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頭」知道，即使是自己的親外甥女，小趙也不會輕易答應她干這種事的。她還年輕，沒經歷過這種事情，也許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是「球頭」不怕外甥女不听使喚，她還有讓外甥女乖乖听話的靈丹妙藥。
她在以懇求的語氣對外甥女布置任務時，見外甥女面露難色，馬上又給外甥女附加了一個條件︰事情辦妥後，只要老姨還能穩穩當當在婦科主任這個位置上坐著，老姨一定去找市里的關系，幫助外甥女爭取到正科級待遇（小趙目前是副主任科員）。
當然，解決外甥女職級問題，不是「球頭」這個小小的科長所能辦到的，需要牛院長去市里找關系協調。而牛院長在之前和「球頭」的密談中，已經答應了「球頭」的這個請求。
小趙一開始果然有些害怕，說老姨呀，我——不敢——我也不急著要什麼正科級——你還是找別人吧——
「球頭」立刻變了臉色︰你還認我這個老姨呀？你若是認我這個老姨，能忍心看著你老姨挨整，然後被撤職查辦——去蹲大獄嗎——
我就不明白了，你有什麼好怕的？又不是讓你真刀真槍的和他對著干，我只是讓你不聲不響的暗中收集一些材料——
再說了，做為一名黨員，一名機關干部，每個人都有責任、有義務勇于揭發身邊的**現象，何況你還是在幫老姨，你這樣做，不僅僅是為了我，為了你自己，你也是在為黨做工作——
——那——我，試試吧——小趙囁嚅著，總算答應了老姨。
「球頭」馬上過去摟住了外甥女，不停地撫模著她的頭發，意思在鼓勵她安慰她︰只要有老姨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于是，小趙開始努力回憶著，她和老樂一起在辦公室工作時，老樂在工作中可能出現問題的種種蛛絲馬跡，再通過和辦公室其他人閑聊時，有意無意的提起屈主任以往的工作細節。但是她很快發現，她是徒勞的。這個狡猾的屈主任，好像事先知道以後可能有人會調查他似的，他做的所有的事情都中規中矩、合情合理，讓人看不出一點毛病來。
小趙不能就這樣向老姨交差，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姨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老樂的沒有問題，反而激發了小趙堅持查下去的**。她忽然覺著干這種事，挺刺激，也挺好玩的。
一天，小趙按慣例去財務處送報賬單。當她看到在堆成小山似的賬冊中，正低頭忙碌的小強時，眼前驀地一亮︰這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眼前這個統管全局財務報表的小強，不正是她最好的幫手嗎？
于是，小趙很快找了個十分幽靜、溫馨的咖啡廳約小強出來。小強卻回答她說，我最近比較忙，沒空，謝謝你。
小趙不甘心，繼續說，你總有不忙的時候，你什麼時候有空，什麼時候出來，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與你有關的事，你一定非常非常願意听——
小強立刻想起了上次騙他看電影的事，但他還是說，好吧，你先去吧，我一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