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傷人案立馬上升級為疑似殺人案。
在場所有都是臉色一變,連曾子牧也變得嚴肅了幾分。嚴幼微剛想追問情況,就見陽陽從里屋走了出來,手里還抱著曾子牧剛給他買的玩具車,臉上滿是疑惑的神色。
嚴幼微立馬上前安撫他,盡量用柔和的語氣同他說話︰「陽陽怎麼出來了,車子不好玩嗎?」
「沒有,我听見外面有人說話,就出來了。媽媽,這兩個人是誰?」
嚴幼微看了乘警一眼︰「是媽媽的朋友,來找媽媽玩的。」
「朋友?和昨天那個叔叔一樣嗎?」
「嗯,就是那樣的朋友。」嚴幼微沖曾子牧眨眼示意,又去哄陽陽,「讓曾叔叔陪你回房間好嗎?曾叔叔很會玩車的,讓他陪你一起玩。」
「嗯。」陽陽听話地點點頭,沖曾子牧一伸手。對方快步走了過來,抱起陽陽就進了屋。
進屋之後曾子牧關上房門,先套陽陽的話︰「陽陽剛剛偷听媽媽和叔叔們講話了沒有?」
「沒有。車子不響了,我才出來找媽媽的,我沒有偷听,你們說的話我听不懂。」
曾子牧伸手揉揉他的頭發︰「陽陽這麼聰明,會听不懂嗎?叔叔們在外面跟媽媽聊天,我們不要去打擾他們好不好?」
陽陽沖曾子牧笑笑︰「叔叔們也像昨天那個叔叔一樣,請媽媽吃飯嗎?」
這個信息挺有用,曾子牧一下子抓住了︰「昨天也有叔叔來找媽媽?」
「嗯,叔叔很有趣,陽陽覺得他很好玩。叔叔請我們吃好吃的,陽陽和媽媽都喜歡。」
「叔叔很有趣?那陽陽覺得我跟那個叔叔比,哪個更有趣?」
他本以為這個問題問出來陽陽至少要想兩秒的,沒想到他竟立馬回答道︰「那個叔叔更有趣。」
曾子牧的臉瞬間就黑了。但陽陽完全沒察覺到,依舊自顧自道︰「可我更喜歡曾叔叔。曾叔叔喜歡媽媽,曾叔叔也喜歡我,陽陽喜歡曾叔叔。」
不到三歲的孩子說話邏輯還有點亂,口齒也不清。但听他一個人在那里認真地喜歡來喜歡去,曾子牧的心就軟得不像話了。
此刻在這間房里,只有他和陽陽兩個人,他可以最近距離地和自己的兒子相處。听他說話由他撒嬌,那種感覺真是美好極了。
于是他湊近到陽陽臉邊,小聲道︰「陽陽既然喜歡曾叔叔,以後媽媽要是和別的叔叔去吃飯,你告訴曾叔叔好不好?」
陽陽顯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他很乖巧地沒有追問原因,只是重重點頭︰「好的。」
「記住,不要告訴媽媽。這是你跟曾叔叔之間的秘密。」
「嗯,記住了,拉鉤鉤。」
曾子牧伸出手來,用小指鉤住了陽陽肉乎乎的手指頭。鉤住之後他又扭頭去看房門,心里依舊記掛著嚴幼微。
嚴幼微在曾子牧抱孩子進去之後就開門見山同兩位乘警道︰「我知道你們現在懷疑我,剛剛當著曾董的面不好意思說。沒關系的,你們有什麼疑問就問吧,我一定都說。」
錢警官露出一絲微笑,顯然對嚴幼微印象不錯︰「是這樣的,我們想問一下,您昨天和夏小喬女士是不是在船上一間餐廳發生了爭執。」
「是的。」
「能簡單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當著警察的面嚴幼微沒有避諱,把情況簡略說了一下。兩位警官邊听邊點頭,最後錢警官道︰「嗯,夏小喬的丈夫也是這麼跟我們說的,你們兩個說的基本吻合。我們也詢問了昨天餐廳當班的服務生,還找到了一些目擊的客人,綜合了幾方的證詞,目前情況還算明朗。不過我們還想了解一下,您離開餐廳後又去了哪里?」
