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老師明顯眼前一亮,顯然是明白了什麼。
她震驚了大概三秒後,月兌口而出︰「原來,原來那個男人是陽陽的爸爸。他是你老公啊。」
「是,他是我老公。」盡管還沒去領證,但在嚴幼微的心里曾子牧已經是她的丈夫了。其實從懷上陽陽的那一刻起,她覺得自己對他的感情就不曾變過。這個男人不僅僅是她孩子的爸爸,也是她這輩子最放不開的人。
為了救曾子牧,她只能厚著臉皮求莊老師多說一些當時的情況。莊老師倒也不隱瞞,一股腦兒全給說了︰「……我之前有過短暫的昏迷,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一輛大巴車上,就我一個人。我當時嚇壞了,想要跳車出去。可大巴車是封閉型的,玻璃全都做死了。我想去開車,卻發現門也打不開。四周全是農田和野草地,一個人也沒有。我覺得自己完了,肯定要倒大霉了。我甚至還想是誰這麼恨我,居然對我下這麼狠的手。」
「莊老師,我想那些人的目標並不是你,而是我先生。他們設計綁架了一車的孩子,其實只是為了引我先生過去,想趁機綁架他。」
那個給曾子牧打電話說校車在紅塔鎮的人顯然不是曾子牧的下屬,他應該也是綁匪的一員,至少也是綁匪雇佣的。他向曾子牧發出錯誤的信息,然後把莊老師綁架到大巴車上,留她一個人在那里。只要曾子牧來了就一定會忍不住上前查看,那些人也就可以下手了。
不過有一點她想不明白,如果那些人真要引曾子牧上鉤,為什麼不綁架陽陽呢?他們明明可以做到的,這根本就是易如的掌的事情。莊老師和曾子牧非親非故,他未必會對她心軟。可如果是陽陽的話,勝算就高了很多。
莊老師也覺得嚴幼微的說法有道理︰「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個事情來了。那兩個蒙面男人上車綁我的時候,我听見其中一個在罵人,好像在說為什麼不直接綁個孩子什麼的。當時我嚇壞了沒細想,現在想來他們可能只是隨便拉一個人,而我正好離他們近,就成了這個倒霉鬼。」
「對不起莊老師,我們家的事情連累到了你,害你受了驚嚇。」
「你別這麼說。」莊老師蒼白的臉上露出一點勉強的笑意,「誰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的。你先生人很好,他本來開車靠近那輛大巴時並沒有下車,我想他還是比較謹慎的。後來是我在車上拍窗向他求救,他才下車來察看的。我想他是想救我出來的。可惜那些人早有埋伏,他一來就讓他們打暈了。後來他們把他帶去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果然是這樣,嚴幼微發現自己猜得一點沒錯。拿莊老師做誘餌,引曾子牧下車察看,再趁機敲暈他。手段雖然拙劣,但如果配合得好得話,成功機率也是很高的。這麼說起來這幫綁匪中間肯定有一個人很了解曾子牧的性格,知道他是那種外冷內熱型的人。他(她)料準了曾子牧不會見死不救,所以放過了陽陽選擇了莊老師。
這個了解曾子牧的人會是誰呢?看起來不像聶坤。聶坤的性格易沖動又好勝,還有點自以為是。這樣的人不可能心思如此縝密。嚴幼微甚至覺得他不會是這場綁架案的真正策劃者。策劃這件事情的人一定非常聰明,而且很有手段。夏小喬說聶坤欠了一**債,他拿得出錢來又雇人冒充司機又雇人綁架,還要雇人假扮曾子牧的下屬?
看來想對付曾子牧的這個人非但聰明,還挺有錢,甚至清楚他和陽陽的關系。
嚴幼微在腦海里搜索著這個人到底會是誰,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
她只能再問莊老師打听情況︰「你還听到那兩個人說了別的什麼嗎?」
「記不太清了。好像剛才我說起他們討論綁不綁孩子的問題時,另一個人還罵了一句什麼女人就他媽心軟之類的。我當時實在嚇壞了,只記得這麼一些,他們還說了些什麼我真的不記得了。」
女人?嚴幼微一下子抓住了問題的關鍵。這兩個綁匪提到了女人這個詞。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女人是指一個她不知道的人還是就是指的莊老師?嚴幼微更傾向于前者。因為以莊老師當時的情況,如果這兩人想罵的話,用的不應該是「心軟」這個詞,而應該是「麻煩」。
這麼說聶坤的背後還有一個人,而且是個女人。她或許才是整個綁架案的主使者。所有的行動由她一手策劃,聶坤不過是個听使喚的。
那這個女人會是夏小喬嗎?
