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陽啞然,目光呆呆的盯著天花板,他看到鄒喜柔的笑容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遠到他們已經沒有可能了,一次酒後,就種下這種惡果,他好難過。
「宇陽,你說,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你說啊。」尚文晶推開窗,坐在窗台上,回頭,滿臉淚水的對寧宇陽問道。
寧宇陽轉過頭,看到坐在那里的尚文晶,他的心里好難受,「文晶,你听我說!」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尚文晶捂著耳朵,很瘋狂的搖著頭,「宇陽,你說,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說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文晶,你先下來再說。」寧宇陽有些著急,雖然他不愛她,但是她畢竟也是一條生命,如果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她就那麼跳下去的話,那麼他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如果是那種信佛的人來說的話,死後,他是會下地獄的,可是,難道他真的就要因為這一句話而決定他的一生幸福嗎?有些兩難。
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林晴嵐走進來,看到尚文晶坐在窗台上哭泣,于是很緊張的說道,「文晶,你干什麼,你快下來。」
「阿姨,你不要過來。」尚文晶繼續哭泣,「宇陽說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他要和我解除婚約,阿姨,他已經不要我了,我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呢。」說著,尚文晶慢慢的顫顫巍巍的準備起身,作勢要跳下去。
「不要,文晶,你不要這樣。」林晴嵐激動的叫道,「宇陽,你說話啊,你說話啊,要是文晶為你死了,你怎麼對得起尚伯伯呢,宇陽!!」
「好了,不要吵了!」寧宇陽很不耐煩的大聲的叫喊道,他能怎麼辦,那個孩子是他自己種下的惡果,那麼,也只能由他來對她做出補償,而不是這麼一味的逃避責任,不就是訂婚嗎?不就是結婚嗎?不就是要一輩子在一起嗎?說的這麼的輕巧,可是為什麼他的心里這麼難受。
寧宇陽慢慢的坐起身來,轉頭看著尚文晶,一字一頓的說道,「好,訂婚儀式照舊!」
說完,寧宇陽無比失落的嘆了一口氣,他這一輩子,算是白活了,不能和自己相愛的人在一起,他的生活還有什麼意思呢。
「听到了嗎?文晶,宇陽說訂婚儀式照舊!」林晴嵐激動的說道,「現在可以你下來了吧。」
尚文晶吸吸鼻子,坐回來,繼續哭著問道,「宇陽,你說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寧宇陽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于是,林晴嵐扶著尚文晶下了窗台,尚文晶走到寧宇陽的身邊,抱著寧宇陽的手臂,往寧宇陽的胸膛上蹭了蹭,「我就知道,宇陽你對我最好了。」
尚文晶充滿甜蜜的聲音讓寧宇陽覺得好惡心好惡心。
回頭想想,寧宇陽才感覺到,自己怎麼有種被算計的感覺啊,不過,算了,既然自己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那麼是男人的就必須要負責!
「你們先回去吧,我覺得很累!」寧宇陽拿開了尚文晶的手,慢慢的躺下,拉好被子,很無奈的說道。
「宇陽,我想陪著你。」尚文晶繼續肉麻的說道,「再說了,你還沒有吃過早餐,我在這里照顧你,早餐中餐晚餐我都可以去替你買啊!」
「不用了,我現在是身體受傷不是嘴巴受傷,我的嘴可以說話,我的手可以動,所以我可以叫外賣,我不用任何人照顧,我一個人一樣的可以過得很好好嗎!!」寧宇陽很不耐煩的說道,「都答應了訂婚了,你還想怎麼樣啊。」
「宇陽。」看到在火爆邊緣的寧宇陽,尚文晶弱弱的叫道。
「滾!!」寧宇陽指著門口,爆吼道,「你們全部都滾!!」
他真的不敢想,他現在還能相信誰,他媽嗎?他媽媽卻是那個出賣他的人,昨晚不是說好了,不能告訴尚文晶嗎?可是,她為什麼要說,寧宇陽覺得心好痛,自己的母親都不能相信了,他還能相信誰!
林晴嵐知道自己是不對的,于是拉了拉尚文晶,「好了文晶,事情解決了,我們現在去喝早茶,宇陽要是餓了,他自己會想辦法的。」
于是,尚文晶一步三回頭的被林晴嵐拉走了。
她們走了,寧宇陽覺得好難過,被自家人欺騙,原來就是這種滋味,想到不能和喜柔在一起了,他更是傷心,他只覺得眼眶有些濕潤。
門再一次的被推開。
寧宇陽將被子拉來蓋在腦袋上,沖著門口歇斯底里的叫道,「滾啊,我不是讓你們都滾嗎,你們回來干什麼,滾!我不想看到你們!」
接著,是關門的聲音。
寧宇陽終于松了一口氣,他不能讓那兩個討厭的家伙看到他流淚,絕對不可以。「宇陽。」
一聲柔和而又甜美的聲音在寧宇陽的耳邊響起。
寧宇陽如觸電一般,愣了愣,被子被掀開,寧宇陽趕緊用手擦擦眼淚。
「宇陽,你怎麼了?」
「沒有,我沒有。」寧宇陽胡亂的模著臉上的淚水,趕緊坐起身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喜柔,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說要晚上才來嗎?」
「不歡迎我嗎?」喜柔笑著問道。
「不是,很歡迎啊。」是啊,怎麼能不歡迎你呢,故意制造出來的車禍就是為了要見你,難道這還不能證明我歡迎你嗎?
「你哭了。」鄒喜柔拿起一張紙,很心疼,很細心的為寧宇陽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喜柔。」寧宇陽看著鄒喜柔,意味深長的叫道。
「怎麼了嗎?」鄒喜柔問道,「告訴我,有什麼事,我們一起解決。」
「我要訂婚了。」說道訂婚,寧宇陽的眼神特別的灰暗,猶如他幻想中訂婚以後的天空,那肯定是不會有任何色彩的了!
听到訂婚二字,鄒喜柔原本還微笑的臉,瞬間愣住了,手頓時也停下了,他要訂婚了,他就要訂婚了,鄒喜柔只覺得心里特別堵,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她只能在心里苦笑,以你現在的身份,還能給他什麼幸福呢。
「訂婚時好事啊。」在定格兩分鐘之後,鄒喜柔擠出一個微笑,繼續恢復了動作。
「和我不愛的人。」寧宇陽繼續說道。
鄒喜柔又停止了手上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