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河行 第十章 協調

作者 ︰ 滄海無聲

第4部輸送車在途中給路政攔截了,理由是證件上的車輛性質跟行駛證不完全吻合。我靠,這還不是他們自己部門辦證干的,開口就是罰款5千,這不是月兌下遮羞布蒙臉搶劫嗎?沒丟臉,丟人了。居然把人和車子放停車場晾著,等到下班在處理,一車人一天沒有吃上一口飯。既然是公事公辦,不知道為什麼不在上班時間處理?到工地已經是夜里2點,好容易等到第二支靴子落地,5點還要起床叫司機開工。安排的司機老孫已經出發了,難怪我在門外把手都拍腫了都沒有回音。上午阿花說項目部下午才開工,估計是他昨天听錯了通知,這家伙做事怎麼能心不在馬?他上午帶另一個車做三清保養,然後等在攪拌站中午都沒有回來,並且找到了一個40多歲的老司機過來干活,看著人高馬大,忠厚老實,這件事算是功大于過。

斜皮帶基坑開挖,地基更不穩定,配料機不能裝上去,場地清理更需要履帶吊。說好的100t履帶吊還在吊著鋼護筒,把過路卸貨的70t履帶吊給攔截了,負責的吳工來交涉也不行。憑什麼他們棧橋用了1個月,我用1小時都不行?我們又不是小媽生的!跟棧橋的隊伍的老唐講得口干舌燥,他手下的人讓他不要跟我說了,反正吊車在我手上,能怎麼樣?吊車的履帶整個陷進路基,勉強將12t的配料機吊到混凝土路面上,整個履帶都在土中,我很擔心油管會被憋斷,司機也後悔不該進這樣的場地。催促技術員小常抓緊把斜皮帶支撐基礎澆出來,每天干一點,總比集中到最後一起裝要從容多了。小常看著我們安裝的時候,開玩笑說跟我們一起干活。我笑著回絕︰你到餐館只是點一份排骨,犯不著跟著屠夫學習殺豬。我們按時提供混凝土就行了,作為工程技術人員,沒有必要什麼都摻和。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吃住是關系到工作是不是安心的大事。昨天項目部搬家過來,晚上7點外電就開通了。昨晚跟大家進行民意咨詢,是到項目部食堂吃飯還是自己做飯,大家的意見七嘴八舌。有的嫌自己做的飯花樣少,有的嫌下雨下雪天走路太遠,主流的思想還是支持到項目部食堂吃飯。我也認為先吃吃看,給大家一個選擇的余地。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亮劍》里不能把李雲龍放在被服廠一樣,也不想把自己的專業技術人員消耗在吃喝等後勤問題處理上。問項目部領導什麼時候過來搭伙?他們的意見還是要討論一下,先維持幾天再說。這點小事,不會讓我們老大出面才能定下來吧?

通知攪拌站廠家可以發配件過來了,並增加了頂層的風機和全套的立式滾筒。即使沒有倉庫,如果基礎澆築順利,估計3天之後正好用上這些。項目部領導問我能否月底標定,我的想法當然是越早越好,可以名正言順地收租啦。不管是不是能收租,還是先把混凝土生產出來。這樣的爛路遠距離拉料,輪胎也受不了。我說要是在現場攪拌,一台120站一天1000方是沒有問題的,我們在廣西曾經用一個50站一天攪拌了1000方。領導擺擺手,不要那麼多,一天300方就夠了。

馭勝車已經跑了3000公里,到了做強保的時間了。小嚴聯系了連雲港的江鈴4s店,說可以做四輪定位,正好下午把牽引鉤帶過去處理。做洗澡間基礎的時候,請的小裝載機陷進去了。這幫家伙拉著黃牛當馬騎,居然用越野車拉裝載機,後牽引鉤做了犧牲品,他們的創新精神讓我驚呆著了。到4s店焊接好,花了40元,幸好不是5s店,否則要50元了。

運送混凝土的道路一直在修個不停,奇形怪狀的石頭在剛填下的時候,對輪胎的損害很大。下午26號車左前輪爆胎,在項目部生活區門口卸料的時候,叫了2個裝載機司機協助把備用的鋼絲胎給換上了。吃晚飯的時候,26號車又爆了2個後胎,阿花咨詢了市場上的鋼絲輪胎價格是1900和3200兩種。吃飯的錢都緊張的時候,從哪兒去弄買胎的錢呢?有錢買到東西不算本事,沒錢也能拿到東西,只有拼著單位的信譽,走賒賬一條路了。

