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賤的曾董饒有興致地坐在那里看陽陽堆沙子,眼角眉梢都帶著溫柔的笑意。
開始的時候所有的家長都在關心自己的孩子,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在沙池上。可慢慢的開始有人關注起曾子牧來了。有相熟的家長就在那里竊竊私語,議論這個長相出眾氣質不俗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有些女人錢沒多少眼楮卻很尖,一眼就認出曾董渾身上下的穿戴價格不菲。雖然從款式上看不出是什麼牌子,但質感絕對一流。還有人眼楮更尖,想起之前看過的報紙專訪,仔細打量了曾董幾眼後越看越像,不由就興奮了起來。
旁邊人一听這是致美航運的董事長,嚇得下巴都要掉了。有小心謹慎的趕緊拿出手機上網來查,將那張曾經登在報上的照片來回跟真人對照,最後得出此話為真的結論。
游樂園里一下子便炸了窩。大家的興趣立馬轉移到了曾子牧身上。嚴幼微感覺到越來越多的目光在朝這里望,于是拿手肘捅捅曾子牧︰「你要不要先走?」
曾子牧給了她一記白眼。
「那你要不要出去晃晃,喝杯咖啡什麼的。」
「我剛剛已經喝過了。」
「你沒有工作要忙嗎?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整天電話不斷吧。」
曾子牧轉頭沖她笑笑︰「今天回學校參加慶典,我已經讓秘書推掉了所有的應酬。所有的電話都歸他負責接,除非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否則他不會給我打電話。」
嚴幼微假笑了兩下︰「哦,你秘書還挺辛苦的。大周末要加班,都沒時間談戀愛陪男朋友了。」
「他是男的。如果他有男朋友的話,我可能要考慮換秘書了。」
「男的?可婷婷說每次打電話都是女人接的啊。」
「那是秘書助理。」曾子牧說到這里意味深長看嚴幼微一眼,「你很介意我身邊有女秘書?」
「沒有。」嚴幼微立馬收起笑容一本正經,「我只是認為秘書都是女的。」
她這個樣子實在有點好玩。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下,曾子牧還真想再逗逗她。不過這會兒就先算了,溫水煮青蛙不能心急,慢慢來比較好。等哪天水燙得她再也沒力氣跳出來了,事情就可以圓滿解決了。
打著小算盤的曾董事長十分滿意嚴幼微的表現,在決定暫時放過她後他站起身來,迎著一眾人仰視的目光,走到沙池邊陪陽陽玩沙。
小朋友玩了這麼一大會兒,顯然已經有些不滿足于站在沙池邊玩了。就連身邊的小美女都有點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了。他一看到曾子牧過來就自然地張開雙臂︰「曾叔叔,抱抱。」
曾子牧彎下腰,月兌了陽陽的鞋子襪子,然後就把他抱進了沙池里。兩腳一沾沙小朋友就高興得直跳,在沙池里瘋跑了一圈後又重新跑回來,一**坐在地上開始拿工具堆「作品」。曾子牧也不走,月兌了外套卷起袖子在旁邊「指導」,一大一小兩個人玩得興高彩烈,也不管周圍的家長都在那兒議論他們兩個。
有些媽媽還發出了這樣的感嘆︰「唉,我要是有這樣的老公和兒子該多好。」
這麼想的人越多,嚴幼微收到的白眼也就越多。到最後她簡直有些坐不住了,借口自己肚子餓要吃飯,催著曾子牧趕緊帶陽陽一起離開。
曾子牧一面抱陽陽去旁邊的小浴室洗腳,一面嘲笑嚴幼微︰「瞧你那點出息,至于餓成這樣嗎?」
「我中午就沒吃幾口。」
