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人高興,那邊,應燕荷卻渾身顫抖,往日里的嬌氣都沒有了。
她的清白,沒有了。要是被人發現,這輩子都毀了,再也嫁不了人了。這還不算,于三那個混蛋竟然還威脅她,要是她不把家里的銀子跟首飾拿去給他,他就主動去告訴別人,她的清白是被他毀了的。
面對這樣瘋狂的人,應燕荷害怕了。她以前的陰狠叫囂,只是針對應家人,那都是虛的,空的,再面對別人的時候,她永遠只有害怕。
被于三逼到這個份上了,應燕荷心里還想著怎麼謀害別人。讓她給銀子,行,只要于三去溪坑村找潘家人,告訴他們應燕秋定親了,挑撥他們來鬧事,到時候,她不但要毀了應燕秋的名聲,更要毀了應燕秋的清白。
有于三在,自己也遭遇了這樣的事,她也要應燕秋試試那種滋味……應家,誰都不能有比她好的人。
貪戀應燕荷身子的于三拿了她的銀子,也就答應了她的事。
北辰傲在古泉村住了幾天,在實兒的戀戀不舍中離開了。在離開之前,他狠狠的警告了應燕蓮一番——別想著男人的事,否則,他絕對不會饒了她的。而燕蓮,亦是同樣的警告他,若是他身邊有花花草草的話,就趁機消失干淨,別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兩個人的針鋒相對最先引起了應家人的不安,可見燕蓮不管這麼挑釁北辰傲,他多不生氣,反倒縱容她的囂張跟無理,最後就見怪不怪,也懶得去管了。
「等我回來,」這是北辰傲最後跟應燕蓮說的,這個傲嬌的女人只是怒視著他,並沒有回答,但心里早有了答案。
北辰傲,你若許我一生,我便還你一世,不離不棄,不管前面如何荊棘,不推不讓。
應家人都在忙碌著春小麥的事,連燕秋也是,方有佔更是成了免費的勞力,表現的積極又勤快,得了應家每個人的心。
只是,他們的勤快在有些人的眼里,是相當刺眼的。勤快,聰明,表示的是有錢,有飯吃。
應家人看著眼前叫囂的人,都徹底無語了。
「應燕秋,你生是我潘家的人,死是我潘家的鬼,別以為跟我家阿樹退親了,就能找另外的人家……這輩子,你只能成為潘家婦,」人家說的鏗鏘有力,應家人卻覺得哭笑不得。
若是沒有定親,面對這樣的場景,應燕秋或許會覺得委屈,可這個時候,她的手被人這麼有力的握著,嘴角,忍不住揚起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就是不知道,此話,從何說起呢?」燕蓮笑眯眯的問著,心里卻在思索著︰這一次定親,是私下很低調的,知道的人也不多,就算傳出去了,也不會有太多的人知道,她就在想著,這事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呢。
她怎麼覺得,只要是燕秋定親,這事情,就折騰個沒完呢。
其實,這一點,燕蓮還真的是胡亂猜測的。這潘家人被應家強行退親後,心里是不甘的,尤其是應燕蓮還帶了那麼多的銀子跟田地。可是,心里不甘心也沒有辦法,但他們心里抱著一線的希望,畢竟退親的女人是不好定親的,找的人家也不會好,所以,他們一直在等機會。
他們想著,過些日子,等事情淡了,潘家人再上門好好的說和說和,說不定應家人就會低頭了,畢竟一個姑娘家家的,嫁不出去也不好。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有人來告訴他們,應燕秋定親了。他們還不相信,後來,去跟村長一打听,才知道應家人買的地已經賣了,所以相信了人家的話,才急急的趕來,想要在爭取一把。
娶了應燕秋,那等于娶的是銀子,誰會跟銀子過不去呢。
「我說大姑娘啊,這一女不侍二夫這話老話,你應該清楚的吧!?這應燕秋跟我家阿樹定了親,就是我家阿樹的人,這話,總沒錯吧!?」潘家大姐理直氣壯的質問,沒有覺得自己的話是多麼的可笑。
「你們也覺得是這樣嗎?」燕蓮看了圍攏過來的好幾十個潘家人,眯著雙眼問道。
「大姐說的對,這應家做的不厚道,這跟我家阿樹定了親,就是潘家的人,怎麼能跟另外的人定親呢?」潘家的人,早就忘記自己當初是多麼的無恥了。
「說的對,這應燕秋只能是潘家的人,我今日倒要看看,誰敢跟我潘家人搶親,」有人強悍的擼起了袖口,惡狠狠的威脅著。
這是土匪搶親呢,還是干嘛?看到人家這樣,燕蓮眼角狠狠的抽了一下,想著好在當初沒有把燕秋嫁給潘阿樹,不然啊,有的她娘哭的。
燕蓮剛張嘴想說什麼,就見到應翔安站了出來,擋在了自己的面前,弄的她有些錯愕的挑了一下眉頭,還沒等她開口詢問,應翔安就橫眉怒目的問道︰「你們溪坑村的人,圍住我應家門口,是想干什麼?難不成,你們是來搶親,搶人嗎?」
「就是,你們要干什麼?」這一次出聲的是應文杰,他站在應翔安的身邊,挺直脊背怒道︰「我妹妹已經跟潘阿樹退親了,何來一女不嫁二夫的說法?你們胡說八道,污蔑我妹妹的名聲,當心我去衙門告你們去!」
以前,應文杰或許不會那麼理直氣壯,可現在,有個王爺姐夫,這個氣,不壯也得壯啊!
