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別擔心,童童被老板安排帶外地出差,這就證明她比較被重視,是公司重點培養對象,您應該感到高興的,而且她走的時候還專門一再的叮囑我,要常來看看您。」
「琳琳這些日子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的,您只要放寬心等童童回來就好了。」
盡管在尚琳的安慰下郭敏敏點了點,可是她的心里依舊放心不下,作為一個母親,她並不想童顏能在工作上取得多麼大的成就,而是希望她平平安安就好,在這些見不到童顏的日子里,她總是夢到女兒躲在角落里哭泣,那傳進耳朵里的哭聲是對為人母她最大的折磨。
童顏在門外看到郭敏敏臉上的擔憂,心中傳來酸澀的感覺,病房的門就推開,「我說鼻子怎麼這麼癢呢,原來是被媽媽念叨的。」
「小顏……」
「童童?」尚琳听到聲音回頭,看到走進來的童顏眼里呈現出驚訝的神情,她連忙站起來,一邊幫童顏拎東西,一邊說道,「怎麼提前回來了?都沒有接到公司的通知。」
這毫無疑問的是尚琳在提醒童顏不要說錯話了。
童顏心里感激,她沖著尚琳眨眨眼楮示意她自己自己怎麼應付,請她放心,目光重新放在郭敏敏的身上,看著多日未見的媽媽,眼中有一抹濕意,「媽,我回來了。」
「小顏……」郭敏敏見到女兒本來是相當開心的,可是又想到什麼臉上的笑容直接收斂了,她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看童顏,擺明一副生氣的樣子。
尚琳見狀拍了拍童顏的肩膀,輕聲說道,「你跟阿姨聊著,我去打壺熱水。」說完,她就拎著熱水瓶走了出去。
童顏知道郭敏敏這樣子都是因為擔心她,于是她直接坐在床邊,抬手去攬郭敏敏的肩膀,卻被滿腔怒氣的她一下子打掉了手,「好疼了,媽你打疼我了……」
雖然郭敏敏很確定自己其實沒有用多大勁,但是听到童顏可憐兮兮的聲音,一下也顧不得生氣,她連忙轉過身,拉過童顏的手,帶看到童顏手背上的一片紅色之後,半是心疼,半是自責的說道,「你這個丫頭怎麼就笨的不知道躲呢!」
「我就是不躲,就是要媽媽心疼。」童顏嘟著唇瓣,如是的說道。
郭敏敏嗔罵,「臭丫頭。」
「我才不臭呢,我是香的。」童顏直接湊過去,嬉皮笑臉的道,「不信你就聞聞。」
郭敏敏余怒未消,再次扭過頭去,「聞不到!」
「那就離近點。」童顏說著就直接摟住郭敏敏的脖子,依偎進她的懷里,啞聲說道,「媽媽我好想你了。」
「想我還不來看我,就是在忙也總得打個電話回來吧!」顯然這才是郭敏敏介意的,對于她這樣以家庭為生的女人,丈夫跟孩子就是她的一切,童德進了監獄,她又身體不好,養家的重擔一下子都落在童顏的身上。她心生愧疚的同時就童顏格外的關心和在意。
所以,跟童顏失去聯系這麼多天,郭敏敏的心也是如同被放在油鍋里烹炸一樣,是份外的煎熬,如今看到女兒平安無事,多日的擔憂也跟著爆發出來。
童顏再次向郭敏敏的懷里拱了拱,含含糊糊的說道,「都是我不好,媽媽你就別生氣了。」
「笨丫頭……」郭敏敏再次輕斥一聲,其實她哪里是生氣啊,她是擔心,本想著在教訓童顏兩句,讓她好好的記得就是回不來也得偶爾跟她通個電話什麼的,可是看著童顏有著黑色漩渦的頭頂,除了摟緊明顯的瘦了不少的童顏,那些話她怎麼也說不出口,最後只化為一聲長長地嘆息,「在瘦下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那句包含了母親最真切關懷的話語讓童顏再也控制不住眼淚,淚眼迷蒙中,她緩緩勾起唇角露出微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童顏以為她要離開還需要找不少借口,花費許多心思才能月兌身,可是才不過十點多一點郭敏敏就開始趕人,她讓童顏努力工作,來報答她老板的慷慨解囊,並再次對尚琳表示感謝。
「阿姨,您可別這麼客氣了,不然我下次都不好意思來了。」
童顏也笑著道,「媽,感謝琳琳是我的事情,你就別跟我搶了。」
「貧嘴!」這是郭敏敏的帶著笑說的。
又陪郭敏敏說了一會話,隱瞞了**的童顏禁不住郭敏敏的催促只得跟著尚琳一起離開。
「我媽媽真是的。」童顏忍不住撇嘴,「哪里有這麼趕人的,我看是根本不想我吧。」
「少來了。」尚琳忍不住白了童顏的一眼,「阿姨沒在跟前,就不用撒嬌賣萌了。」
童顏笑的頗為得意,能做媽媽面前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
尚琳看著童顏的笑臉,忽而說道,「童童,你這些日子里還好嗎?」
童顏歪頭笑著,「我看起來沒有很好嗎?」
「童童!」尚琳加重語氣,對于童顏的敷衍並不滿意,「前幾天李然來找過我。」
笑容直接僵在童顏的臉上,在她震驚的目光中,只听尚琳嘆了一聲說道,「我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童顏的眼神飄忽,臉龐上的神情是掩飾不住的緊張跟不安。
看到童顏這個樣子尚琳又是一嘆,「童童你別這樣。」在剛剛听說的時候她震驚和不敢置信的,因為她無法相信童顏竟然走到了這樣的地步。可是也唯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童童請的起律師幫童爸爸辯護,還有童媽媽的做手術的費用,這些都可以解釋的清楚。
童顏再也笑不出來,她垂著眼簾,唇角微抿著澀聲道,「請你不要告訴我媽媽。」這是她目前唯一在乎的了,她怕媽媽知道以後根本不能接受。
「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
「那就好。」
然後,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一時間沉寂下來,周圍的空氣壓抑的像是無法呼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