嚴幼微愣了下,隨即又覺得不太可能。夏小喬並不符合她之前的判斷。首先她沒有那麼多錢,夏小喬的家境她知道,這幾年聶坤的情況混得不好,她從他那里撈不到多少。就算她真的有錢,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完全沒有綁架曾子牧的動機。她出錢出力為了一個虐待她的丈夫,為的只是滿足他的虛榮心?這于理不合。
再者夏小喬是個沖動型的人物。不管是在學校里勾引柯建中也好還是上次在船上企圖陷害她也罷。她做的種種事情都顯示出她不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如果她真的足夠聰明的話,不可能任由吳楚綁架她。要知道她不可能預先知道曾致權會出手截胡。再厲害的女人也不會真用自己的命去報復另一個人吧。
最重要的一點,夏小喬並不太了解曾子牧。如果說她恨自己嚴幼微信,那這樣的話她又為什麼不讓人綁架陽陽呢?綁架陽陽傷害陽陽,遠比繞這麼一個大圈子去綁架曾子牧來得有用得多。
所以嚴幼微在腦海里快速地把這些可能性想了一遍後,就將夏小喬剔除出了懷疑人的名單中。
可剔除了夏小喬還是無法鎖定嫌疑人。嚴幼微看著莊老師,見她眉頭微皺似乎在想什麼,忍不住又問︰「莊老師,你是不是又想起什麼了?請你務必將所有的情況都告訴我。」
「我該說的都說了,這些我也跟警察都說過了。那兩個人的對話是我後來想起來的,我也都告訴你了,別的真的沒有了?」
「好吧。」嚴幼微有些失望地低頭,「您之前昏倒過,身體肯定不太好。我就不打擾你了,您好好休息,以後在幼兒園我們應該還會常見面的。您保重。」
嚴幼微說著就要起身離開。雖然沒問到關鍵性的東西,但一個女人的線索也算是半分收獲了。她拿出紙筆給莊老師寫了自己的手機號,輕輕放在床頭櫃上︰「這是我的手機號,您要是想起什麼別的麻煩您給我打個電話。陽陽還在家里等爸爸,我希望能早點救我先生出來。謝謝您了。」
莊老師看著她有些憔悴的神情,心頭不由一緊。嚴幼微說的最後一句話打動了她,令她一下子就想起陽陽可愛的笑臉來。這個孩子來班里雖然時間不長,但懂事乖巧很得老師們喜歡。這麼小的孩子如果沒有了爸爸……
莊老師表情一滯,忍不住叫住了嚴幼微︰「陽陽媽媽,你等一等。」
嚴幼微轉過頭來望著她,眼里滿是期待的神情。
莊老師的表情有些猶豫︰「我還想起一點事情來。那兩個男人還說過一句話。但這件事□□關我的*,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我一定保密,您放心。」
莊老師咬了咬唇,小聲道︰「我之所以會昏倒,是因為這兩個男人把我綁到大巴上的時候,想要……強/奸我。當時我拼命反抗,他們其中的一個就有些猶豫了,跟另一個說,說什麼那個女人很厲害,要是不听她的話隨便亂來她一定會找他們麻煩的。另一個就有些不耐煩,罵他沒出息怕女人。還說什麼那女人剛生過孩子有什麼了不起的,還能打死他們之類的。我,我就記得這些。後來他們見我不願意就打了一頓,我就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衣服有點亂,我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對我……」
嚴幼微腦子「轟」地一聲就大了。剎那間她就覺得自己抓住事情的重點了。如果說之前那個女人的影像在她心里還模糊虛無的,那麼現在听了莊老師的一番話後那個形象立馬就生動鮮明了起來。
她身邊所認識的人,除了那個她之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符合她所有的猜想,並且不能力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了。
嚴幼微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她望著莊老師誠心地向她道謝︰「謝謝你莊老師,你幫了我一個大忙,回頭我一定好好謝你。」
「不客氣。那個我的事情,你要替我保密。」
「你放心,我不會對別人說的。不過莊老師,你之前在跟警方做筆錄的時候有提及這一段嗎?」
「沒有。」
「那警方有主動提及嗎?」
「也沒有。」
