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一听,立刻裂開嘴大笑了起來︰「不過是肚子里帶個種,這有什麼稀奇的?不帶種的時候才稀奇呢!我們這種女人,跟小姐不一樣——除了收人的錢給人生孩子,別的也沒啥用處啦!」
何夜曉听得無言以對,只能低頭。她從長袍底下腰間掏出一袋子錢,放在手里顛了顛,然後對那女人說︰「我來找你們買幾個消息。」
「您說您說。」
「賽城的霍老板——你知道嗎?」
女人眉毛一挑,夸張地向後一仰身子︰「霍老板?那誰還不知道喲!他是咱們東邊三四個鎮子的老大,專門從罩子里往外走私東西的。到他那里,什麼都能買得到……」
何夜曉點了點頭,她看著那女人停下了話頭,盯著自己的錢袋欲言又止,于是便從錢袋里拿出一枚金幣,放在了桌子上。
「能詳細說一說這個賽老板嗎?他將不講信用?」
女人一看見金幣,立刻將話頭打開了︰「不講信用,能坐到今天這個位子嘛!不過這兩年,听說他不太好過。打北邊來了個胡老怪,也是做走私生意的。不知道他那里來的門路,也能從罩子里弄出些軍火來賣。這胡老怪一出現,便將霍老板的生意一下子搶了小半。」
女人眼楮一直盯著那金幣,話說到這里,便漸漸又停下了。
何夜曉眨了眨眼,又從錢袋子里掏出一枚金幣︰「這個胡老怪又是個什麼來歷?兩個人怎麼會在這賽城踫上的?」
「嘿,這誰能知道呢!」女人臉上笑容更勝了︰「不過他們這些大老板的事情,要解決起來可麻煩得很。不像我們,看誰不順眼,喊上家里的兄弟操著棍棒去踹門揍人就是了——他們要在斗獸場上爭個高下,誰贏了誰才有面子!」
斗獸場?
何夜曉眼角一跳,心想大約這才是說到點子上了。
如果這個賽老板真的非常重視斗獸場的決斗,那麼自己的價值就會比較高。只有自己有籌碼了,才能讓這個賽老板真正去花力氣幫他找夜心。
何夜曉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斗獸場的決斗,又是個什麼規矩?」
女人沒說話,只是笑笑,看著何夜曉的錢袋子。
何夜曉搖了搖頭,干脆從錢袋子里掏出了好幾枚金幣,放在了桌子上︰「你如果說得詳細,這些金幣都給你。」
女人一拍手掌︰「小姐真是大方!您是異能者,能賺錢的法子多得是,不像我們這些女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年輕時候還能做做皮肉生意賺些錢,年紀大了沒姿色了,就只好收人銀錢幫人下崽子……你也知道,這女人下一次崽就要從鬼門關里走一遭,誰都說不準這買賣能做多久,而且一年也就開張這麼一回,日子過得還是緊了點……」
何夜曉用金幣敲了敲桌子,提醒那女人別說廢話。
「……這個斗獸場吧,是賽城的賭博。跟別的地方不一樣——這里賭的是人命。只要有勢力的,都會搜集培養自己的死士,拉上斗獸場里跟別人的死士決斗。這決斗之前,都要簽好生死狀——活著自然是好處多多,可死了,主家連埋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