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的撲克，被整齊的攤在了桌子上，黑臉漢子小心翼翼模出來一張，看了一眼之後按在自己手下藏著。
他朝何夜曉揚了揚下巴，示意她來猜。
「老子這回抽的這張梅花5，背後可絕對沒有什麼痕跡。這娘們應該不會猜到的吧……」
何夜曉掃了對方的眼楮一眼，他腦子里的聲音早就被她看了個明明白白。何夜曉低頭微微一笑，然後擺出一副深思的模樣。
「這張牌……是黑色的。牌面上的數字不大，可也不算特別的小。」何夜曉神神叨叨地開始念著一些廢話，對面男人的表情變化個不停，臉色越來越黑。
「黑桃出現過了，那麼這張一定是梅花……唔……梅花5？」
何夜曉話音一落，小酒館里一片安靜。眾人的目光從何夜曉的身上，轉而落在了黑臉漢子的手底下。黑臉漢子臉上扭曲，好一會兒都不肯將手抬起來。
「嘖，我說你倒是把牌亮出來看看，是不是梅花5？」人群里，終于有人不耐煩了。
「女乃女乃個腿的，真見了鬼了！」黑臉漢子氣憤了起來，甩手將按在桌子上的牌一摔，瞪著眼大喊︰「這回不算！這是熱身！」
「切，玩不起就別玩……」
「人家一個女人，都樂意跟你賭……有種沒有種？」
小酒館里，認識不認識的人們都開始起哄。何夜曉也不說話，就這麼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面的男人。
「那個孫子說老子沒種？！」黑臉漢子眼楮一瞪，聲音嗡嗡地響了起來。
「你有種會耍賴？」人群里有人立刻回應。
「誰說老子要耍賴！老子熱身三次！三次以後，要這娘們還是贏了，那老子身上的錢都歸她！」黑臉漢子被刺激得不行，臉上漲紅地將桌子上他那個沉甸甸的錢袋子往前一推。
何夜曉舌忝了舌忝下嘴唇，掃了那錢袋子一眼——嘖嘖，看來這回要發財了。
「好啊，一言為定，」何夜曉趁機說道︰「周圍的大伙可都得給我作證！」
听見何夜曉說話，這個風雪夜里破爛的小酒館里，瞬間便熱鬧得無以復加。
「紅桃7。」
「方片3。」
「方片9，」何夜曉迅速地結束了三次讀心，然後笑眯眯地將手伸出來，抓起對面桌子上放著的錢袋子，在手里顛了顛︰「多謝啦，兄弟。」
整個小酒館里，頓時熱鬧得好像看了一場大戲。
黑臉漢子頓時不干了，他猛地站起身來，沖著何夜曉就撲了過來︰「臭娘們，你耍詐！」
誰也沒有看見，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那個戴著假面的男人，是如何動作的。只覺得仿佛黑影一閃，一陣風刮過——那個男人，就已經將黑臉漢子按在了牆上，手里的匕首指向對方的喉結，雙眼里帶著一絲不屑，看著對方好像在看一攤死物。
小酒館里，頓時又安靜了下來。
原來，這個男人真的惹了不該惹的人。
「不言，別這樣，」何夜曉轉身，拽了拽顧夜心的披風︰「咱們可是多虧了他，之後的路費就不用愁了的。放了他，咱們來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