「我也沒吃。」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體質比你弱。」
「男人消耗更大,更容易餓。」
陽陽一開始還認真洗腳,听到最後一臉萌樣地抬頭,喃喃道︰「你們不要吵了,一會兒飯都給你們吃,我不吃好不好?」
兩人大人瞬間露出「投降」的表情,同時收起嘴巴裝出一副「相親相愛」的模樣來。陽陽十分滿意這個結果,在避開這兩人的視線時偷偷地給自己比了個「yeah」的手勢。
曾子牧抱著陽陽去停車場取車,嚴幼微踩著高跟鞋跟在後面,越看這兩人越有父子相。陽陽明顯很喜歡曾子牧,和他玩得很高興。甚至這會兒被他抱在懷里也乖乖地把下巴靠他肩膀上,一點兒不掙扎,還對著自己一個勁兒地笑。
嚴幼微想如果把這個事情告訴陽陽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他要是知道自己的爸爸還活著,肯定會高興得整晚不睡的。
她這麼想著臉上也不由露出了微笑。結果還沒走到曾子牧的車前,迎面就走來了一個有些臉熟的男人。嚴幼微盯著對方看的同時發現那人也在看自己。兩人走近了互相打量片刻,嚴幼微終于認了出來。
那是吳楚,前一段時間被她放鴿子的相親男。
吳楚一見她就打招呼,「嚴小姐」三個字還沒說完就看見了前面的曾子牧和他懷里的孩子。兩個男人的眼神在空氣里無聲地交流了一下,隨後吳楚率先露出了笑容。
「曾子牧,好久不見。」
「嗯,你最近怎麼樣?」
「剛跟幼微見過幾次面。對了上次見面的時候撞見你了,當時沒顧得上打招呼。」
他一提這個事情嚴幼微就覺得是在故意找茬。但曾子牧一臉淡定,完全沒被激怒︰「是,上次我有事在身走得匆忙,沒找你說兩句。對了,我們這會兒趕著去吃飯,先告辭了。」
吳楚也不生氣,沖他們擺手道別,就徑直去取車了。嚴幼微扭頭看他幾眼,前面曾子牧輕咳了兩聲,她只能收回目光趕緊跟了上去。
其實她應該跟吳楚說聲抱歉的,可惜今天的機會錯過了。
曾子牧開車帶她一直往城南開,最後去了一家本市很有名的海鮮自助餐廳。他是這麼解釋的︰「這下你可以敞開肚皮使勁吃了。」
對他的嘲笑嚴幼微絲毫不放在心上,她現在滿腦子就是怎麼吃飽吃好。服務生一見曾子牧就迎了過來,問他要不要去包廂。曾子牧卻看向嚴幼微,征詢她的意見。
「不用了,就在大廳好了。」等服務生在前頭領路時,嚴幼微又湊近了曾子牧小聲道,「吃自助餐就要人多才有意思,去包廂太無聊了。」
曾子牧想起自己以前總在包廂里吃各種飯,那場景確實挺無聊的。
他又看看陽陽︰「這孩子對海鮮過敏嗎?」
「不過敏。不過最好別吃太多,吃點蔬菜米飯更好。他不挑食。」
曾子牧揉揉陽陽的頭發,贊了句︰「好孩子。」
他們挑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這家餐廳位于這棟樓的二樓,嚴幼微他們坐的那一面一整面牆全是茶色落地玻璃。從玻璃向外望可以看到樓下建了個人工湖,湖上還搭了假山水道和亭子,蜿蜒曲折景色迷人。這會兒湖里的燈全都開了,照得整個湖面點點星光般燦爛。
在這樣的地方吃飯,胃口會變得更好的。
于是那天的晚餐嚴幼微真的沒客氣,一個人消滅了三大盤的各類海鮮。曾子牧一直面帶微笑看著她吃,每當她吃完了他就會體貼地起身再挑一盤過來。他是吃慣好東西的人,知道什麼東西最值得吃,也很清楚嚴幼微的口味,所以每次挑的都很對嚴幼微的胃口。
至于陽陽則被放在高高的餐椅里,面前一個小盤子里裝了各種東西,少少的海鮮,還有壽司烤肉蔬菜什麼的。他拿著小小的餐具認真地吃著,偶爾曾子牧也會幫忙,替他撿掉在外面的飯粒,給他的杯子里添水,或者是替他擦掉嘴邊沾上的食物。