「我踫上了一位朋友,他叫吳楚,他現在也在船上,你們可以去找他問一問。他送我回的房間,我就陪我兒子睡午覺了。」
「請問有人可以證實嗎?」
「我兒子應該可以。不過他太小,還不到三歲,他說的話你們應該不會采信。」
兩位警官皆面露尷尬的神色。另一位自稱姓李的警官就又問︰「從那時候起你們就一直待在房間里沒有出去嗎?」
「不,晚上六點的時候,我剛才提到的吳先生又來找我去吃飯。我們一起去了餐廳,我可以把餐廳名給你們,你們去調查一下。雖然昨晚吃飯的人不算多,但我想應該有人能認出我來。」
嚴幼微說話態度自然,語氣平和,整個人看上去又漂亮大方,讓人相處下來十分有好感。兩位警官听她說得很認真,言辭間也沒有閃爍其詞,更沒有心虛的表現,當下就認定她說的都是真的。
本來他們也沒認定嚴幼微殺了夏小喬,只不過她目前的嫌疑最大一點。但既然她能說出昨天的大部分行蹤,警方暫時也就不準備對她做過多的詢問。畢竟夏小喬人還沒找到,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船這會兒又停靠在碼頭沒有啟航,上上下下乘客非常多。萬一有人劫持了夏小喬下了船,他們卻在董事長的好朋友身上浪費無謂的時間,豈不是自討沒趣?
于是在目前沒有更多證據表明嚴幼微和夏小喬失蹤案有關的情況下,這兩位警官也沒再多問什麼,只是把筆錄整理一下給嚴幼微過目,讓她在上面簽了字,然後就告辭離開了。
等他們走了後,嚴幼微就進房去看陽陽。結果一開房門發現大的小的都不在。再仔細一听,浴室里有明顯的響動,門縫下也有光線溢出。
原來曾子牧抱陽陽洗澡去了。
嚴幼微就站在房門口望著浴室發呆。她總覺得這幾天曾子牧對陽陽好像越來越上心了。從前如果說還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的話,那今天的舉動就過于親密了。畢竟陽陽目前只是他一個老朋友的孩子,他直接就不避諱地給孩子洗澡好嗎?而且他又是那樣一個大人物,給孩子洗澡搞得一身是水,似乎也有損他的形象。
可他卻不在乎,連招呼都沒打就自做主張了。難道說她剛才的感覺不是錯覺,曾子牧真的有跟自己復合的意願,而討好陽陽就是他追求自己的第一步?
曾子牧給陽陽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就見嚴幼微愣愣地站在那里發呆。他把陽陽往床上一放,伸手在嚴幼微面前晃了晃︰「怎麼了,在想什麼?」
「哦,洗完啦。」嚴幼微反應過來,笑著去逗陽陽,暫時沒提剛才做筆錄的事情。
陽陽一邊打呵欠一邊還想玩玩具車,甚至熱情地招呼曾子牧︰「曾叔叔陪我睡覺好不好?」
「陽陽……」
「好啊。」曾子牧打斷嚴幼微的話頭,主動坐在床邊來,「要叔叔給你講故事嗎?」
「叔叔會講什麼故事?」
「叔叔不會講故事。」
「誰說我不會。」曾子牧沖嚴幼微一笑,開始趕人,「行了,你出去吧,我來哄陽陽睡覺。保證又快又好。」
嚴幼微還想再說什麼,陽陽已經沒良心地跟她揮手道別了︰「媽媽明天見,要關門哦。」
嚴幼微被這一大一小兩個氣得笑了,只能听話地離開,順手把門關上。在關門的一剎那她听到曾子牧居然真的認真地給陽陽講起了故事︰「從前,森林里住著一只小熊。有一天小熊想去市中心玩,就問他的朋友們,有沒有人要和我一起去啊……」
