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緩緩開動,跟在于琪琳身後的何振銘搖下了車窗,沖著校道正在行走著的女人大聲吆喝了起來。
「嘿,親愛的,上車吧!不要再鬧別扭了,快上車吧!」
何振銘的話引來了不少路人的注視,還有不少的好事者對著加快腳步的于琪琳指指點點,小聲議論大聲笑鬧著。
「你……深井冰!」于琪琳十分憋屈地回頭沖著何振銘怒罵了一句。
「親愛的,別再鬧了!上車吧!我不應該多看那個女人一眼,你懲罰我是應該!」
「親愛的,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看其他女人了。我向你保證,我一定熟視無睹,就算是再美的女人,就算她們月兌光了在我面前,我也不正眼看她們一眼。上車吧!親愛的!」
何振銘的表演能力不錯,不僅路上的信任開始圍觀這一車一人的調戲游戲,就連坐在車內的何筱筱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場戲劇化演變。看著于琪琳有些不自在地加快腳步,何振銘開著吉普車亦步亦趨地跟上了,嘴里還在繼續大聲嚷嚷著。
「你個深井冰!你能不能不要胡說八道啊?我又不認識你,你看不看女人關我什麼事啊?」于琪琳惱了,站在路邊沖著車內的何振銘就是一頓河東獅吼。
「哎喲喂,老婆,俗話說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哪,你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呢?」何振銘邪魅一笑,故意大聲地嚷嚷著。
「你……誰跟你一夜夫妻百日恩了?你不要血口噴人!」于琪琳氣得滿臉通紅,伸出欣長的手指戳著吉普車方向怒問。可是車內又隔著個無辜的何筱筱,于琪琳所受的教育又讓她無法出口成髒,也就白白地拜了下風。
「昨晚咱們不是還……對了,我知道你不願意承認。哎,不對,不對,昨晚你生氣了,沒有搭理我。那是前天晚上,咱們不是恩愛了,恩愛了一大晚上麼?親愛的,老婆大人,我答應你,我對天發誓,我以後上街再也不偷偷地瞄別的女人了。以後我一定目不斜視,親愛的,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坐在車內的何振銘嬉皮笑臉,嘴里說著那些讓于琪琳很想當街上演暴打惡男的戲碼。
「嘿,這麼霸道的女人都有的?上街連看女人的權利都被剝奪了,那做男人還有什麼意思?」
「愛美之心,人之皆有嘛!美眉,男人不就是腎有問題了。你總不會希望自家男人那個不行吧?」
「就是了,要是這麼霸道,就算有幾分姿色也是不敢要啊!」
圍觀的幾個男生對于這場鬧劇相當地關心,特別是听到何振銘如此委屈地道歉,更是義憤填膺,恨不得上前給何振銘打上雞血,讓他大振男風。
「就是啦!就算我是個女生,我听了也會為這位帥哥打抱不平啊!男人嘛,誰沒有個花花腸子呀!看了也就看了,只要不勾三搭四的就算了唄!」
「那也是,鬧也鬧了,給個台階讓他下吧!大男人耶,總得留個面子,對吧?」
旁邊兩個女生也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勸導于琪琳,眨巴著眼楮,沖著玉樹臨風的何振銘大發紅心閃閃,巴不得何振銘立馬休掉于琪琳,好給她們一個機會上陣。
「你們……你們知道什麼?不明就里,胡說八道!」于琪琳百口難辯,不得不跺了跺腳,不戰而敗,扒開人群繼續往前走去。
「哎,老婆,上車啊!別再鬧了!」見到于琪琳落荒而逃,何振銘還不死心地開著吉普車慢悠悠地跟了上去,嘴里還在大聲地叫著。
「哥,你認識琪琳姐姐?你還和她……什麼時候的事情?難道你們已經……」何振銘的表演天分比何筱筱這個業余跳舞者高出了n個百分點。看著于琪琳快步逃竄,心存疑慮的何筱筱忍不住低聲猜疑了起來。
「呵呵,還真是麒麟了?奇珍異獸了!嗯,我和她……什麼都沒有!」何振銘邪魅一笑,眼底卻是一片清涼。
「難道……哥,你是不是也發現了?當然,你比任何人都熟悉她!」何筱筱低聲說著,目光落在車窗外倉惶而逃的于琪琳身上,若有所思。
「筱筱,你發現了什麼?」何振銘神色一沉,聲音平穩,卻降低了溫度。
「她和依怡姐姐……很像,真的很像!特別是側面和背影看,更……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很熟悉,很親切!就是說話的聲音和,嗯,就是風格不一樣。」何筱筱鼓足勇氣看了何振銘一眼,發現她的三哥並沒有生氣發飆的跡象也就大著膽子繼續說下去。
「你怎麼認識她的?嗯,這個女人,于琪琳?認識多久了?」何振銘淡漠地盤問,情緒沒有多大的波動。