新來的8號車第二趟去商混站,還是不認識工業區迷宮一樣的道路。晚上8︰50打電話給我,要求安排人員帶路,阿花晚上也沒有把握,只有開車的人認路,我責無旁貸了。快到商混站的時候,居然超過了先走的3部車。9︰50接好料,10︰50到工地放完料,全過程大約是2小時。其他的車大約要多40分鐘,這部車之所以快,我想有幾個原因,司機新來乍到,有人押車,積極性要高一些;這個司機跟著單位幾年了,相互之間有著一定的感情,對今後繼續跟著做事有著長期的打算,有著很緊的利益相關,做事責任性要強一些;司機的性格比較急,開車會快一些;個人技術好的人,藝高人膽大,相對要順利一些。項目部覺得車子的速度太慢,要求加強職工的績效考核,提高工作效率。這是一個涉及到各個點的系統工程,觸一發而動全身,還需從長計議。

晚上找項目部咨詢後勤的安排細節,領導表示即使在項目部搭伙,也不會晚上加班時間提供宵夜,對于這個事情的處理,以前都是發方便面,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我想可以保留食堂的餐具,職工可以自己下點面條、水餃什麼的換換口味。私下還有一個想法,下雨下雪天通常都是休假,大家想自己單獨聚一聚的時候,可以弄幾個小菜下酒,調劑一下業余生活。

領導提示我,做事不要老是按照常規的方法去做,要學會變通,主動去盯。上午要吊車清理場地,讓技術員進行硬化。對面的張經理說要裝幾個貝雷架,我抱怨5台吊車給他佔了4台,讓他想別的辦法。後來他改用挖機運送,吊車總算是從他那兒要了過來。喜歡吃餃子的人知道,包餃子要3小時,吃餃子不過3分鐘。吊車支好腿,清理場地不過1小時的事情,等吊車硬是讓我耗了2天。天上不會掉餡餅,想要的就得自己去爭取。阿花催著我去項目部要求裝空調、裝熱水器,項目部自己的事情還沒有完全定下來,我們的工作成績也沒有基礎,缺乏討價還價的籌碼,這時候提出一些要求,不是送我到爐上烤嘛!

下午需要20方料,安排3台車去商混站,跟阿花說正常上班的時候,外租的2台車優先去。只是早上5點要的車,屬于特殊要求,所有司機輪流。要是配齊了2班的,讓2班的去做,矛盾更少。小嚴對車輛里程和油耗進行統計的時候,讓他測算一台車的平均油耗,來估算各種車型的燃油成本的優劣,以及有無失竊的隱患。跟機電部的小劉開玩笑說,油是項目部的,油箱防盜鎖的費用要項目部承擔。隨著天晴的每天消耗,水池變得更淺了,安裝的水泵移到更深的水位,相對勞務隊的小水泵,強勁的壓力給司機節約了2/3的清洗時間。水泵的電纜從配電箱出來,在2寸的鋼管中穿過道路,還是不能抵抗50t以上的車輛重壓。讓裝載機司機在鋼管上埋點土,希望能使用更長的時間。

工地的道路都是亂石墊路,不太適合鋼絲胎的使用。附近都是賣鋼絲胎的,小魯跑到贛榆縣找到4條雙錢牌的尼龍胎,下午1點才回來。跟阿花說好,打算都換到前面的導向胎,應該可以對付一段時間了吧。大家吃中飯的時候問他去了哪兒?我沒讓大家去瞎操心︰這里面小魯和阿花到哪兒,都不會把自己餓死的。

明天計劃把攪拌站的場地硬化一部分,共160方,每台車要跑5趟,估計要12-15小時。泵車下午就安排打好支腿,就等著開工。支腿下沉的地方,讓裝載機再送土夾石硬化一下,總比明天手忙腳亂要好。明天一部分技術人員要參加一級建造師考試,現場的管理力量受到一定的影響,饒經理讓我多配合一下小常。小常問我為什麼不去參加考試?一級建造師是項目部經理的必要條件,哪有那麼好考的?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看了很多項目經理少年白發,我可不想當項目經理。人生苦短,不想活得太累。