嚴幼微立馬微笑起來,那笑容讓人看著十分安心︰「你放心莊老師。那兩人肯定沒對你做什麼。你送來醫院的時候醫生肯定為你做了全身檢查,如果真做了什麼,院方會通知警方。警方錄口供時不會不提及的。所以你放心,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韓寧坐在車里,一頭長波浪的卷發遮住了半張臉。還有半張臉則被大大的墨鏡蓋了個嚴嚴實實。
車窗玻璃微微反光,映出她小半張臉的輪廓來,卻映不出她此刻臉上復雜的笑容。曾子牧會拒絕她在她的情理之中。送上門都不要的女人,想想都覺得自己可悲。他現在一定在嘲笑自己。
她了解那個男人,哪怕他現在身陷囹圄,心里該有的傲氣真是一點兒也不少。韓寧覺得自己真是自討沒趣,便宜沒佔著還讓人踢了一腳,險些踢掉她半條命。
但她也打心眼里謝謝曾子牧。他的那一腳不留情面,狠狠踹掉了她僅剩的那點自尊,卻也把她對他最後的那點感情給踹沒了。本來她幫著聶坤綁架曾子牧的時候心里還有一絲愧疚,至少還抱了一點希望。萬一曾子牧願意向她低頭,她還可以想辦法保住他的命。
但現在看來她真是熱臉去貼冷**。那個男人到死也不會向她低頭的。既然如此就讓聶坤去對付他吧。她得不到曾子牧,也不會讓嚴幼微得到。毀了他大家誰都別想得到。
她現在不花一點力氣,只是出點小錢,就能讓另外一個人解決掉他,這是多麼令人愉快的一件事情。
想到這里韓寧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曾子牧,別怪她心硬,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不識相。
她望著窗外閃過的人影和街道出神,又想像著嚴幼微知道曾子牧死訊時會有怎樣的表情。因為想得太過入神,連手機響了都沒听到。還是坐在前排的司機提醒她︰「韓小姐,您有電話。」
這聲「韓小姐」一下子把韓寧拉回了現實里。自從生下孩子後她就挺討厭這個稱呼的。看看醫院里那些有丈夫陪伴的女人生產完後多麼幸福。再看看她,哪怕雇再多的月嫂又有什麼用,沒人會跟你說掏心掏肺的話,都是沖著你的錢來的。她沒辦法甩掉小姐的頭餃做某人的太太,這是她目前最大的遺憾。
因為心中有遺憾,所以接電話的時候她的語氣就不大好︰「喂,哪位,有什麼事嗎?」
結果電話那頭傳來了宋立庭父親的聲音。目前早產的孩子已經度過危險期被家人接回家了,當然宋家不敢大意,還是請在醫生二十四點小時待命的。韓寧目前也在宋家暫住,兩方人都沒有撕破臉,也沒人主動提出她的去向。
但宋立庭的媽對她依舊沒什麼好臉色,平時輕易不打電話給她,只當她不存在。所有的一切事宜都是宋立庭他爸在從中處理。他今天給韓寧打電話主要是要她回家吃頓飯,說孩子從下午起就哭得厲害,大概是想她了。早產兒體弱不能哭得太凶,他怕有個什麼好歹,所以讓韓寧趕緊回家去。
韓寧一听孩子有事兒倒也有些心焦起來。她畢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何況女人生了孩子後激素水平會有變化,對孩子會不自覺地就產生極大的母愛。這是刻意控制也控制不了的事情。她也想不管孩子一走了之,但每次看到孩子肉嘟嘟的臉又會舍不得,總想著多陪他幾天,哪怕最終還是要分離,多陪一天是一天吧。
于是她接到電話後立馬讓司機掉頭,直接往宋家趕去。宋家如今住在一套老式的花園洋房內,車子開進院子後停在大門口,就有佣人過來跟韓寧問好,又要替她拿東西。只是他們對她的稱呼始終都是「小姐」而非「太太」。
韓寧這會兒記掛著孩子也不跟他們計較,立馬進屋想見孩子。結果就在樓下撞見宋立庭他爸了。老頭子正在那里看報紙,一見她進來就示意她小聲︰「孩子在樓上,你自己上去看吧。小點聲,別吵醒孩子。」
韓寧邊月兌鞋邊問︰「孩子到底怎麼了,醫生有沒有說為什麼哭?」
「沒說,就是哭得厲害,大概是心情不好。你去看看他吧,有一會兒沒哭了可能睡著了。」
韓寧沒再多說什麼,徑直上了二樓。完全沒注意到宋立庭的父親一雙隱藏在報紙背後的眼楮里射出怎樣凌厲的光來。
待到韓寧上樓之後,他把報紙往身上一放,起身叫人︰「老謝,把門都給我關嚴實了,讓大家都注意點,給我打起精神。」
老管家老謝頭已經很少沒見自家老爺這副認真勁兒了,立馬連聲應下,吩咐下面的人去了。
韓寧完全不知道下面發生的一切,一心只想看兒子。孩子的房間在二樓,她邊走邊听動靜,沒听到任何哭聲,心不由放了下來。然後她又有些奇怪,平日里總能撞見一兩個忙碌的阿姨月嫂什麼的,今天怎麼一個都不見了?
