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廢墟累累的戰場,滔天的煙塵席卷了大半個場域。
「披肩候!沒想到你如此狼子野心,本座之前真是小看你了。」
武戰候凌厲道。
武戰候語話軒昂,吐千丈凌雲之志氣。一雙眸子暴射寒光,只是靜靜腳立虛空,都能帶來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披肩候乃是胡葉的父親胡凱,因為胡葉橫死一事,幾經暴走。跟大羅早已立下不解之仇,眼下舊恨未報,新仇就在眼前,胡凱目眥欲裂,眼神中盡是殺氣。
「嘩啦」一聲。
胡凱二話不說,如利箭一般,破空而出。一股浩浩蕩蕩,仿佛皓月一般的氣息,照耀虛空,覆蓋了中心處的戰場。
武戰候感知著這一氣息,眼角不由自主的跳動了幾下。心道︰
「沒想到他的修為竟然如此高深了,非一般人能夠比擬,他身上一定有某些能夠隱匿氣息的寶物,否則怎麼能瞞過本座的眼楮,看來我得慎重小心一些了。
「砰!」
武戰候堅若星辰的身軀一晃,周圍空氣猛烈炸開。一圈水火光芒從武戰候體內噴吐出來,然後又迅速收縮回去,如此反復數次之後,突然化為一圈蒙蒙的光華,徐徐升空。
「——死來!」胡凱一聲低喝。
聲音一落,武戰候與胡凱凶猛的撞擊在一起,以二人為中心,氣息鼓蕩,二人每分合一次,都會有強大的余壓外擴,將虛空震的鳴鳴晃動。
「殺!——」與此同時,下方的大軍也進入了生死搏殺的激烈時刻,血流成河,尸體遍野,觸目驚心。
…………
在大羅皇朝的屬地白玉關中。
劉章身披黃金戰甲,站在城牆頂上,居高臨下,一身氣息凌厲逼人。
在劉章的旁邊還有一名男子,這男子山峰般的眉形,刀削般的鼻子,一張薄厚適中的嘴唇抿成一條冷酷的唇線,身披著銅綠色的戰甲,這戰甲上彌漫著白霧,這白霧幻生幻滅,飄渺不定。這男子如一座泰山一般,擋住了劉章的去路。他身上帶來的壓迫氣息,比起劉章只高不低。
「快十年了吧!我的好兄弟,咱們快十年沒見了。沒想到這一見面,就是在戰場上。」
未等男子開口,劉章先感嘆一聲道。
這頂天立地般的男子,正是「無破荒」。
無破荒氣勢如虹,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莫大的威壓,冷酷的眸子盯了盯,下方黑壓壓對峙的兩軍。開口道︰
「你我二人各為其主,身不由已,要怪就怪這老天喜歡捉弄人。」無破荒的聲音如同洪鐘一般,飄蕩在四周。
劉章沉著一張臉,似乎想說什麼但欲言又止。
無破荒古井無波的眸子轉了轉,再次洪聲道︰「我知道你得到了一種遠古傳承,你現在的實力絕對達到了仙台境,你還學了一種封印術,這封印術能把你的修為自我封印起來,以達到你瞞人耳目,的目的。」
無破荒說完後,劉章瞬間壓沉了臉。嘴上冷冷道︰
「你安插了眼線!」
無破荒唇角處再次冷酷微弧起來,低沉道︰
「你認為本座有那個必要嗎?」
幾個呼吸間後,劉章嘆了一口氣道︰
「當年我被你大敗後,如喪家之犬一般回到朝中,本來就是因為蔗子的身份已經倍受打壓,加上戰敗一事,我在朝中再也抬不起頭來了。我的人生如無意外,應該是完了。無奈中,我心灰意冷,一心求死,以便解月兌。呵呵!就像你剛才說的,老天爺真是愛開玩笑,我竟然在無意中,得到了一門遠古傳承。憑借著這遠古傳承,我鋒芒逐漸畢露,地位也水漲船高,開始了一步青雲的道路。」劉章說完後,臉沉了起來。
無破荒外披的大紅袍無風自飄,霸氣側露。威嚴道︰
「我知道你一路走來不容易,但我們的立場始終都是不同的。」
「立場!立場!你嘴里的全是立場,難道當年我們一起出生入死,闖龍潭虎穴所經歷的這些事,你就一點感覺都沒嗎?」劉章激動道。
「難道不是嗎?」無破荒反問道。
「我當年說過,若是你肯退出兩朝之間的紛爭,我會跟你一起罷手的,我真的好希望我們兄弟能有再次把酒言歡的時刻。」劉章說到這里頓了頓,堅硬的語氣軟化了幾分,續道︰「我知道我當年說出來的話,不夠份量和資格。我歷經了快十年的苦修,已經追趕上你的腳步了吧!所以現在這承諾依舊有效。」
「夠了!別再說了!我早就說過,我跟你不同。我是不可能背叛生我、養我、育我的朝廷的,身為蔗子的你根本就不可能理解我。」無破荒低喝道。
二人爭吵了起來,兄弟之誼,手足之情,彌漫在無形之中。
「這不是背叛!」
「對于我而言,這沒什麼區別。」
「你…你會後悔的。」
「本座做過的事從來不會後悔。」
「你執意不肯撒手,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雖然大炎皇朝給我的回憶是悲痛的、陰暗的、不堪的,但我還是不願意見到有同胞死在你的手上,死在我兄弟的手上,所以你也只能由我來了結。」
「說得好!不過,是不是你了結我,還不見得。」
「試試看吧!今日我要帶著鐵騎靈衛軍,踏過白玉關。」
「哼!今日有本座在此,爾等休想逾越一步。」
不知不覺間,天空陰雲密布,雷聲陣陣。
黑壓壓的兩軍,早已嚴陣以待,就等雙方首腦一聲令下了。
一場慘烈的戰爭即將拉開序幕。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