這頓飯嚴幼微吃得真是少見得輕松。以前出門吃飯她總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在照顧孩子上,不是喂飯就是倒水的。現在曾子牧替她把事情都做了。而且陽陽在曾子牧面前表現得特別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家也一直這麼乖呢。
難怪說小孩子都是人精兒,見風使舵的本事一流。他們能憑本能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舉動,大人們真是被他們吃得死死的。
看來小朋友還是應該有個爸爸。男人心腸比較硬,也比較堅持原則,在對待孩子時會寵愛但很少會溺愛。這跟媽媽或是爺爺女乃女乃帶孩子的感覺完全不同。小朋友雖然小,但完全感覺得到其中的差別。
陽陽應該是跟曾子牧不太熟,所以還比較拘謹,處處看著都乖巧可愛。不過再乖巧的孩子坐久也是會鬧的。在吃了近一個小時後,陽陽終于按捺不住了。他沖曾子牧笑了又笑,見對方一臉和善地看著自己,就壯著膽子提出要下來走走。
嚴幼微不大想讓他下來,因為她知道所謂的走走其實就是跑跑,最後還要打翻一兩只碗碟才能收場。但曾子牧完全是別人家的孩子寵壞了沒關系的姿態,所以對陽陽是有求必應,二話不說就解開餐椅上的安全扣,把小朋友抱了出來。
陽陽兩腳一沾地就活絡了起來。起先還只是圍著他們吃飯的桌子轉,轉了三四圈後覺得不過癮了,又開始往遠的地方跑。嚴幼微當時正在對付一只帝王蟹腿,眼神沒顧得上盯住孩子。陽陽一轉身就跑出了三四米遠,迎面就撞上了一個舉著托盤的男服務生。
那托盤里托著的高腳杯就這麼直直地落了下來,眼看就要砸在了孩子頭上。曾子牧眼明手快,邁著長腿沖了出去,搶在杯子砸下來的前一刻把陽陽拉進了懷里。
杯子直接砸在了曾子牧的左手臂上,滿杯子的透明液體澆透了他的襯衣。他只覺得手臂上一片刺痛,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餐廳包廂里,曾子牧正在月兌衣服。
嚴幼微摟著陽陽坐在離他大概幾米遠的沙發里,眼神飄忽不定。她有點想看又不太敢看,深怕一抬頭對方赤/luo精壯的身體會直接戳進她的眼楮里。
曾子牧身上就穿了一件襯衣,大衣早在進餐廳的時候就月兌下來了。在這個乍暖還寒的時節,他算是穿得單薄的。剛剛那一杯熱水澆濕了他半個手臂,到這會兒還隱隱有刺痛感。
他本想把袖子卷起來處理一下,但因為肩膀上也濕了,實在卷不到這麼高,索性便解了扣子,月兌掉了一只袖子。
于是頃刻間,嚴幼微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個半祼的男人。
她除了把頭壓得更低外,找不到第二條路可選。
陽陽卻完全不在乎,大著嗓子喊︰「曾叔叔,你不冷嗎?」
「不冷。」
曾子牧微笑著沖他招手。陽陽掙扎著從嚴幼微懷里出來,朝曾子牧奔了過去。因為跑得太急來不及煞車,他直接撞進了曾子牧的懷里,「咯咯」笑個不停。
看他們兩個玩成一團樂不可支,嚴幼微也勉強擠出了一絲笑意。她正準備起身,就有服務生在外面敲門,說是拿藥箱過來了。
嚴幼微就順便過去開門,接了藥箱後轉身過來給曾子牧處理手臂。那杯水倒得真是很徹底,曾子牧的整個左手臂都沒能幸免,從上到下一片發紅。
嚴幼微就嘟囔了一句︰「這人怎麼搞的,端著那麼燙的水到處走,也不怕燙著顧客嗎?」
「估計是新來的不懂事,顧客要熱水就直接端著開水上了。怎麼,你不高興,要投訴嗎?」
「不用不用。我可不想害人丟飯碗。人家也不容易。」她坐在曾子牧身邊察看他的手臂情況,陽陽則已經爬到沙發上跳來跳去玩個不停了。嚴幼微見他沒注意這里的情況,就湊近了小聲道,「就倒在手臂上了嗎?其他地方有燙到嗎?」
