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真情 第.七章 煉獄(四)——談性之同...

作者 ︰ 唐榮嬌龍

最早接觸到「同性戀」一詞是在高中時觀看《預防艾滋病》的一個教育紀錄片。模糊中有了這樣一個概念︰同性戀可使「戀」的雙方染上艾滋病,原因是不潔****。2年的一天,偶然在電視上看見一個介紹同性戀的紀錄片。通過它認識到同性戀是人性的一種自然流露,並非內心的扭曲,更與道德無關。應尊重他們的個性化情感的發展。進監獄後,監獄里發的《心理健康教育》一書把同性戀歸列到人格障礙行列中,視為性變態。更令我吃驚的是書上說,有資料表明大多數成年人都會有一定程度的同性戀經驗。曾經看過一篇關于同性戀的短篇小說,里面介紹了男主人公由一個正常男人退變為同性戀者的故事。但始終認為這是個故事,是編造出來的。現下看見書上也如此說真的讓我難以接受,驚訝、質疑著。書上說,監獄里的同性戀大多數屬于境遇性、非素質性同性戀,是由于監獄里只有單一性別的特殊環境造成的,因為感情的渴望和****無法及時疏泄。屬于真正的同性戀者極少。前者較為容易治療矯正,後者極難矯治。還介紹說,獄內同性戀很容易引發爭風吃醋、打架斗毆、情感失落甚至自殺或傷害他犯的行為,對監獄的監管安全構成一定的威脅,需要及時發現、引導和治療。與此還專門介紹了幾種心理治療方法。就我所在的監獄里、監區里真正的同性戀的犯人的確是很少很少的,大多數都是「假的同性戀者」,都是一些所謂的大哥級人物和歲數較小的犯人在搞。我想這大概就是書上說的境遇性、非素質性同性戀了。我所認知的同性戀者(男同),作為一個男性,都是要把自己的性能量射入對方的體內,從而達到宣泄、歡愉的目的。作為同性戀的雙方都應該有這種興致,而不應該是其中的一方是宣泄者,另一方是承受者。應該像是犯人們常說的那樣——鐮刀換竹板兒。現實中,歲數小的永遠是「大哥」的****宣泄對象,所以我稱之為「假的同性戀」。在監獄里呆了這麼些年,從未見過監獄開展過這方面的教育,更別說是心理矯治了。

十一過後的第一個禮拜天,從集訓隊分下來幾名犯人,其中有一個叫做曉峰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在檢查他的物品時,發現他的身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疥斑。我是頭一回見到,很是好奇、驚訝。泉子告訴我,監獄里凡是身上長疥的都是從西吉市看守所轉來的,那里的衛生條件不好。主要是鋪頭不讓底下的人洗澡,加上人多。有的時候,鋪頭惡劣到把已經染有疥瘡的人的被子蓋到剛進來的身上,于是很快的這個人就會被傳染上疥瘡。

曉峰二十出頭,個子消瘦,清俊的臉龐上有著一雙勾魂的眼楮,尤其是面對歲數大的有些地位的犯人更是如此。和他交談的時候,他的眼楮會像女人一樣一瞬不眨地盯著你,頻頻放電。我第一次和他交談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這一點。面對他的眼楮讓我第一時間里想到的就是女人。我意識到這個小男孩一定有問題!我私下里和泉子、林濤說,我懷疑曉峰是個同性戀!他二人對我的話表示懷疑。我說,不相信你倆可以去看看他的眼楮。瞧著吧!時間可以證明我的判斷。

正如我判斷的,曉峰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不斷地出現在不同的老犯人的床鋪上聊天,按照我的說法就是在尋覓著自己中意的目標或者準確地說是「對象」。並且很快的和中隊上一個叫小龍的「****哨子」打得火熱(監獄里稱呼那些出賣**的、供人yin樂的小孩兒為「****哨子」)。或許是因為他身上長疥的緣故,曉峰一直未能如願的遇見喜歡他的人,更多的時間里,他會像電燈泡一樣,和小龍擠在小龍的大哥的床上。很多次、很多人都听到過曉峰不止一次的酸味十足的對小龍的大哥說︰「你對我就不能好點嗎?就像你對小龍一樣!」眼中充滿了攝人魂魄的騷媚。小龍大哥的一雙大手會不失適宜的揉捏著曉峰的**,嘴里說著猥褻的話語︰「來,讓哥干一下我就對你好!」曉峰卻眼瞼半闔,擺出一副令人嘔吐的嬌羞狀,愜意地享受一雙大手在他的臀部上游走、揉捏。見狀,小龍大哥常常會發出戲謔的大笑。犯人們都明白,他只是在「****」,並不會真的對曉峰如何,因為他有比曉峰更為白女敕、俊俏的小龍。對于曉峰這樣一個奇異的「男人」我感到十分驚訝。我猜想他的這種表象是否在法外的時候就是這樣,還是進到看守所後被逼才變成這樣的。我很想知道答案,可卻無從得知。