這是什麼故事,嚴幼微從來沒听過,大概是曾子牧瞎編的吧。不過編得還挺有童趣的。想不到印象里嚴肅略顯無趣的曾子牧,哄起孩子來這麼有一套。如果讓他照顧陽陽的話,他應該可以勝任吧。
不知道為什麼,嚴幼微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呆,心情沒來由地就沉重起來。大概是听說夏小喬出事的事情,搞得她情緒有些糟糕。盡管她知道自己並沒有害她,可兩位警官的到來還是令她感覺到了壓力。
她目前應該是這艘船上最有嫌疑的人吧。明知道她是曾子牧的朋友警方卻還堅持來問話,可見他們一開始對她肯定有極大的懷疑。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警察的話,听說失蹤人昨天和人在餐廳發生過爭執,肯定會懷疑到那人身上。更何況她還有極大的傷人動機。夏小喬在餐廳里沒遮沒攔爆出了她和自己丈夫的丑事,一般人听了肯定覺得她這個正妻會因為這件事情報復害人。
要是沒有強有力的證據指向別人的話,嚴幼微自己都覺得她很難洗清嫌疑。
曾子牧哄著孩子出來的時候,就見嚴幼微坐在那里望著面前的地毯出神。他走過來拍拍對方的肩膀,安慰她道︰「怎麼了,不過是例行問個話而已,不用這麼緊張。我以前也被警方要求配合調查過,我弟弟他還曾背上過大案子,最終都證明了他的清白。只要你沒做過,警方就賴不到你頭上。」
嚴幼微抬起頭來,一雙眼楮亮亮的︰「你相信我嗎?」
「為什麼不相信。你有害人的動機嗎?」
「那個女的跟柯建中上過床。就是因為她我才和柯建中分手的。」
「那又怎麼樣,柯建中都死這麼多年了,他出軌已經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六年前你年輕氣盛,正在氣頭上的時候都沒對她下手。六年後又怎麼會出手呢?」——
曾子牧的信任讓嚴幼微備感安慰。
但她還是有些擔心。不光是擔心自己牽涉其中,更擔心夏小喬如今的安危。不管她現在是身是死,她一定身處危機當中。那灘血已經證明是她的了,那她至少已經受傷。如果不趕快找到她的話,就算現在她還活著,很快她也會變成一個死人的。
想到這里嚴幼微就建議曾子牧︰「你要不要去看看?畢竟在你的船上出了事情,你應該有權過問吧?船上有沒有攝像頭,應該能查到一些蹤跡吧。」
「攝像頭裝得不多。你也知道很多有錢人上船來,為的就是不被人察覺做點見不得人的事情。攝像頭裝多了會引人反感。」曾子牧邊說邊拿大衣往身上披︰「不管怎樣我先去看看情況,今晚可能晚點回來,也可能不回來了。你陪著陽陽早點睡。別胡思亂想。」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然後俯□來,在嚴幼微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一切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說完他就大步離開了,只剩嚴幼微一個人坐在那里,還回味著剛才的那個吻。
雖然只吻了額頭,但那感覺真是久違了。這是一個充滿溫情的吻,暖得把人的心都要融化了。嚴幼微模著額頭上被親過的地方,感覺那塊的皮膚比其他地方都要來得燙。她突然考慮今晚洗臉的時候要不要避開這里?
