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句話說的好，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多半是有毒的，楊柳卻是不管那許多，拍拍腦袋，認真一想，「你是牛金子？我上個月聯系過你兩次？」這實在不是他記憶力好，而是因為他上個月就打過兩次電話聯系業務，而且就是一個人！
「你這臭小子，終于記起我來了，我說過，只要來到砂市，第一個就來找你，」牛金子笑容滿面，一張嘴都是合不攏，用力拍拍楊柳的肩膀，「吃飯沒有，這破地方不知道哪個地方有些對口味的。」
劉婷婷已經氣的站了起來，听到三百萬的時候還是怒容滿面，這里是辦公場所，來的人卻和癟三一樣的大呼小叫，她請出去三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听到牛金子三個字，突然睜大了秀眸，難以置信的站在那里，呆呆的望著那個快變成球形的胖子。
「不過我還不餓，」牛金子拍著肚子，「剛才在飛機上吃了點，我這人公是公，母是，不是，私是私，先把正事辦了再說，你賣的烘干儀器呢？在哪里？」
「不是烘干儀器，是紅外，紅外……」楊柳有些遲疑，自己來到前進者兩個月，除了睡就是發呆，不要說產品的功能，就是名字都記的饒口。
「是喜世紀光感儀，」劉婷婷終于忍不住走了過來，三百萬的訂單不是小數目，一個起步的小公司，一年能做到這個數目，就已經是盈利，更何況這人還是牛金子！
「這位小姐是？」牛金子雖然笑容滿面，只不過一雙眼楮已經是透出就算商人都少見的精明！
「我叫劉婷婷，先鋒者的總經理，」劉婷婷不卑不亢的雙手遞過一張名片，「請問這位牛先生，能否留下張名片？」
她還是有點懷疑眼前這人的身份，更準確的應該說，是懷疑牛金子怎麼能和眼前這個看似窩囊透頂的楊柳扯在一起，她想驗證一下這人的身份，只不過這個胖子雖然大大咧咧，可是以劉婷婷的眼光來看，他的全身這套行頭，最少也要在百萬以上！
「名片？」牛金子嘟囔了一句，「楊柳，你小子的老總？你小子是不是嫌原先的公司老總沒我胖，還是嫌那里的小姐沒有這位小姐靚？」
他掏出張名片，遞給了劉婷婷，接過劉婷婷的名片，看都不看一眼，看他的架勢，本來準備直接丟到垃圾桶里面，只不過望了楊柳一眼，還是笑眯眯的揣在口袋里面。
劉婷婷目光如炬，當然看到了他的小動作，心中更是疑惑，自己一個小公司的老總看來完全不被牛金子放在眼中，這麼說他只是看著楊柳的面子上過來的，可是，這怎麼可能？
不過一看到那張名片，劉婷婷已經吸了口涼氣，不錯，此人就是牛金子，比起他的名片而言，自己那張簡直廢紙都不是，怪不得他要丟掉，牛金子的一張名片制作費用是一千美金，是托瑞士專門制作，已經和一台微電腦差不多，一共也不過定制了一百張，這他已經嫌太多，不是嫌用錢太多，而是認為沒有那麼多人送！
當然這不是說他的生意伙伴不多，只不過是因為他的名片極有收藏價值，很多富豪官員都以能收到他的名片為榮，他卻正眼都不看一眼，他給了自己一張，那實在已經是天大的面子。
牛金子，這個名字很土，但是稍大點的生意場上都已當作一個傳奇，他的生意遍及全球，傳說他十八歲白手起家，第一筆收購廢紙的生意就賺了一百萬美金，三十六歲的時候，資產翻了三百六十倍，到了現在不過四十出頭，可是已經沒有人能夠算出他有多少資產，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什麼生意都做的人，竟然跑到這里來和一個窩囊小子稱兄道弟，而且過來買什麼三百萬的，連名字都不清楚的東西？
楊柳看了牛金子一眼，終于笑了起來，劉婷婷卻又是一怔，戴著厚重寬邊眼鏡的楊柳看起來有些木訥，當然說直接點就是傻，可是他一笑起來，竟然有著說不出的瀟灑，這種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實在有種很奇特的反差！
「你好像是比王總胖一些，當初我對王總說聯系到牛金子，說你要采購兩千萬的器材，不過他說我在耍他，」
楊柳笑了起來，「後來我就說，我二個月什麼訂單都沒有做，他倒夸我誠實，只不過你上次說要買兩千萬，怎麼到現在變成了三百萬？」
楊柳說起話來平平淡淡，好像沒有把牛金子放在眼中，又似乎並不知道牛金子的底細。
牛金子大笑了起來，用力拍拍楊柳的肩頭！
劉婷婷見了卻是暗暗吃驚，她雖然沒有見過牛金子，卻是知道他點毛病，牛金子和你越客氣，你離倒霉的日子就越近，相反的，他越喜歡開你的玩笑，就越代表你是他的朋友，和牛金子做朋友，那是劉婷婷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以這個公司的規模和生產能力，」牛金子止住了笑意，淡淡說道，這一刻，他才表現的像個真正的生意人，「三百萬的單子最少要做兩個星期，再加上驗貨發貨，雜七雜八的，大約二十天左右，我如果給你個兩千萬的單子，那我要等到明年才能收貨的，或者壓力太大，你公司吃不下，垮掉也說不定，再說你小子有的是時間泡妞，我哪里來的這麼多時間！」
劉婷婷雖然知道他是小瞧自己的公司，卻不得不佩服能力，因為他說的沒錯，一口吃不了一個胖子，先鋒者就算有個千萬的大單砸下來，也不見得接得起，「那好，牛老板，我們一言為定，二十天的期限，不知道付款方式怎麼樣？」
她到底還是持重沉穩，甚至考慮到楊柳和人做托兒來欺詐，雖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不過她卻不能不小心，公司傾注了她的全部心血，她輸不起！
「付款？」牛金子笑了起來，伸手掏出本支票簿，寫了個數目交給劉婷婷，「當然一次付清。」
劉婷婷接過那張支票，手都有些發抖，支票沒錯，三百萬絕對可以立即兌現，只不過這種餡餅掉下來，總覺得不妥當，他不問價格，不問折扣的，直接付了現金，哪有生意人會這麼做？
「那發貨地址？合同什麼時候簽？」
牛金子才要說話，突然電話響了起來，皺了下眉頭，掏出手機，應了兩句，有些遺憾的望著楊柳呢個道︰「楊柳，我有事情，今天不能和你吃飯了，記得欠我一頓。」
「我不習慣欠人，也不覺得這單子對我有什麼用，」楊柳竟然回了這麼一句，「如果你覺得吃虧，大可以找別人去做這單子。」
劉婷婷氣的差點吐血，恨不得一腳把這個楊柳踢出去，沒有想到牛金子毫不生氣，只是笑道︰「好，說的好，那算我欠你一頓好了，到時候我要請你，你可要賞臉。」
他大笑走了出去，自然引得旁人側目不已，不知道哪里來的瘋子，劉婷婷急忙追了出去，看到牛金子已經進了電梯，急聲問道︰「牛老板，合同的問題找誰聯系。」
「讓楊柳那小子找我。」牛金子留下最後一句話，電梯門已經合上，留下了莫名其妙的劉婷婷，轉過身來望著稀里糊涂的楊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