關于服從工作安排的理解,部分人解讀為︰手下就是上級實現個人或者團體目標的工具。如果配合不好,就像工具用的不順手,隨時就會被棄之不用。作為工具的手下不僅要做好分內的事情,同時還要把握自己的權限,不可以做超越職權的事情。不按照游戲規則玩的,他人遲早不帶你玩。一朝江山一朝臣,這就能夠理解,為什麼有的東西用了多年還舍不得換,因為用的順手了。游戲規則其實是長期運作形成的某種契約,契約不僅僅是利益交換的需要,更是一種精神的信仰,它來自價值上的認同以及現實上的追求和實施。中國人急功近利,崇尚利益交換,而缺少了對信仰的執著追求和為之犧牲的精神。w的事情符合法制精神,但是缺乏契約精神,通俗的說「不夠哥們」。為了一個太太犯的事,權衡個人利弊的決定後,他把老大拖下了水,最重要的結果是斷送了前途。為什麼會分道揚鑣?我想主要原因是在大的方向上,沒有真正的共同信仰,根本利益受到威脅和損害的時候,當年不怕死的打黑英雄當然不會為違心的事情犧牲生命和聲譽。導火線是受到的一記掌摑,使矛盾公開化,看來有些位高權重的官員,在某些人的眼中也不過是想打就打的家奴而已。所謂的「叛逃」只是一個有力的殺手 ,讓裝聾作啞的騎牆派公僕不得不出面罷了。

工作像擠牙膏一樣,每天做一點活。吊車停放在攪拌站,順手把斜皮帶第一節給裝上了。電工把斷了線的稱重傳感器拿回來檢修,希望能恢復幾個。技術負責人都忙著考試,小常爭取到先做攪拌站的施工,並且把第二個斜皮帶的基礎給做了,白天干活比晚上好干多了。我非常支持,因為明天安裝的部位就多了起來,平皮帶、配料機、斜皮帶都可以動工。每安裝一樣大件,地上就空了很多。對面的隊伍看

到白天沒有機會施工,直接撤場,等到明天做。工作的資源是有限的,誰搶到手就是誰的,上層領導樂于看到手下你爭我搶,實現良性競爭,只要不是打起來了,不會什麼事情都去干預。早上7點小趙打電話來,說5︰40去的輸送車被商混站里的車插隊了。我跟他說︰反正今天打完才能收工,司機要是不搶著進站,拖延的是自己的工作時間。做事主動的人,效率就會高一點,工作成績就會像麻袋里面的菱角,想不露頭都不行。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按照公司要求,新來大中專畢業的學生,要安排一個師傅帶一年,要給小嚴找一個師傅,完成交代的任務。三個調度中具備中級職稱或者技師的,只有小魯一人。小魯的工作經驗和歷練比較豐富,適合帶新人,于是安排他們今天簽訂師徒合同。但是其他方面的業務指導並不因為師徒合同而取消,該教的知識還是要教。下午項目部安排車子送技術人員回蕪湖考試,我讓司機小西把小嚴的入黨申請書給帶回去。

下午值班的裝載機司機老李跟我討論打工人員之間存在著不公平的現象,我分析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世界上沒有單一的行為,也沒有完全意義上的公平。只要找到適合自己生存的方式,何必在乎他人是怎麼過的?不公平的確會影響到社會的前進腳步,但是矛盾任何時候都是存在的,不同階段的人只能適應某一種矛盾的存在和適應方式。在中國辦事效率低,到俄羅斯辦事的效率更低,中鐵建在中亞一個工程四十億的虧損,一定程度上是因為對方低效率的辦事方式。

26號車的車胎又爆了,小魯通知補胎的上門服務。我跟補胎師傅商量,每次都收錢很不方便,最好10天半個月結算一次。師傅倒是很痛快︰一個月、兩個月甚至半年支付一次都沒有關系。接手26號車的老徐說,池子里的水含鹽量比較重,對罐子有一定的傷害。我倒是擔心輸送車都到池子邊洗車,快把水池抽干了。看到工人把攪拌站基礎上的積水澆到混凝土面層上做漿,內心一陣緊張,這個呈紅色水硫磺味道比較重,在面層上揮發的速度不會太快,以後孩子們不可以在水泥地上打滾了。

得到一些反映過來的信息,工地結束後,離開的員工把被子甩得到處都是,新工地又要重新添置,造成一筆不小的浪費。領導要求控制發放被子的規模,我打算今後針對幾種情況的職工,要求自帶行李到工地︰從上個工地調過來,發放被子不到3年時間的;帶車到工地的人員,具備帶被子的客觀條件的;從自己的家到工地距離在100公里之內的。但是對于某些情況,是必須要提供被子的︰臨到到工地出差,避免到旅館開房的;短期和頻繁到工地籌備的人員,不具備隨身攜帶行李的條件的;寒暑假家屬帶孩子探親的個別職工,應提供一定的便利。正人先正己,小西到蕪湖送人,我讓他幫我帶床被子過來。