曾子牧低頭看看下半身︰「沒有,重要部位沒燙到。」
「真可惜。」
「你說什麼?」
盡管嚴幼微說得很小聲,但曾子牧還是一下子就听到了。他伸手捏住嚴幼微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嚴幼微,你膽子變大了嘛。」
「我從小就這樣,你第一天認識我嗎?哎我說你放開,放開行不行。」嚴幼微掙扎了兩下沒掙開,因為動靜太大反倒吸引在了一邊自己玩的陽陽的注意力。
小朋友轉過頭來驚奇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眨巴了幾下眼楮道︰「媽媽,你要跟曾叔叔玩親親嗎?」
「當然不是。媽媽只是要幫曾叔叔擦點藥。」
嚴幼微用力一擰曾子牧的手背,強迫對方把手放開。然後她從藥箱里拿出一罐燙傷膏來,擠了一大坨在手上,胡亂地就往對方的手臂上擦。
曾子牧覺得這哪里是在擦藥啊,分明是在替他磨皮啊。看嚴幼微那一臉憤恨的表情,曾子牧覺得有必要提醒兩句︰「輕一點,再這麼下去手臂沒燙壞,也得讓你磨壞了。」
嚴幼微停後一看,果然擦過的皮膚顏色比剛才更深了。
「不好意思啊,我輕一點。」
「還以為你要像從前一樣眼楮一瞪頭一昂,死鴨子嘴硬說什麼這樣藥效才能到時候快進入皮膚之類的蠢話呢。」
這下嚴幼微真瞪眼楮了︰「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不是嗎?小學六年級在你家玩,你非讓我站椅子上給你偷拿你媽放在衣櫥上面的盒子。結果害我從上面摔下來,膝蓋腫了一大片。這也就算了,你又拿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來給我涂,結果越涂越紅,越紅你越涂。還跟我亂吹,說皮膚變紅證明藥效已經被吸收了。到最後我那原本只腫了小籠包大小的膝蓋,硬生生讓你給涂成了個大肉包子。還笑,你還好意思笑?」
盡管都三十一了,但一想到童年的趣事嚴幼微還是笑得合不攏嘴,幾乎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那是你蠢,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是啊,我那時候怎麼那麼蠢,怎麼就不知道一巴掌煽飛你。害我拖著一條壞腿挪回家去,讓我媽看見罵了個臭死。我那腿大半個月才消腫。我媽帶我去看醫生,那醫生一見之下嚇了一跳。听說是給個小屁孩揉出來的死活不信,非說是什麼絕世高人干的。我看那醫生也是武俠小說看多了,還在那里跟我媽扯什麼內力之類的狗屁東西。我前半輩子遇見的怎麼都是你們這些人渣啊。」
向來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曾子牧,說起往事來居然這麼有喜感,嚴幼微原本已經忍住的笑意再也控制不住,一個人在包廂里放聲大笑起來。因為笑得太夸張,連陽陽都好奇地盯著她看,最終他也跟著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
曾子牧說的那個事情她還記得,當時她見他摔下來也有點慌了,隨便拿了管東西就給他涂。那時候曾子牧六年級她五年,那罐東西上的字她也沒認全,只看到一個瘡字算是認識,覺得會有效就給他涂了。
事隔多年再想起來,她終于明白自己當時拿的是什麼了。可她一直沒敢告訴曾子牧。要是讓高高在上的致美董事長知道,他小學六年級的時候讓人用痔瘡膏涂了一整個膝蓋,估計會直接殺人滅口吧。
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曾子牧回憶了半天後話鋒一轉︰「我說你當時到底拿了什麼給我涂?」