很多的犯人都會取巧的在雙休日的時候在監內休息,因為這個時間里,大隊的干部除去正常值班的都有已經在家休息了,即便是當班的,也極少進到監內或者車間。

這天中午,吃過飯就****躺下午睡。自從值下半夜班以來,我的覺都是在上午和下午星的補睡的,沒有一個是囫圇覺。不是干部找就是吃飯的時間到了。飯不能不吃,只好委屈覺了。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了。想起「鯰魚」這一陣兒都在監內放秋,沒出工。反正手頭沒有什麼需要寫的就想著去找他喝會兒茶。我各個屋子里轉悠就是沒看見「鯰魚」。媽的!我平日里很少喝茶的,現在想喝了,卻找不到他人。監門是鎖著的,「鯰魚」不可能出去。就算門是開著的,以他的身份也不是輕易地就能出去的。這老小子能在哪呢?氣得我在走廊上高聲大喊「鯰魚」的名字。喊了半天仍不見有人應答。我的倔勁上來了,發誓非找到「鯰魚」不可。于是,靜下心,挨個屋子仔細地查看。剩下最後的一間屋子沒查看了。媽的!要是這間屋子里還沒人可就他媽的活見鬼了。

門開著,我疾步走了進去。屋子里沒有人,靜悄悄的。我挨個鋪位查看著,凡是被子沒疊的都要掀起來查看。沒有!我頭上忙乎的冒出了汗。邪了!難不成逃獄了?他沒這個膽兒呀!我氣沖沖的走出了屋子,就在走出去的剎那間,我看見了門邊上擺放行李的小床。邁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門口邊上的四四方方的小床是專門供犯人擺放行李的,四周用白色的棉布單圍上,為的是讓屋子里的環境看上去很整潔。「鯰魚」會藏在這里嗎?我不是很確定。我躡手躡腳的走到小床邊,抬手輕輕地掀起圍在床四周的棉布單。透過掀起的一條小縫向里望去。小床上鋪蓋著一床很大的被子,被子底下顯而易見的躺著兩個人。兩個人的頭蒙在被子里的,四只腳卻露出被子。通過被子被凸出的形狀看,兩人都是側身一高一低地躺著的。可以清晰的看見後面的人的臀部一前一後的緩慢的挺動著,被子也跟著起伏著。

我輕輕地放下了圍布,悄悄的走出了屋子。現在可以肯定「鯰魚」就是被子里的其中一人。頭一次撞見此種「奸情」,我不由得感到莫名的好奇與興奮。令我費解的是「鯰魚」一個盲流子哪來的錢玩這個?又有誰能夠不嫌他那副邋里邋遢的樣子?帶著疑問,我迫切的想要知道被子里的另外一個人是誰。我來到門崗值班的桌子上查看今天休息的人都有誰,然後挨個屋的排查,結果唯獨不見在監內休息的曉峰。是曉峰?!

晚上十二點,我準時值夜班。「鯰魚」拎著兩個杯子和一個熱水瓶哼著小調走了過來。自從「鯰魚」放秋後,很多的夜晚都是他來陪我度過的。我倆在一起喝著茶,聊著天,時間過得很快。由于白天的事兒,讓我對「鯰魚」產生了深深的厭惡。我不明白,人即使犯了錯被關進來,也不應該喪失人的本性,更不應該為了滿足自己的****而做出如此齷蹉之事。

「唐龍!我來了。」「鯰魚」放下杯子和熱水瓶,又搬來了一把椅子坐下。見我陰著臉沒吱聲,不明就里的笑呵呵地問︰「今兒是怎麼了?不高興?」

「行呀!鯰魚。水路、旱路你都走呀!我還真沒看出來你的性對象如此的廣泛。」

「鯰魚」听了我陰陽怪氣的言語,知道他白天做的事兒被我知曉了。臉上勉強擠出點笑容,訕訕的說︰「哦,你說這個。沒事兒就玩玩唄!」

「鯰魚,你和我認識了這麼長時間了,而且這些日子以來你一直陪著我值夜班。我們聊了很多,相信你對我的為人已經很清楚了。我記得曾經和你說過我這個人喜歡什麼,厭惡什麼。我對你白天做的事兒感到惡心。看來你我的交情已經到了盡頭。你走吧。茶,我是不會再和你喝下去了。」

「不至于吧!唐龍。不就是干了一個‘****哨子’嗎?」

我擺了擺手說︰「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我!你我之間沒什麼可說的了。你找別人喝茶去吧!」

「鯰魚」走了,一直到他減刑釋放我也沒再和他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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