第二個站的平皮帶基礎完工了,正好把平皮帶架子裝上去,發現有一處的基礎有很大的偏差。水泥管做的模板有一個益處,可以直接移動,安裝好了上面還準備硬化一層,對整體穩定性沒有影響。25t汽車吊在試吊配料機的時候,支腿把鋼板壓下去了,忙了2小時只能放棄。配料機的掉下來的3個料斗吊過來又吊過去,到底怎麼裝上去,人多了沒有一個主意。還是老姚做了一個主,放在平皮帶上,等配料機上好,用葫蘆拉上去。斜皮帶的基礎完工,下層的斜皮帶架可以拼裝了,裝好人行護欄,然後整體吊裝。私人老板來要墊腿的鋼板時候,老徐恍然大悟,原來鋼板不是項目部的啊?不是又怎麼樣,打麻將的時候誰還會去請示派出所嗎?反正主要的安裝完成了,剩下的小件不需要墊鋼板了。

下午剛裝好第二節斜皮帶架,就下了2小時大雨。等雨停了,高處作業是不能進行的,只好把另一個站的斜皮帶架人行通道裝好,明天再進行下一步的工作。已經拉了4車混凝土,場地硬化了32方料,也是半途而止。催著小常把第一個站的斜皮帶基礎完工,他手下的工人都被調去拉電纜,拆模板的人都沒有。我們在拆模板的時候,老姚咕叨說代這些勞務隊干活,便宜他們掙錢。我逗他︰小心人家讓你給裝回去,就更麻煩了。

施工地點遠近、工資上漲幅度、工作環境的變動都影響到人員的快速流動,使老員工供不應求,新人的招聘和培訓是每個工地都要做的基本工作。臨陣擦槍,不快也光。裝載機司機還差一個,通知新來的員工盡快到工地鍛煉,先從車輛牽引、材料運送和石場打堆開始,然後學習上料,再學習修路,最後學習吊裝等復雜的工作。悟性好的學員一個星期就能做簡單的事情,差一點的一個月也能獨立工作。

培養一個員工已經是很辛苦了,留住老員工更是一個難題。工資和福利待遇只是最要緊的一個環節,影響的因素還有其他的︰1、工作環境的友好程度是他們潛意識關心的一個重點,等級意識明顯的地方,不患貧,而患不均,不公平的待遇標準會造成一些困惑,在職工的埋怨和嘮叨中能夠感受到這一點;2、吃飽睡好不想家,後勤生活的便利性對職工有著重要的影響,伙食的合口、價格的合理,洗澡晾衣場所的提前安排,睡眠環境的溫度、濕度、安靜程度都對職工的後勤滿意度造成很明顯的體驗;3、娛樂生活的豐富性對于職工的生活安定有著一定的作用,電視、棋牌對所有的員工都有著消磨時間的作用,網絡對于50歲以下的有一定文化基礎的職工有著不可或缺的需求;4、安排職工的親屬上崗,在崗職工會獲得一定的成就感,對于穩定一個小範圍的隊伍有一定的益處。但是對于規模較大的,超過10人以上的親屬圈子,容易造成小團體主義盛行,生產、生活上的矛盾容易在共振中激發,經常听到過去和現在發生的工人跟管理人員發生肢體接觸的故事,這些事實給數量上佔劣勢的管理人員帶來工作難處;5、對于成家立業的員工,安排家屬就業,同樣可以穩定員工的心態。就像所有的決定都是雙刃劍一樣,有益處必然有不足。其弊端是家屬的言行對職工的勞動態度有一定的影響,與願望相違背的是,這些影響有的時候部分是負面的。

晚上跟項目部領導匯報工作,領導要求28日對攪拌站進行標定,明確表示干活就是要搶時間、搶設備、搶進度。機電部小劉保證明天提供一台55t履帶吊,讓我把2台配料機安裝到位,這下心里踏實多了。要催著小常明天把最後的斜皮帶基礎搞定,順利的話後天結構件可以完工。電工有3天的時間將線路和氣管裝完調試,時間還是比較緊張的。