嚴幼微的笑容一僵,趕緊搖頭道︰「不記得了。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誰還記得住啊。」
她一邊掩飾自己的心虛一邊偷看曾子牧的表情。好在曾子牧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沒再就這個問題繼續糾纏。他從嚴幼微手里拿過藥膏,自己給自己涂起來。嚴幼微就在一旁準備紗布,詢問道︰「要包扎嗎?」
「不用了,不是很嚴重。況且整個手臂都包起來,回頭我怎麼走出去。你又想害我出丑嗎?」
他一說這個嚴幼微又想到那個包子樣的膝蓋,強忍著沒笑出聲來。他們在包廂里停留了大半個小時,一直到陽陽走過來蔫蔫地靠在嚴幼微懷里說困的時候,曾子牧才穿好衣服起身抱起孩子,帶著嚴幼微去取車。
陽陽下午睡得不夠,後來又玩又吃飯的著實累著了。所以剛上車沒多久他就睡著了。嚴幼微照例陪他坐在後排。曾子牧從後視鏡里想看他們母子一眼,正好和嚴幼微抬頭時的眼神對上了。
「今天謝謝你。」嚴幼微的聲音听上去暖暖的。
「謝我什麼?」
「謝你救了陽陽。如果你不擋這一下,陽陽就該送醫院了。」
曾子牧一手掛檔一手轉方向盤,語氣平靜道︰「成年人救孩子是一種本能。你不需要謝我。陽陽叫我一聲叔叔,我也得盡一點叔叔的責任才是。」
那如果他叫你一聲爸爸,你是不是會為他赴湯蹈火?
這話嚴幼微只在心里說說,沒敢說出口。她已經打定主意,即便那晚真說了什麼,只要曾子牧不說,她就不會主動去捅那層窗戶紙。
「你的傷真不用去醫院嗎?」
「不用,睡一覺就好了。」
「燙傷這種事情可小可大。我有一回手被熱水燙了下,本來以為擦點藥就會好,沒想到後來紅腫發炎,去醫院折騰了大半個月才好。你這回面積比我大,自己小心點,別為了賺錢拼命工作,把身體都給耽誤了。」
曾子牧從後視鏡里給了她一個微笑︰「你這嘮叨的勁兒跟我媽倒是挺像的。」
「因為我也是當媽的人啊,當了媽都這樣,事無巨細都愛嘮叨。說你是為你好,有個媽嘮叨多幸福。想想孫晉揚,那樣長大的孩子缺乏母愛。」
「難怪他戀母情節這麼嚴重,居然會喜歡上你。」
嚴幼微一瞪眼︰「怎麼,我很差嗎?」
「差不差先不說,年紀就擺在那兒了。男人一般都愛找小的,過了三十就沒人要了。」
「你不也過三十了,算起來你還比我大一歲吧。你都不著急結婚,我又何必擔心自己嫁不出去?」
「男人只要有錢,就算到了八十歲,一樣有年輕美貌的女人願意嫁。」
這話真氣人,簡直噎得嚴幼微無話可說。
曾子牧這個人有時候真的很讓人無語。跟他不熟的人剛和他打交道時都會以為他是個挺好相處的人,但處久了才會知道他其實內里很難搞。難怪她搞了這麼多年也沒搞定他。
曾子牧看她氣得臉鼓鼓的,就不由好笑,轉而安慰她道︰「行了,你不是在跟吳楚相親嘛。要覺得不錯就抓緊了,以你現在的條件,能找到他這樣的就算不錯了。不過就算再急著嫁人,眼楮也得擦亮了。吳楚這個人你了解他嗎?」
「怎麼,他有什麼問題嗎?」
「你知道他以前有個女朋友的事情嗎?」
「知道。可這也沒什麼吧,男女雙方談戀愛不成也很正常。」
「是很正常。」曾子牧的眼楮在後視鏡里顯得特別亮。他的目光在嚴幼微身上掃了一遍,然後沉聲道,「可他前女友死了,你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剁椒豆芽菜妹子送的手榴彈,這兩天太讓你破費啦,謝謝啊。
今天這一章真的好歡樂,除去最後一句話,我覺得今天這章真的很溫暖,大家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