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柳白在飛出半里後,身心疲憊,不禁又嘔出一口鮮血。在柳白身後朱辭如同影子附身般緊緊追著,僅隔了六、七丈的距離。
十數個呼吸間後,「咳咳!…」
柳白咳的更劇烈了,嘔出的血已經染滿上半個身子,身上的甲衣早已破碎,盡是不堪。柳白所施展的「冥王之手」,還沒完全掌握,這次強行施展,傷及五髒六腑。
………
一棵大樹下
「咳!咳!…」
柳白倚在樹下,粗重的喘著氣。
「我早看出黑衣使者有些問題,但又不是很明顯的問題,所以我留了一手。但萬萬沒想到你朱辭竟然會半路殺出,據我多年對你的了解,你不相信則已,一旦相信就會采取極端手段。恐怕是某些重要的機密泄露了,所以你已經知道我是宗派的臥底和眼線了。」
柳白粗重道。
「確實如此!」
一旁的朱辭認同道。
本來朱辭剛開始也不是很相信柳白會是宗派的眼線,但隨著無情從歐陽羽手中拿出一道又一道的證明後,由不得他朱辭不相信了。誰說鐵血將軍就冷血,誰說鐵血將軍就無情。朱辭和柳白共事多年,早已結下惺惺相惜的情懷。朱辭多麼不相信這是真的,昔日的手足,今日的死敵,人生淒涼莫過如此。
「呵呵,咳!…呵呵!你動手吧,各為其主。況且,最後能死在你手中也不算遺憾了。」
柳白微笑道。
………
萬象宗臥底,柳白隕落!
無情這一邊也收拾的完了,十數個鎖甲兵均被殺了。無情暗暗盤算著自己空間袋里「源晶」,心中不太滿意,三顆紫色源晶,五十顆白色源晶。還有金瘡藥數瓶,以及兩個空間袋。這金瘡藥對他可是沒多少效果,不過留著以後帶回去給下人也不錯。空間袋無情也是不想要的,待到涅槃境時,體內自會形成一個空間,無情想了想還是先留著。旋即不放心似的,又掃了一遍戰場,就差點沒把死尸的**扒下了。
東邊旭日緩緩浮出山峰…黎明悄悄降臨。
無情盤坐在一處石頭上,默運真源,暗運「死亡抗拒」,治療著左臂肩頭的傷。柳白和歐陽羽一左一右的站在無情身邊,為其護法。
良久,籠罩無情身邊的白芒散去,無情緩緩的站了起來。
「少爺!」
兩人同時拱手道。
「嗯!」
無情點了點頭道。
朱辭恭聲道︰「少爺!屬下已經把柳白解決了,請少爺放心。接下來不知少爺要如何安排後面的事。」
無情聞言,清澈的雙眸打轉,在思量著什麼。旋即道︰「向另一座主峰的黃大將軍,如實稟告,朝廷中那邊不必擔心,我早已擬定了書信,八百里趕急,相信很快就有回復的。另外還得不動聲色的安排我回去礦工廠中,歐陽先生依舊照常行事。」無情吩咐了一番。
日子如同機械式般,無情白天按時完成工作任務,夜晚更是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時間,琢磨戰技,淬煉異血,無情發現全身血液都在濃縮著,變質著,只要血氣越淬煉,含生命力越強,就會反哺出一種特別的精氣,當無情吸收後,修為氣息便會增長。
…三個月的期限終于到了。
「少爺!你上次托我調查的事,已經有眉目了。」
朱辭大將軍殿中,歐陽羽對著無情恭敬道。
「哦!」
無情頓時有些激動道。
「當初潛入蘭台學院偷竊的那批人,其目的並不是如此,而是為了…殺你!!!」
歐陽羽說到「殺你」時語氣特別輕。
「什麼!」無情一拍扶手道,雖然無情知道此事定然有貓膩,但他斷然想不到是何人如此,非要除掉他呢,而且手段還是這般陰險。歐陽羽頓了頓,手中羽扇,扇了扇幾下,接著道︰「此事跟一個名叫胡葉的人有關。」
胡葉兩個字,如同重磅炸藥般在無情腦海中炸開。「是他!竟然是他!」無情低喃著。腦海思維飛速回憶著過去種種,良久,無情大概能明白對方的動機了。胡葉乃是蘭台學院五大天才之一,其父是當今「披肩候」,可謂是手握重兵。據說早些年被自己父親「破荒王」不知何原因生生撕掉了一條手臂,無情萬萬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對父子竟然還不肯釋懷。
無情坐在大椅上,微閉雙眸,在思量著什麼。歐陽羽和朱辭一左一右看著這個年僅十四歲的少年,雖然只有十四歲,但他們都見識過無情的手段和心機以及實力,斷然不敢把他同一般人比較。兩人都是恭敬的站著。
這個大陸一切以實力為尊,弱肉強食,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無情思量片刻間,當機立斷。
「歐陽先生,給我拿紙和筆墨來。」無情沉聲道。
「是!」歐陽羽道。
無情心道︰「我來個先禮後兵,若是胡葉父子能夠知難而退,我就看在同是一國之臣子的份上不再計較,否則!!!」無情在心道否則二字時,眼楮微眯了一下,文質俊俏的臉透露出一股渾然的殺氣。
…陽光下,只見一個身量不高,面色黑紅的中年人,濃眉下的一雙大眼楮格外有神。左臂上戴著紅袖章,身披華麗裘袍,右袖處空蕩蕩的,十分顯眼。在這個中年人旁邊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雙眼炯炯有神,身材頗瘦,帶著一股不同凡響的氣質。
這二人便是胡葉父子,「爹!三月期限結束了,想必那黃毛小兒已經在回京途中了,要不要…」說道這里胡葉頓了頓。
披肩候大手一擺道︰「葉兒切忌不可小看此子,有了上次的失敗,我們更要提防一些,另外根據派出去的手下來信道,我可以看出此子並非是簡單之人。」
「哈哈!」胡葉不以為意的大笑一下,旋即道︰「爹!你過慮了,難道老的打不過,小的還打不過嗎,在破荒王封地永州中,柳王後深居簡出,我們沒有機會下手,但他們的兒子卻是我們報復的好對象,難道就要這樣放棄了,下一次可很難有這樣的好機會了。」
「我知道!但上一次學院之事,雖未查到跟我們有牽扯,但風波還未消去,此刻冒然出手,難免會露出絲絲馬跡,到時萬一被牽扯上就麻煩了。」
披肩候思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