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風坪待了一個月,木昆岡帶著所有人回到藥谷。
林炎遇襲的事,早就是人盡皆知,木昆岡這次一點都沒有藏著掖著,林炎就在藥谷找個地方安置了。
木昆岡回來後,就宣布了一個消息,他要迎娶新夫人,徐風坪雲夢小主。這消息自然是傳的街知巷聞,但是,還有一條消息,在暗地里傳的,甚至不下于這條消息的火爆程度。那就是‘查淼失憶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查淼失憶,被如此的關注,是在木昆岡意料之中。現在的藥谷,全部都在忙活著,迎娶新谷主夫人,表面上看來,查淼已經不被關注了,除了每天都陪在查淼身邊的木婉清除外。
木昆岡回來之後,對林炎被人算計一事,只字未提。似乎,這時候他只關心自己的大婚了,藥谷整個都在圍繞著谷主婚事忙碌著。當然也有些人,是不會關心這個的,比如桃園里的長老們,他們從來不過問俗務,哪怕是谷主的大婚。
木昆岡是二婚,不過不是討小老婆,他前頭的老婆早不在人世了,這個瑤家小主,過門就是正妻。瑤家女不做妾,在多指間,這就是鐵律,從沒人敢要瑤家女做妾的。
藥谷內門弟子的住處,林炎每日都在門口呆坐,木婉清就陪在他身邊練武,陪他說話。一開始的時候,總有子弟來瞧瞧熱鬧,可木婉清發幾次飆,幾個子弟差點因此殘廢之後,就沒誰再那麼不識趣,還去觸那個霉頭。
不過,林炎畢竟是藥谷的知名人士,總還是有人遠遠的觀看。
「今天又看了一天,這是第五天了,這小子應該是真的廢了。」
「我也這麼覺得。每天就是呆坐,還要靠婉兒那丫頭伺候,否則就是一個行尸。」
「我們要不要動手試試?否則二長老問起來,可能說不過去。」
「你想試試?」
「我這不是問你呢嗎。」
「你若覺得有那個必要,你自己去試試吧。」
「我一個人肯定不行。」
「那我更加不行了。」
「那二長老若是問起,我們要怎麼回話?」
「這種破事,做的再仔細,也沒有什麼功勞,那些長老們,肯定是不會親自試探。其他人,哪個不是跟我們一樣,誰願意做這個出頭鳥。現在情況還復雜著呢,我們還是被參和的太深,這事,不管結果如何,我們是得不到什麼實際利益,也就沒必要冒太大風險了。」
「強哥說的在理,我們確實就該如此。」
某處樹下,兩個白發老者,從林炎入住此處開始,就一直釘在這里,已經觀察林炎,足足五天了。今天總算是得出結論,去回話去了。
藥谷娶親,徐風坪嫁女,熱鬧的不僅僅是藥谷,徐風坪更加熱鬧。只是在熱鬧的背後,瑤家的精銳護衛,已經悄悄啟程,離開了徐風坪。
任何事情,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藥谷和徐風坪熱鬧了,可懸孤城靈花谷,此時遍地的殘枝敗葉碎花,絕對勝過最猛烈的暴風雨摧殘,整個靈花谷,再也沒有一朵有形的花。
按多指間的風俗,娶親的人,要親自把老婆,從老丈人家里,接到自己家中。如果你沒本事,新娘子在半路被劫走了,那你就活該了,彩禮你出了,老婆就跟你沒什麼瓜葛了。所以,在多指間,除了各個勢力的老大,真沒幾個敢找這麼遠的老婆。不過,就算是藥谷谷主,也的提前打點各個勢力,免得真鬧出個什麼意外。大婚如約舉行,藥谷的流水席,從藥谷內,沿著藥谷城的木王大道,一直搭到了藥谷城外十里。
婚禮是繁瑣的,在徐風坪接新娘,就接了整整一天一夜,也幸虧都是神位者,否則肯定全得累趴下。到藥谷城外,是正好日出的時候,等拜完了天地,已經太陽西沉,不多久就要入夜了。木昆岡滿面春風,攜手艷麗的新娘,走出木家祠堂,忽然一把抱起新娘,運氣朝空中說道︰「我木昆岡結婚了,我木昆岡討老婆了。」
如此三遍,遍遍聲震四野,整個藥谷城,無人不聞。待得木昆岡喊過之後,司儀則說道︰「長者祝福。」
神位者的壽命悠長,只要基礎牢靠,總會成為長者。每每到有新人結婚,這些自家的長者,總要說些祝福的話,或者是一些特別的提點。只是今天的藥谷,注定有些別樣。
大長老未歸,二長老此時是此間最長者。
「今日昆岡結婚,是我木府大喜事。古來都說好事成雙,前些日子,昆岡弟子遇襲抱恙,看查淼的情況,已不能勝任谷主弟子之位。不如今天再收一弟子,也全了谷主應有傳人的規矩。榮須是我谷中天賦最優的,又是自家人,我看今天,昆岡就收下榮須做弟子吧。」
結婚當日,有好事成雙之說,收徒拜師,也是常見的湊雙數的事。只是,藥谷谷主的入門弟子,可比不得一樣的弟子,再加上,木昆岡明顯討厭這個木榮須,二長老明顯是在找茬。
「二長老說笑了。查淼是我徒兒,雖然身體有些不適,但經過醫治,過段時間就會好。我藥谷是醫藥世家,你總不能讓我對外面說,我徒兒病了,我們治不好,這可好說不好听啊。
二長老說好事成雙,那是應該的。我木家有立少族長的規矩,我今天就立玨兒為少族長。玨兒,這方少族長印信,以後就歸你掌管了。」
木玨,木昆岡唯一的兒子,也就是木婉清的哥。此時看著木昆岡手中那方小印,無奈的接了過去。眾人則一陣歡呼,恭喜之聲連連。
好事是成了雙,可沒有遂了二長老的願。長者的祝福,還是要繼續的。
「昆岡又結婚了,我們這麼老頭子都很高興。」
二長老的話,讓原本歡樂的人們,不禁都眉頭一皺。神位者壽命長,多結幾次婚是常事,可不管結婚幾次,大家總是叫新婚,提這個又啊、再呀的,那是犯忌諱的。
二長老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還繼續說著︰「你們這次一定要白頭到老,生死相伴。」
眾人眉頭再皺。結婚當天,死字是絕對的忌諱,莫說是自家人,就是外人也絕對不會犯這種忌諱的。
二長老還想再說什麼,可瑤家人早就不樂意了。
「木家二長老,代木家長輩給新人祝福了,現在輪到我了。夢夢小主,可是我瑤家的一顆明珠,昆岡佷兒,你真是好福氣呀,能娶到這麼好的媳婦。我帶瑤家的長輩,在此,祝新人早生貴子。」
老者說早生貴子,聲音高亢。而周圍的人們,在老者話音一落,立刻接上一句‘哦!’,這才是正宗的長者祝福。
「比翼雙飛。」‘哦!’
「永壽偕老。」‘哦!’
「永浴愛河。」‘哦!’
現場群情熱烈,除了二長老一臉鐵青,他那些跟班的,個個尷尬。
瑤家長者祝福,讓氣氛又轉回到該有的氣氛。兩家長者都祝福過,這長者祝福就算是過了。司儀開始下一項內容了。「新人入洞房咯!」
于是,最最熱鬧的,鬧洞房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