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起,衛馳隔三差五就會提出需求。叢衡衡雖然每次都很抵觸卻經不起他的軟磨硬泡,最終都以妥協告終。好在衛馳也不是沒節制的,每次都小心翼翼,時間上更是保持在半個小時左右就結束了。
「今天感覺好嗎?」衛馳歪著腦袋問身邊喘息不已的叢衡衡,伸長臂把她攬到懷里。她的頭枕在他上下起伏的胸膛上,他撩起她的一縷濕漉漉的長發放在鼻下,輕輕的嗅了嗅,依舊是他喜歡的草莓的香甜的味道。
「滿足嗎?要不要再來一次?」衛馳在叢衡衡的耳孔處輕輕吹氣,聲音低啞,帶了絲透徹心底的性感,誘惑著她。
叢衡衡枕在衛馳肌肉結實性感的胸上,手下肌膚紋理清晰,皮膚炙熱,白皙的皮膚觸模下肌肉結實強壯,如同包裹了上好的天鵝絨。神志是清晰的,她不敢輕易嘗試放縱的滋味,就算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會給她肚子里的孩子帶來傷害,她也是承受不住的。可是□□已經被他勾起,身體已經對他臣服,一時間,叢衡衡有些猶豫。
沒有得到期待中的答復,衛馳自認為這已經是她的默許。猛的一個翻身,人已經懸空壓在了叢衡衡的上面。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極具魅惑性的微笑,伸出舌頭輕點在叢衡衡紅潤的嘴唇上,說︰「這些日子我可是當夠了小受了,這次也讓爺翻身做回主。你說呢,妞?」
叢衡衡怕他做出什麼過度的事情,忙伸手去攔他,卻被他握了住,兩個人十指交握,再也拉扯不開……
衛馳壞笑著看她,輕佻的問︰「怎麼,不讓?」她挑逗般的歪嘴笑了笑,「這次可由不得你了。」
不等她做任何反對,衛馳已經將她壓在了身下。
衛馳畢竟還是小心的,他用手肘撐著自己的身子,以免觸及她日漸壯觀的肚子。他小心的進出,一點點加重了力道……
「出去,你快出去,孩子會看到的,這樣不行!」叢衡衡在極度的歡愉中忍不住哭了出來,她是享受了的,可是她更顧及的是那個還未曾謀面的小生命。
衛馳心頭的怒火亂撞,他順從她,照顧她,忍耐她陰晴不變的懷脾氣。他知道她懷孕了,知道她需要包容,但他並不認為這就要剝奪他身為一個丈夫的合法權益。他愛叢衡衡,也愛他們的孩子,但是不是有人說懷孕期性生活可以促進胎兒發育嗎?為什麼自己家的女人就那麼迂腐不堪呢?
幾個月來的忍耐,心底的抱怨逐漸融于了他無邊的□□,他忽視了身下女人的哭泣,動作愈發激烈了起來。
他懲罰這那個忽視了他的女人,重重一頂,更加直接的切入了主題。他用狂熱的激情來挑起她敏感的女性知覺,竭盡所能的征服她、滿足她、讓她徹底感受到性的存在。
叢衡衡連連嬌喘,竭力拒絕卻發現在這個瘋狂的男人面前卻是這般的無能為力,慢慢的她的腦子里便空白成了一片,只覺得這種極致的痛苦與快樂,好像能讓人在瞬間就死去……
眼前的人逐漸變得模糊,汗水遍布了全身,她覺得有些冷,下月復有些漲,有些不適的蠕動了一下,有什麼東西往下墜了墜。是孩子又淘氣了吧!一個星期前她已經第一次感受到了胎動,那神奇的體驗終身難忘,作為一個母親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眼前的黑暗逐漸擴大,叢衡衡有些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做什麼。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怪異的甜腥的味道,又似乎什麼也沒有。冷,越來越冷了,什麼地方隱隱的疼痛了起來。在完全陷入黑暗前的一刻,她似乎听見有人聲嘶力竭的吼叫「衡衡……」。
白色的牆壁折射了陽光,到處一片白茫茫。叢衡衡艱難的想睜開眼楮,卻被刺的一下子又閉上了。她想抬抬手臂,卻發現無論如何也使不上力氣。有什麼人在她身邊嘆息,一聲聲的听得人煩悶了起來。
在極度的煩悶中叢衡衡有些不安,卻不知道是為什麼,身體中某個部位也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她的頭有些疼。
等緩慢的掙開眼楮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了。眼前有些模糊,自己似乎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四周一片雪白。床前的椅子上有個頭發花白的老年女人正單手托著腦袋打瞌睡。
叢衡衡張了張嘴,喉頭有些發疼,她使勁努了半天力才叫了出來︰「媽~~~」聲音沙啞。
