒道︰「要我說多少遍？老娘是純天然……」
「天然呆吧。」楊賦揮揮手打斷了她，在趙雪語徹底發飆前，楊賦正色道︰「說正事吧，你今天叫我過來，恐怕不是為了什麼除蟲吧？」
趙雪語一窒，硬生生把罵人的話吞進肚子里，收起怒容認真地說︰「我問你一件事，你要老老實實回答我。」
「說吧，我盡量。」楊賦吐出一口煙霧，笑笑道。
趙雪語眼珠一轉，皺起黛眉思索了片刻，問道︰「你送給小琳的蝴蝶，是什麼品種？」
「糟了！」
楊賦在心里大叫不妙，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就是普通的蝴蝶，好像叫柑桔鳳蝶吧，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砰！」
趙雪語再次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來，因為動作太激烈，她胸前的半球也跟著狠狠一跳，幾乎就要掙月兌出內衣的束縛。
「你還騙我？」趙雪語沒好氣地說︰「那個明明就是金斑喙鳳蝶！」
楊賦頓時沉下臉，冷冷道︰「你知道得太多了……」
「別扯淡！」趙雪語不吃他這一套，直接大聲問道︰「那只蝴蝶你是從哪弄來的？你知不知道販賣這種蝴蝶不但犯法，一個搞不好甚至連小命都保不住？」說到最後，趙雪語的話里都帶上了一絲顫音，顯得極為激動。
楊賦模了模鼻子，大感頭痛。1103的警告說得很清楚，物種圖鑒是絕對不能對外透露的，但看趙雪語的模樣，不給一個說法恐怕很難交代過去。
楊賦話說出口也有幾分後悔，又見她紅著眼眶的模樣，心中大是不忍，只好開口安慰道︰「好啦，是我不對，不過這錢我真的不能收……你可別哭出來啊，萬一讓外面的人听到我麻煩就大了。」
「誰要哭啊？神經病！」趙雪語哼哼了兩聲，臉色總算恢復常態，又小聲嘀咕道︰「就只會變著法子氣我，大混蛋！」
楊賦眼皮一跳，習慣性又要跳腳和她對罵，趙雪語卻突然走了過去，皮笑肉不笑地說︰「還有一件事要問你。」
「什麼事？」楊賦隱隱生出幾分不祥感。
「你為什麼整天往我家跑？有什麼企圖？」趙雪語嬌喝道︰「說！你是不是對我姐有意思？」
「胡說！」楊賦急忙解釋道︰「我能有什麼企圖？我不就是去探望小琳嗎？」
「含我看你是拿小琳當借口吧。」听到他的回答，趙雪語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中一喜，笑盈盈又道︰「其實你對我姐有意思也沒什麼，老實點說出來，說不定我還能幫你一把。」
「去你的！」楊賦沒好氣地說︰「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不要想象力太豐富。」
「好吧，姑且信你一回。」趙雪語點點頭，又自言自語道︰「難道這牲口是想對小琳下手？」
「咳咳咳！」
楊賦一口煙嗆在喉嚨里，咳了半天都沒順過氣來，見到桌子上還有半碗趙雪語喝剩下的湯，急忙端起來一飲而盡，這才舒服了點。
「你有病吧？」楊賦捂著胸口怒道︰「你還是她小姨呢，居然說出這種話！」
趙雪語一臉震驚，駭道︰「難道你的真正目標是我媽……」
「夠了！」楊賦嚇得手一顫，瓷碗跌在地毯上打了兩個滾，好險沒有摔碎。他指著趙雪語的鼻子罵道︰「你別太過分，不然我照樣抽你！」
趙雪語毫無畏懼之色，甚至主動將俏臉湊過去，滿不在乎地說︰「我才不信你敢打我。」
楊賦確實是不敢，他雖然生氣，但還不至于失去理智。
不過趙雪語的態度如此囂張，他要就這麼認慫也是不甘心。眼看趙雪語帶著笑容越湊越近，小小的瓊鼻還得意地皺了皺，他更是窩火，忽然伸出手，拂過趙雪語的臉頰落在鼻子上，然後輕輕一捏。
觸手柔女敕而光滑，手感極好。楊賦心里卻是咯 一聲，暗叫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