「告啊,告啊,你們去告,看看你們不要臉,還是我們不要臉,」潘家想著應家是女兒,要臉面,肯定不敢鬧的太僵的,就故意擠兌的嘲弄道。
這一回,燕蓮站在謝氏身邊,看著眼前為她們遮風擋雨的背影,笑了。
「告就告,就是死,我應燕秋也不進你們潘家的門!」燕秋實在忍不住了,沖口而出怒道。
「你們想干什麼,干什麼呢?堵在人家門口,搶人還是搶銀子?讓開,給我讓開,」外面,一陣的吵鬧,不一會兒,就看到陶子跟他爹擠了進來,滿臉怒火的質問著。
「想干什麼呢?以為我古泉村沒有人了,來仗勢欺人呢?」陶子爹冷哼一聲質問道。
這鄉下的人,都有些古怪。平視的時候,看到誰家好,就一肚子的火氣,恨不得折騰死人家。可是,當別的村想欺負人家的時候,那就就一條心,齊心協力,那種凝結力,比親情更凝固。這種現象,被燕蓮稱呼為——自家人,只有自己能欺負。
陶子爹這麼一吆喝,一旁看熱鬧的,跟他比較要好的幾乎人家就吆喝質問起來了,畢竟燕蓮在清明之前為眾人做的事,大家都記在心里,沒有忘記的。
潘家人原先就覺得人帶多點,給應家人一個下馬威,畢竟之前來的時候,古泉村的人都沒有幫著應家人,反倒都落井下石,到時候,他們肯定會逼的應家點頭的。至于跟應燕秋定親的,不過就是個死了娘的可憐蟲,沒有什麼親戚,能蹦出什麼呢。
可是,才多久,整個古泉村就變了。
這就像是一出鬧劇,讓潘家人丟盡了臉面逃了出去。在潘家人離去的時候,潘家大姐怨恨的一句話,被燕蓮听進去了。
她說的是這個臭男人,果然是不安好心的。
男人?會是誰?應文博?應祥德?好像都不可能——難道,應家,又有了新的對手了嗎?
不過,這場鬧劇卻讓燕蓮跟謝氏很開心,因為方有佔至始至終都沒有放棄過燕秋的手,緊緊的陪著,護著,沒有松開半分。而更讓他們高興的是,這次,應家的男人站出來了,不用燕蓮去面對這一切了。
這種感覺,真的讓人很歡喜。
「該死的,沒用的蠢東西,」應燕荷知道結果是這樣後,都快吐血了。她是看過潘家人的強悍不講理,卻沒想到這麼沒用,帶了那麼多人都逼不了應燕秋,氣的她渾身顫抖。
既然這樣不行,那就只能采取最後的法子了。想到了這里,她的雙眼里閃過一絲陰狠,讓看到的人嚇的心顫。
這個時候的古泉村,在經歷了之前的暴雨跟之後的補秧之後,早稻苗子以飛快的速度成長,那樣子,驚喜了一大片的人,讓所有人都更喜在地里拔草看護,舍不得錯過一點點。
只是,這個時候,一個陰謀卻在古泉村漸漸彌漫著,不是針對誰,只因為那翠綠的苗子,引起了好多人的窺視。
整個古泉村有上千畝的地,一片的綠色,等到收成了,有多少的糧食,就算是不懂的人稍微的算一下,那就不得了,更何況是懂得的人呢。
看到這樣的情景,讓很多人蠢蠢欲動,尤其是京中的人。當初,上官浩要地跟之前北辰傲買地,都是派人來的,所以人家根本不知道真正擁有這地的人是誰。
而人家覺得,古泉村這樣的地方,也不會出現什麼大人物,所以,心就更大了。
「買地?」燕蓮听到村長這麼一說,錯愕的瞪大了雙眼,以為自己听錯了。
「是的,」村長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縮了進去,臉上滿是苦澀。
~~~~~~~~~~~~~~
人家帶小閨女來了,該送點啥呢?現在去街上,來得及嗎?眨眨眼……求月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