被吉普車攆著小跑的于琪琳很聰明地選擇了離車道遠一些的林蔭小道逃離了,扔下何振銘一臉沉思地握著方向盤朝大門開去。
「我?認識她已經很久了,她現在還沒有算正式畢業吧!听說,已經被留在學校里當助教,不過好像不是正式的,好像她還在外面打什麼工吧!呵呵,挺勤奮的。她這學期剛好就是教我們舞蹈和普拉提的。哥,她的身材很好,柔韌度很不錯,好多動作都是我們模仿不來的。其實,她真的很好的,很多年輕的講師什麼的都在追她。不過她好像不怎麼喜歡搭理人,背後被她們叫做冷美人。」何筱筱的解說還算完整,對于琪琳也是一番好感。
何振銘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默默地听著何筱筱一個人在念叨著。沿著于琪琳逃離的相反方向開出了南島大學校門,握著方向盤的何振銘已經打定主意要將于琪琳好好地修理修理。任何跟柳依怡有關的人都必須死無葬身之地,更包括這個處心積慮接近他的于琪琳。
何家大地震了!
當何振銘和何筱筱兩人吃飽喝足之後出現在何家大院的時候就第一時間感覺到了。雖然客廳里只有他們的母親裴如玉一個人,可是何振銘卻從她煩躁的臉上捕捉到一些信息。
「媽,你在家啊?」何筱筱並沒有發現裴如玉的異常,換了雙拖鞋走進客廳,隨口打了聲招呼,不怎麼親熱,有點敷衍的色彩。
「筱筱,你們去外面吃飯了?你還沒有回學校去?」听到何筱筱的聲音,裴如玉回過神來,驚訝地追問。
「媽,哥剛一回來,你就趕著我去學校住。難道我就不能跟哥好好聚一聚嗎?」何振銘回到何家大院到現在也不過是這兩天的事情,可是何筱筱已經被自己的母親驅趕了兩次了。這也難怪何筱筱生氣了。她委屈地看著裴如玉,心里很想問一句,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媽!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不是擔心你每天這麼跑來跑去的,辛苦嘛!」見到自己女兒發急,裴如玉也就趕緊收斂了,陪著笑臉說話。
「媽,這個不用你操心了!我負責接送筱筱,反正過幾天我也要到南島大學上班去了。」何振銘懶洋洋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面無表情地打擊了裴如玉一下。
「振銘,你這不是慣著你妹嗎?對了,你到南島大學上班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裴如玉不敢多說什麼,似乎是對何筱筱的冷眼有些顧慮。
「哥,你要到南島大學上班?這是真的嗎?你去教書?當教授?還是……」何筱筱沒空理會自己老媽,對著何振銘就是一大串的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讓何振銘目不暇接。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啊?像我這麼年輕的,想要熬到當教授啊,嘿嘿,等到胡子發白的時候可能差不多了!」何振銘並沒有否認要到南島大學工作的事情,而是很坦然地調侃著自己日後的工作狀態。論資排輩,何振銘承認自己的晉升日程還遙遙無期。
「振銘,你怎麼可以這麼任性呢?你爸剛才打過電話來,讓我勸你不要去南島大學教書。振銘,你怎麼可以……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不想進體制內,所以就讓你楊叔叔隨便給你安排一個地方上班,對吧?」裴如玉心里的煩躁終于找到發泄的出口。她氣哄哄地走到何振銘對面,恨鐵不成鋼地責問著。
「哦?看來楊叔叔是誤會我了!其實,我也並不是不願意到體制內去歷練歷練的。對了,筱筱,咱們家老爺子是這麼說的吧?歷練歷練!對,就是這個詞!」何振銘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伸開雙手,很舒服地打了個哈欠,然後才慢條斯理地笑著說。
「既然這樣,那你怎麼不願意到市委市政府那邊去找個職位?趁著你楊叔叔手里還有點權力的時候,你就應該……」裴如玉被自己兒子臉上的無所謂給氣得渾身發抖,可是又不能當場發作。
「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楊頌泊他安排不下來。對了,我的要求很簡單,第一件事情,就是近身跟著楊頌泊,給他當貼身秘書。可是,人家楊大市長說了這事有點難辦。」何振銘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