結果因為這一個吻,搞得她心思浮動,躺床上的時候老是伸手去模那個地方,一時連夏小喬的事情也給忘了。
一直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醒來,她才重新記起這件事情來。那兩位警官說的話一直在她耳邊回響,搞得她睡意全無。
她一看床頭櫃上的鐘才剛過七點,再看看陽陽還正睡著,于是只能繼續躺著陪睡。因為她要是起來動一下的話,陽陽保準立馬就醒。
她躺在那里睜著眼楮不知道該干什麼,手機就在枕頭邊上。她想關條短信給曾子牧,又怕他睡著還沒醒,只能打消這個念頭。
結果她在床上又窩了半個小時,正想著要不要下床去上個廁所,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門。
嚴幼微現在一听有人敲門就心慌。她也顧不得陽陽還在睡,直接下床就去開門。門外曾子牧站在那里,神情有些憔悴。嚴幼微一見他這樣就問了一句︰「你還好嗎,昨晚一夜沒睡?」
「嗯,熬了一晚上。你怎麼樣,陽陽醒了嗎?我沒帶鑰匙,吵醒他了吧。」
「應該醒了,沒關系的。你們找到夏小喬了嗎?」
「還沒有。」曾子牧進到屋里,望著嚴幼微沉默不語。他這樣子非常少見,看得嚴幼微心撲通撲通直跳。一股不安的感覺從心底升了起來,她試探著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幼微,你相信我嗎?」
「什麼意思?」
「我問你,無論發生什麼事,你是不是都能無條件地相信我?」
嚴幼微被他突然的嚴肅嚇了一跳,走過來伸手想要模模他的臉。結果她手剛一伸出來,就被曾子牧一把抓住抱進了懷里。嚴幼微撞在他的胸口上,疼得悶哼了一聲。
曾子牧把下巴頂在她的頭頂,輕輕來回摩挲了兩下。再開口的時候他聲音略有些沙啞︰「答應我,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相信我,知道嗎?」
嚴幼微看他這麼動情,心情也有些激動,點頭道︰「好,我相信你。」
結果半個小時後,當她坐在赫拉號乘警室臨時布置出來的問訊室時,終于明白曾子牧說那句話的原因了。
曾子牧一路陪著她過來,到門口的時候被乘警攔了回去。雖然他是大老板,但人家也要公事公辦。曾子牧也沒發飆,表示理解他們的工作,只讓嚴幼微放松一點,人家問什麼她答什麼就可以了。
可話是這麼說,進到這種地方能不緊張嗎?嚴幼微一想到陽陽的臉,心情就無限低落。如果她真出了什麼事,陽陽要怎麼辦?這個時候她終于意識到,自己也只能靠曾子牧了。
來找她問話的還是昨天的錢李兩位警官。只是這一次他們的態度明顯嚴肅了許多。嚴幼微一坐下他們就拿出一個小透明袋子放在她面前,然後問她︰「這東西你認識嗎?」
嚴幼微看著覺得有點眼熟,拿起來看了看︰「我好像有支差不多樣子的唇膏。」
「你那支唇膏還在嗎?」
「不知道,我一直放在包里。」這是她拿來補妝用的東西,不過平時不怎麼用得上,一直就在包里躺著。
錢警官一臉嚴肅︰「這是我們在夏小喬案件的犯罪現場找到的東西,經檢驗這上面有你的指紋。」
這麼說起來這東西真是她的了。可她的東西怎麼會到犯罪現場?嚴幼微心頭的不安在一點點擴大。
之後錢警官又拿出一個小耳釘來給她看,嚴幼微一眼就認出那東西來的。這確實是她戴在耳朵上的東西,不過昨天就找不到了。她當時還以為掉房間哪個角落里了,但現在看來這東西顯然是被有心人故意扔到了犯罪現場。
「這是你的耳釘吧,有人認出你跟夏小喬爭執那天,耳朵上就戴了這麼一款耳釘。」
嚴幼微無話可說,也不想辯解什麼。既然說不清楚就索性不說了,一切等律師來了再說吧。她雖不學法律但也知道怎麼保護自己,這種時候說得越多越容易讓人抓住小辮子,還是閉嘴來得好。你要天真地想要坦白從寬,沒準兒就把自己給坦白進去了。
所以錢警官這話一出,她就只是望著對方,並不接話。錢警官有點急了,就又問了一遍︰「這是你的耳釘對嗎?」
「不知道,這不是限量款的東西,戴的人很多,我不能確定是不是我的。」