老婦人立刻驚醒了過來,欣喜的看到已經轉醒了的叢衡衡,湊上前,探手模了模她的額頭︰「謝天謝地,總算醒了!餓不餓,吃點什麼不?」老婦人殷勤而毫不做作。
叢衡衡已經看出這里應該是醫院的病房,可是對自己為什麼來的,什麼時候來的,以至于怎麼來的卻又全無印象。而此刻出現在眼前的,往年只有過節過年才能見到的婆婆大人的憑空出現,也使她意識到,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不小的事情。
「媽,有水嗎?這是醫院?衛馳呢?」滿心的疑惑抑制不住,只能連珠炮般的問了出來。
衛家老太太直起腰拍了拍腦門,「看我這糊涂的。」忙不迭的端起床頭櫃上早已經涼好的涼白開,喂到叢衡衡嘴邊。
叢衡衡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水,又問道︰「媽,您怎麼來了,衛馳呢?」不過十幾秒,她馬上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的月復,平坦了很多,不再是高凸的小丘陵,里面也沒有這兒踢一下那捅兒一下的小淘氣了。
叢衡衡的臉色有些發白,昏迷前的場景在腦海中一幕幕浮現,她驚恐萬分,慌亂的問︰「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心頭的恐懼無限的擴大。
衛家老太太臉色一憂,慌里慌張說︰「大夫說了你一醒就通知他,我這就去告訴他。你先好好休息,別多想。小馳也該回來了,這個點。」
說完便腳步慌亂的小跑了出去。
叢衡衡已經猜出發生了什麼。她無法相信那個昏迷前還在她肚子里淘氣踢她的孩子;那個在b超里會和她打招呼,會含著小手指的孩子;那個直到最後也不知道性別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她的世界頓時倒塌。五個月,從最先得知的欣喜,到初孕時昏天黑地的嘔吐,再到可以具體感受到生命的存在,最後……
叢衡衡忽然很想笑,到底該怪誰呢?傷心時流淚,不過是為了緩解心中的憂傷,而當心已被破碎到無可復原,眼淚便也流不出來了,只因為流出的已經變成了血,流淌在心底的血,真正的痛徹心扉。
腳步聲慌亂,叢衡衡抬起頭。衛馳一身筆挺的銀灰色西服,臉上有一抹紅暈,呼吸比平時稍重,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他一手撐著門框站在門口,臉上的喜色掩之不去。
「衡衡,你醒了!」
叢衡衡平靜的看著他,仿佛是面對著一個陌生人,沒有一絲的表情,問︰「孩子呢?」
衛馳一愣,馬上恢復回來,快步走到叢衡衡床前,半蹲下,握住了叢衡衡冰涼的手,聲音沉痛︰「什麼也別想了,都過去了。現在首要的是你先把身子養好。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叢衡衡冷著臉甩開了他的手,繼續問︰「我問你,孩子呢?」
衛馳痛苦的低下了頭,眼圈慢慢泛了紅,聲音變得哽咽︰「孩子,沒了。以後我們會有的,還會有的,一定……」
叢衡衡看著他,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麼沉默無聲。衛家老太太領著大夫快步走進了病房,正看見衛馳蹲在叢衡衡床前,頭低埋著,雙肩顫抖。
「你哭了嗎?你哭什麼呢?明明是你做錯了,何必裝作很難過呢?」叢衡衡雙手捧起了衛馳的臉,兩只眼楮死死的盯著他。
衛馳滿臉憂傷的看著她,伸開雙臂想要擁抱她。
「啊!」尖銳而高亢的女聲打破了醫院的寧靜,叢衡衡瘋了一般尖叫著劈頭蓋臉朝衛馳打了過去,又是抓又是咬。衛馳只能左右躲閃,卻不敢還手。
衛家老太太一看這還了得,也顧不得自己上了歲數,沖上來拉扯著衛馳向後退。身後面的大夫護士也沖過來,一個護士從後來攔腰抱住叢衡衡。男大夫上前扣住了叢衡衡張牙舞爪的利刃,扭頭對剛跑進來的小護士吩咐道︰「快準備鎮定劑。」
小護士應了一聲又跑了出去。
叢衡衡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妄圖擺月兌身上的禁錮。她心痛,她要他更痛,腦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盡可能的傷害衛馳。如果不是他,她的孩子現在還安穩的在自己的肚子里。現在呢?那個可憐的小生命在哪里?是不是真如報道般的已經被廢棄到不知名的垃圾堆里?
手臂上一震刺痛,她再次陷入了無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