大概是孩子難哄怕走來走去吵著他吧。韓寧心里這麼想著,推門的時候就格外輕聲。結果她兩只腳剛邁進孩子的房間,突然就感覺有人從後面撲了過來。她本能地想反抗,結果雙手讓人瞬間控制住,被擰成一個奇怪的角度,交叉在身後動彈不得。這一下疼得要命,韓寧忍不住就要叫出聲來,結果聲音還沒出口嘴里就被塞了塊白布,然後她感覺有人拿粗繩綁住了她的手腕,又把她往月嫂睡的床上一推,緊接著竟連她的雙腳也給綁起來了。
韓寧瞬間嚇破了膽,驚恐地望著來人渾身顫抖。那個人沒遮住臉,看起來是個長相平凡卻相當堅毅的年輕人。這張臉韓寧從未見過,應該不是宋家的人。那他會是誰,是賊嗎?潛伏在宋家隨便找人下手的小偷?可他的身手相當不錯,感覺像是部隊里出來的,至少也是受過特訓的。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對她下手?
那一瞬間韓寧的腦子里有無數的想法閃過。但最終那些想法都未成形,因為就在她被綁後不過一分鐘,宋立庭的爸就推門進來了。他看著綁得跟個粽子似的韓寧,滿意地笑笑,又沖那個男人道︰「小許,再加幾道,把她綁床上吧。」
「不用,她跑不了了。我會一直在這里看著她,您放心。」
宋父滿意地點點頭,看著韓寧充滿淚水的雙眼,他好心上前給她解釋︰「小韓啊,你別怪我狠心。這次是你自己不好,非要去惹曾家。你大概是娛樂圈混久了人也飄飄然了,被些年輕人一捧就失去重心,忘了自己有幾斤幾兩了。你真以為這個世上只要有幾個錢就行了?憑你也是能動曾家的嗎?你欺負子牧年輕好說話是不是,連他的主意你都敢打。你忘了他爸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啦。你這次真是惹到不該惹的人了,我也沒辦法,別說你不是我兒媳婦,你就真是我兒媳婦我也保不住你。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子牧他現在可還活著?」
韓寧又氣又怕,想不理這個老頭又不敢,旁邊那個年輕人一雙眼楮像鷹似的盯著她,容不得她不回答。于是在猶豫了片刻後,她輕輕點了點頭。
「那好,我再問你,你們把子牧關在什麼地方了?」
這個韓寧就真不知道了。聶坤也不是白痴,之前關曾子牧的地方不過是暫時的,他這人狡兔三窟,能待的地方多著呢。再說她和他已經兩清了,接下來的事情不歸她管。聶坤疑心還挺重,今天她離開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籌劃著轉移曾子牧了,接下來會去哪里她真不知道。
面對個問題,她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宋父以為她不肯說,又再次威脅道︰「小韓,你這樣可不好。你要不說我就更保不住你了。曾致權這個人心狠手辣,你動了他唯一的兒子,他非跟你拼命不可。」
韓寧听得頭皮發麻,苦于嘴巴說不出話來,只能拼命搖頭。宋父見她情緒激動似乎有話要說,于是便拿掉她口里的白布,又問了一遍︰「子牧現在人在哪里,你最好告訴我。」
「我,我不知道……」韓寧一下子哭了出來,「聶坤說要轉移他到別的地方去。我離開的時候曾子牧還是活著的,但現在……」
「現在他要是死了,你也活不成了。所以你最好祈禱他還活著。把你之前去的地方告訴我,快點。」
韓寧哪還敢再耍心眼,乖乖的報上了地址。到了這會兒她才明白,自己手里那點人脈和錢財在別人眼里什麼都不是。難怪宋家看不上她,有些人天生是靠金錢來撐臉面的,而有些人哪怕手里沒有一分錢,只要一個電話想辦的事情立馬就有人辦得到。
後者可比前者強太多了。有錢不可怕,可怕的是沒錢還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韓寧突然很後悔,自己想出這個麼愚蠢的點子來,現在恐怕連自己也要陪上了。
她想到那個還只會吃女乃的孩子,不由悲從心起,之前的那股自以為是瞬間蕩然無存。
宋父拿著韓寧給他的那個地址去給老朋友打電話︰「……嗯嗯,她是這麼說的。我想應該也是,我都拿死威脅她了,她不至于撒謊。再說她心里也清楚,落我手里了,要是子牧有個三長兩短,她還能活命嗎?只會死得更慘。老兄弟啊,現在就靠你了。你自己從前惹下的風流債,過了幾十年還得你自己去還啊。」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xhlx5妹子扔的地雷,抱一個。
明天上大結局,順便發新文哦。吊了大家這麼久的胃口,真是不好意思呢。謝謝一路陪我走到最後的親愛的們,每次想到你們,我就特別有碼字的動力。愛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