兩位警官一听她這麼說,互相對視一眼,知道嚴幼微不是個好對付的了。本來他們都覺得對付一個年輕弱女子,三兩下就能唬出真相來了,現在看來倒是失算了。
李警官年輕氣盛,不由有些動怒︰「嚴幼微,你不要再狡辯了,昨晚你和吳楚吃完飯後都做了些什麼?」
「沒什麼,去外面走走吹吹風,後來就回房間了。」
「吹風,吹了多久?」
「不知道,我沒算。」
「我們已經問過吳楚了,他承認和你吃過飯,但他說的是他吃完飯就回去了,根本沒和你在一起太長時間。餐廳的工作人員可以作證你們在那里吃飯,但這之後你的行蹤不明,你最好老實交待。」
嚴幼微本來沒把事情往吳楚身上想,但這會兒卻不得不細想了。這次這個事情疑問的地方太多了。撇開夏小喬夫婦不談,吳楚這個人出現的就很不是時候。
其實從他剛開始出現嚴幼微就覺得不對勁,卻總說不上來到底哪里不對。他明擺著可以找未婚少女的條件,卻跟她一個單親媽媽相親。還幾次三番約她出去,大有不追到她不罷休的架勢。
然後這次他又和她上了同一艘船。雖然他自己說是陪老板來的,但這話有多少可信度還存疑。現在警方這麼說,明擺著吳楚在撒謊。他們根本不是吃完飯就分開的,兩個人在船舷邊起碼聊了有一小時,他卻完全隱瞞了這一段。是為了自保不想牽扯進來,還是存心想對她不利?
嚴幼微長時間地沉默著,搞得錢警官也有些不悅了︰「嚴幼微,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要對我們撒謊嗎?」
「我沒有撒謊。」
「那是吳楚撒謊?」
「我不知道。我昨天吃過飯確實和他一起到外面走了走。他不承認我也沒辦法,你們可以找找看有沒有目擊證人。」
其實嚴幼微也就說說罷了。她現在已經有七八成肯定,吳楚昨天做的一切甚至之前做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他故意帶她去一家很偏僻的餐廳,出來之後又拉到她沒人的地方說話。那地方白天估計都不太有人,黑漆漆的夜里更沒人會去了。就算偶爾有人經過,光線不明的情況下也根本看不清她。
所以根本不會有目擊證人出來替她作證。
「我跟吳楚談到一半的時候,他接到了個電話說是他老板打給他的,要他馬上回去工作。」
「他老板?叫什麼名字?」
「我不清楚。他說是陪老板上船來談生意的。」
「嚴幼微。」錢警官的語氣明顯有些不耐煩了,「我們問過吳楚了,他是一個人上船來度假的,根本沒有什麼老板一說。你不要為了洗清嫌疑就胡編亂造,這樣對你沒有好處。」
嚴幼微看著對方的眼楮,情緒相當冷靜︰「我沒有胡編亂造。我說的都是實話,至于信不信隨你們。不過我能問一句,你們找到夏小喬了嗎?」
「還沒有。」
這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不管是傷人案還是殺人案,總得找到人才能判定。光憑一灘血是證明不了什麼的,想拿這個給人定罪未免太薄弱了。嚴幼微本來只是一個普通女人,但現在她身後有曾子牧支持。致美的財勢大家都清楚,肯定請得起大律師替嚴幼微打這場官司。警方若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根本就告不了嚴幼微。
但即便這樣,當著嚴幼微的面他們也不能示弱,只能堅定地回答道︰「我們肯定會找到她。所以希望你能在此之前自己坦白,爭取寬大處理。」
嚴幼微淡淡一笑︰「我也希望你們趕快找到她。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有害她。」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神孩在跳舞妹子扔的一個火箭炮和一個地雷,啊啊啊,嘴一個。
我發現大家都挺有當偵探的潛質的,有些妹子猜事情猜得很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