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兒,出院,回家。
張姐顫抖地握著她的一雙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我們家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災難都跟你著走啊!」
「張姐,我沒事,我沒事!」夢兒抽出手,回了個大大的擁抱給張姐,手一拍拍地安撫著她。「張姐,夢兒沒事!乖,不哭啊!」
張姐听到夢兒像是哄小孩子般哄她,噗嗤的一聲笑了。「小姐長大了,都知道哄張姐了啊!」
「那當然啊,張姐為我難過了,我當然要負責哄她開心啦!」接著,空蕩蕩的大宅內,充滿了歡聲笑語……
夜晚,繁華的中心路上,燈紅酒綠,霓虹閃爍。一間名為‘故事’的酒吧內的一間包廂……
昏暗的燈光下,擎天佑一手握著高腳杯,斜靠在沙發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托著腦袋。淺啡色的雙眸狀似迷離地看著酒杯,然後,眼楮不眨地將杯中的液體倒入口中。
旁邊的庚焱欲言又止,看著桌子上越來越多的空瓶子,他最終還是忍不住了。「佑哥,你這是為什麼啊?」
擎天佑抬了一下眼,放下酒杯,收回托了好久腦袋的手,整個人都融進了黑色的沙發里。只听見聲音在那模糊的地方傳出來︰「小焱,你喜歡過一個人嗎?你說,你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啊?」
「看著他難過,你會跟著難過;看著他不開心,自己也揪緊了心;他擅長什麼,自己會努力去學;總之就是會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一愛一愁一樂。」
「?y,想不到我們小焱還沒談過戀愛,卻很有戀愛的感悟呢!」那似醉非醉的雙眸,讓人瞬間跌入了里面,可是卻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呵呵,哪里啊,網路上學來的!」庚焱不好意思地模了模頭,「怎麼不叫俊哥跟燁哥一起來!」
擎天佑沒有回答庚焱的話,自顧自說道︰「人們都說,最幸福的事莫過于一個相互傾心的戀人,假使沒有相互傾心的就找一個愛自己的。我現在,明白了自己的心,卻把她弄丟了。假如,我發現的早些,是不是情況就會不一樣了呢?」
聲音雖低,可是還是一字不漏地讓庚焱全听去了。緊握著酒杯的手,節骨泛白,像是極力隱忍著情緒,可是不停地在搖晃的液體,證明了他的激動。
「佑哥說的,是夢兒?」
「……」
久久不見回答,再看過去,人已經躺在沙發上了。
第二天,夢兒下樓吃早餐,驚奇地發現好久不見的庚焱竟然坐在她家客廳里。「我大哥出去了,你?」夢兒想說,難道是來找我的?
接下來庚焱的話確定了她興中所想︰「我是來找你的,我知道俊哥不在!」
夢兒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問道︰「要一起吃早餐嗎?」
夢兒問完向著飯廳走去了,其實也不是不顧庚焱有沒有跟上來。只是,她在猜想庚焱來找她干嘛,一下子忽略了。
然後,她吃完飯,仍看見他端坐在那,慢慢地品茶。夢兒不由地感嘆,原來小正太也有那麼專心致志的認真一面。只是,她想,她們家的茶需要那麼認真去品嗎?
「咳咳咳……」
「吃飽了?有力氣了?上樓吧!」夢兒听聞,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像是听到了什麼驚恐的話,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件!「訓練室,想哪去了?」然後上下不屑地打量了一番夢兒,轉身,上樓。
夢兒跟在後面,進了訓練室。眼見著庚焱就要扔劍過來,夢兒趕緊將右手舉起來,「師父,你不會沒看到夢兒的手受傷了吧,我怎麼練劍啊?」
「不練啊?練不了啊?那就當劍靶好了!」說著,扔了一把劍給她。
夢兒忍著手里的疼,接了過來。她恨自己流年不利,更恨自己為什麼不是左撇子,更狠庚焱是哪個筋抽了!
眼見著,庚焱左手捏了個劍訣,右手劍尖沖著夢兒就刺出,來勢快很準,根本就沒有給夢兒有躲閃的機會。夢兒只能將劍橫檔,硬是接下了這一劍,訓練室里久久回蕩著兩劍相踫的相聲。
庚焱一心想著教訓夢兒,哪有容得她喘息的機會。抽回劍就往著她右手臂打過去。夢兒心里暗暗叫苦,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怎麼她哪受傷庚焱就劈哪,貌似她跟他沒仇啊。為著不使右手傷上加傷,夢兒快速移開了。
「師父,你干嘛大清早就來個呢我比劍,我肚子里的早餐還沒消化呢!」夢兒微怒道。
「師父教訓徒兒還有理由不成,你自己技藝不精,活該被我打!」接著又是進攻,不過,好在庚焱用劍多數是觀賞性的,也並沒有使出全力去攻擊夢兒,所以,他一路進攻,夢兒一路防守,倒也是一段比武精彩場面了。
「你已經不是我師父了,擎天大哥說的,我大哥也說了!你沒有資格教訓我,何況我又沒做錯什麼!」昨天還躺在醫院,今天就又要被人逼迫,夢兒覺得自己快要暈闕了。
「怪就怪你自己三心兩意,害在意你的人難過!」
「你說話說清楚點,我怎麼三心兩意了,我怎麼害在意我的人難過了。庚焱,你是男的嗎?怎麼這話像是小女兒醋了了表現啊?」
听到夢兒的話,庚焱像是被擊中了心底里的秘密般,用劍也不再規則,對著夢兒就是亂砍亂劈︰「你管的著嗎?你還不承認,佑哥因為你,你知道他喝了多少的紅酒嗎,喝的都昏死過去了!」
夢兒終于接架不住了,被庚焱一個用力將她的劍震出了手中,連帶著她的傷口也被震崩裂了。不過,這些,都比不過夢兒臉上的驚訝。「師父,你對擎天大哥,該不會是……」夢兒不敢講猜想說出來,她怕萬一是誤會的話,那該會是多大的笑話啊。
庚焱頹廢地將手中的劍扔掉,癱躺在地上,雙手枕著腦袋,望著天花板,聲音飄渺地說道︰「你猜想的對,我自己都不承認那種感情。我一直覺得我對他是對兄長的敬重,可是,當我發覺我完全不對其他女孩子有反應的時候,當你頻繁出現在他口中他的眼中的時候,我才知道……我自己都不敢承認這是真的……」
夢兒有些不能接受,可是,她還是當庚焱是師父的,雙手抱膝,坐在他旁邊︰「或許,那只是你對兄長的一種依戀。很快,等你遇到一個你心儀的女孩子,一切都會好起來了!」
「但願吧!可是,夢兒,你難道真的不再喜歡佑哥了嗎,你當初追的是那麼的執著!」
「你也知道說是當初啦!」夢兒望著窗外,早晨的天空似乎格外的干淨,白雲朵朵,天空湛藍湛藍的。
庚焱側頭看向抱膝而坐的那個女孩,沒有忘記剛剛好像自己太過野蠻了,明知道她手上有傷還那麼使勁劈她。于是,吼道︰「喂,你手要不要重新包扎啊?」
「廢話,要是留疤了,我肯定會告訴我大哥,有一天早上你發瘋了來我家,重新將我手砍傷了!看我大哥會不會放過你!」夢兒扭頭,笑著恐嚇他。
「你這丫頭,講話能注意點嗎?那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良久,又補充了一句,「女人就這樣子,永遠都不能擺月兌愛告狀這天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