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寧嬌嗔︰「你听她胡扯。」
百里煜眼里含笑,道︰「依我所見,未必是頌青姑娘胡扯。但從今日的事情,便能看出來。」
‘啪’上官雲寧將碗筷拍到桌上︰「可巧今日被你看見了,你就信她胡鄒。平白無故的,我怎麼就會鬧的不吃飯了?」
本來因為上官鐘池離開,她就心情不好吃不下飯,可又偏被他們拿著這兒說事兒,于是發起火來。頌青見她真的惱了,忙道︰「小姐可別生氣,怪我胡說,我只是見小姐心情不好,想讓小姐開心,不想卻惹得小姐難過了。」
上官雲寧眼眶濕潤,也不看她,埋著頭就跑了。頌青要去追,卻被百里煜攔住︰「我去吧,你們收拾了,給她炖點湯去。」說罷,自己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上官雲寧回到房里,越發覺得委屈,趴在床上哭了起來。百里煜還沒走進就听到了嗚嗚的哭聲,忙加快腳步。進去一看,上官雲寧一個人在房里哭的好不傷心。
走到床邊,百里煜柔聲道︰「怎麼了,不過玩笑幾句,怎麼這麼傷心了?」
他伸手想要將上官雲寧的身子扶起來,卻被她甩開︰「你走,你走。我不過是個不懂事、愛鬧脾氣的孩子罷了,你理我做什麼?」
百里煜失笑,道︰「竟是為了這個生氣?可不像你。」
上官雲寧抹了一把眼淚,看著百里煜︰「怎麼才像我?在百里府忍氣吞聲委曲求全才像我?在我自己家里,還不許我哭了?」
說著,越發哭的厲害。百里煜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只得摟著她,好話說盡︰「你是識大體,今兒是我錯了,別哭了,當心哭壞了身子。」
「我哭壞身子是我的,與你何干。」上官雲寧賭氣的說著。
百里煜耐心道︰「你若有什麼事兒,我怎麼辦?我生病時你心里定然難受,你若有什麼我不是一樣?」
上官雲寧听了,方止住一些,可仍忍不住委屈︰「你們都只知道欺負我,百里越是,頌青是,你也是!」
百里煜哭笑不得,只能好聲好氣的說︰「我們怎麼能和百里越比?頌青是跟了你這麼久的,為你都可舍了自己的命,我呢,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
上官雲寧沒了聲,也覺得今日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擦了擦眼里,悶悶的說了句︰「對不起……」
百里煜摟著她,說道︰「你永遠不必跟我說對不起,我只求你別為難了自己,苦了自己。」
听的上官雲寧鼻子一陣酸意,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哪里值得了?」有什麼值得他不計較一切的對她好?
松開自己的手,百里煜與她對視,道︰「只是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想對你好。從第一天在侯府見你時就這樣想,我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上官雲寧听了淚滾滾的下來,抱住了他的腰︰「傻瓜、傻瓜。你就不怕把自己給毀了嗎?」
「若毀了我,能夠護你周全,給你一世安樂,又有何不可?」百里煜雲淡風輕的說著。
上官雲寧听了淚更加落的厲害。百里煜忙給她擦拭︰「說好了不哭了,怎麼又哭了起來。」
「我……我只是覺得我不配你這樣。」上官雲寧說著,心里像堵了個什麼東西,難受的厲害。
百里煜心中柔情四溢,笑意溫和︰「你才是傻瓜,你有多好你自己不知道嗎?莫說是我,只怕全天下除了百里越沒有幾個男人能對你不動心。」
上官雲寧‘噗嗤’破涕為笑,眼中噙著淚花看著百里煜︰「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只不過是爹娘給了一副皮囊而已,若舍去這身皮囊,還有幾個人會正眼看我。」
「正真喜歡你的人,並非喜歡你的外表,而是喜歡你的全部。」
上官雲寧反而問道︰「全部是什麼,全部不也包括這皮囊嗎?」
百里煜被她堵的沒話說,失笑道︰「真正是一張巧嘴,我說不過你。如果是我,不管你變成了什麼樣,我心中依然是你,不會改變。」
前廳小升和頌青看著丫頭們收拾碗筷,兩人神色各異。小升問頌青︰「頌青姐姐,百花節那晚公子為什麼說少夫人是他的妻子?」
頌青听了一震,忙看了看周圍的丫鬟,見沒人听見,才拉著小升出去,壓低了聲音說︰「你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出來?不怕害了你家公子?」
小升不知所措,只道︰「我只是不明白……」
頌青沒好氣的看著他,斥道︰「真是個木魚!」隨後嘆了口氣,說道︰「你家公子只是為了給我們小姐解圍,你別瞎想。」
小升听了,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嘛。」然後又念念有詞道︰「我就說我家公子不會干那樣的事兒,這我就放心了。」
頌青卻眉頭鎖的緊,也不知在想什麼。
百里煜哄了上官雲寧好一會兒才離開,夜幕十分,一直腳上綁了東西的潔白鴿子落在他窗前。從鴿子腳上取下一張紙,將鴿子放了回去。
紙條上寫著‘將近’兩個字,百里煜看了神色凜然,關上了窗。
上官雲寧沒能等來父親就要回去了,挽月也一同上京。又過了小半月才到達,早前寫了信來,所以公孫茹令老早就帶著人在門口候著。
見到他們的馬車駛來,高興不已︰「來了來了。」
馬車穩穩的停在了百里侯府的正門,先是小升從馬車里下來,後扶著百里煜下來。又是頌青,後扶著上官雲寧,挽月最後下馬車。
之前百里煜的病請了不少大夫,都束手無策,公孫茹令見他此次氣色大不同,欣喜的拉著他的手︰「果然好了,神醫真是神醫啊。」
然後眾人進了府,公孫茹令拉著百里煜和上官雲寧問長問短好一會兒,才留意到多了一個人。瞧著挽月杏目黛眉,目光流轉,問︰「這位是……」
上官雲寧介紹道︰「這是我淮南相識多年的好友,爹爹京中為我置辦的產業無人打理,便請了她來。」
挽月做了個禮,公孫茹令慈祥謙和,客套了幾句便罷。又問挽月可有落腳的地方,若是沒有,便是侯府暫且住下。
本來挽月不太想在這里,上官雲寧就不打算讓挽月留在侯府,于是道︰「爹爹想的周到,早在京中買了幾處宅院,挽月就在不遠處的小宅院住下,不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