測算了一下住房的需求量,在施工第16個月的時候是高峰期,混凝土施工人員在35人左右,起重設備人員人數在11人。生產調度的住房標準為一人一間,需求量是17間左右。電熱水器安裝2個,分兩批洗澡還是感覺有點緊張。供電的電纜按照裝空調的標準,初步估計要35平方的線,200多米的距離不是一筆小錢,還是要遲一點時間關注這些不是當務之急的事情。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安裝的工期一再延誤不僅僅是基礎沒有完成,也一直因為設備的不按時到位而困擾。如今早請示,晚匯報,療效立竿見影。領導到工地轉了一圈,嚴肅地把大家批評一通,要求干活注意提高工作效率,控制成本。如同委任是最大的信任一樣,露臉就是最大的支持,今天的設備使用從來就沒有這麼充足過。100t履帶吊一早就給了,除了不知情的鑽孔隊伍阻攔了一會兒,很快就到了起吊地點。地基的承載力比想象的還差,上次70t吊車還進了待硬化場所,這次100t吊車剛下主干道,就遲疑不前。也許是我的警告有了一定的作用︰能不進去就不要勉強啊!陷進去裝載機和挖機可拉不動的。在距離配料機30米的位置起吊,起重能力只有8t。用25t汽車吊配合抬了一下,送了一段再單獨吊裝,總算裝上了基礎上。履帶陷下去的深度1米,把高壓線外面的白色套管都露出來了,可把電工小魯嚇了一大跳。靠近池子邊的主線路基有松動開裂的跡象,挖機和裝載機在修復內側壓壞的道路。看到吊車司機一臉的郁悶,中途我真的想放棄了,小魯毫不猶豫地堅持住了︰這時候不把活干完,設備還佔了3個小時,以後有話給他們說了。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小魯的見解是明智的。吊完第一個配料機,說什麼我也不用這麼重的吊車了,咱服侍不了這樣重量級的爺,太麻煩了。估計司機也不願意到更爛的場地去,我通知任務取消,讓他馬上回去的時候,司機一臉陽光。

機電部小劉答應我中午換一台55t履帶吊,不知道司機什麼時候來,也不方便催促太急,樂得讓弟兄們午休一會兒。一中午就把馭勝車開到工地吊車附近守著,什麼時候司機來,就什麼時候開工。通知裝載機司機帶徒弟,從一早就開始修路,吃過午飯把吊車進入第二台站的道路繼續墊完。在起吊的時候,把吊車放到了最近的位置,履帶總算不再下沉。斜皮帶架第二節、第三節都裝完,把30米長的皮帶吊起來,居然只能升到25米左右,看來這台吊車的臂架沒有完全裝上去。經驗豐富的老姚把皮帶折起來,總算是鋪到皮帶架上。我們一致要求把主機頂部的防塵蓋卸下來再裝卷揚電機,固執的老姚把我轟走了︰人多嘴雜,到底听哪一個的?我干活你不要操心。其他人都不敢說話,生怕他跟上午一樣,用丟工具來表達氣憤。電機實在裝不上去的時候,老姚讓司機下大鉤把防塵蓋拆了下來。在小雨中完活的時候,老姚說明天裝第一台站的電機前,還是要把上面的防塵蓋卸下來。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拉一頭牛掉個頭,居然要走10公里。

廠家發的貨讓三輪車送過來,居然送到燕尾港去了,我說過「燕尾港」這三個字嗎?好在小西開車到工業園區把這台笨蛋三輪車給找到了。有了新配件,托輥和托輥架肯定夠安裝的,老姚在安裝平皮帶集料斗的時候發火︰一幫人都看著他干活,就不知道把托輥裝上嗎?我覺得其實輕輕地建議,起的效果也是一樣的。大家一窩蜂地安裝,讓我想到了**他老人家很多時候都正確的一句話︰人多力量大。

阿花帶人安裝寄來的卸料門的時候,發現這次寄來的是老款的卸料門,直徑大了3公分。阿花說︰其實還是以前的產品質量可靠,分量重,經久耐用。一分錢一分貨,只有買錯的,哪里有賣錯的?我也理解廠家的難處,現在的小廠采用更廉價的材料,通過低價競爭取得市場份額,讓正規的廠家不得不隨波逐流,質量怎麼能上的去?廠家的答復還算讓人滿意,等新件寄來,把這件給帶回去。

電工阿海把稱重傳感器修復了,但是需要 膠進行封水和絕緣,目前沒有買到 膠。我問阿海是否可以使用玻璃膠代替,回答是否定的,因為玻璃膠含水量比較大,絕緣性不能滿足要求,會導致稱重的誤差很大。

測算出8號輸送車的2天平均油耗為百公里50升左右,租金大約每天700,如果一天拉2車16方的話,來回80公里的油耗是280元,每方的運費就是61元;如果每天拉4車,來回160公里每方運費是40元;每天拉6車的話,240公里的每方運費是32元。由此得出結論︰拉的次數越多,成本越低,因為租金的不變性,成本的降低效果隨著次數的增加而變緩,所以不能完全依靠這種辦法來降低成本。抓緊時間,把自有的攪拌站裝完投入使用,運輸的距離忽略不計,運輸成本基本固定。有的職工說項目部的事情不用我們操心,要懂得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算是一條船上的蚱蜢,即便是不能都坐頭等艙,也不能看著船進水不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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