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修真無丑人,洛夕然自小也見過爹爹和三伯那樣的美男子,卻都及不上眼前不遠處這名男修的三分。
不過,洛夕然只愣了片刻便回過神來,只听得耳邊有人輕聲議論。
「那就是咱們門派的首席大弟子冷若寒吧?」
「是啊是啊,听說滿門師叔師姐師妹就沒有不喜歡他的,好些個女修為了這位師兄大打出手過好幾次呢。」
「何止啊,還有好些個結丹師祖,也還為他爭風吃醋呢。」
「不過也是,人家冷師叔不到三十歲便築基後期了,自小被掌門帶在身邊教養,听說深得掌門喜愛呢,又是首席大弟子,不出意外的話,下一任掌門就是冷師叔了。」
「哎……也不知道是誰能有那個福氣做冷師叔的雙修道侶。」
「管他是誰呢,反正不會是你,冷師叔的道侶最起碼也得是個絕色佳人,不光如此,修為還要好,不能差冷師叔太多。」
「你怎麼就知道冷師叔非要找個這樣的,冷師叔才不會這麼膚淺呢,你看他對誰都那麼好,才不會嫌棄長得一般和修為差些的呢。」
「你醒醒好不好,那是對同門,冷師叔是宗門的首席大弟子,以後可是要做掌門的人,自然是要讓別人感覺到他的善意。只有這般八面玲瓏,以後才能掌管好宗門嘛。」
「喲,就你知道得多,你這麼了解冷師叔,難不成你想做他的道侶?」
「我看是你自己有這個心思,非要按到我頭上吧,冷師叔要找雙修道侶,最起碼也得是結丹之後,掌門可是曾經放過話兒的。」
「哦?掌門說過什麼?我怎麼不曾听說過啊,快說說快說說,哎呀好師姐,我錯了,是我有這份心思,您高潔如月,您沒有,您快告訴我吧,師姐……」
「好了好了,別沖我撒嬌,我又不是冷師叔,可不吃這套的。」
「師姐……」
「好啦好啦,我說就是了,之前听說有位師叔看中了冷師叔央了她師尊出面到掌門面前說親,結果卻踫了個軟釘子,掌門說了,冷師叔天資這麼好,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情情愛愛上,雙修之事,最好是等冷師叔結嬰之後,就算不能結嬰以後,起碼也得是到了結丹期。」
「啊,那樣豈不是要等很久啊。」
「哪兒啊,以冷師叔的修煉速度,還能用多久啊。這都築基後期了,結丹不也快了麼。」
「也對,冷師叔修煉一直很厲害的。」
「我說,你不會吧,你還真妄想做冷師叔的道侶啊?你也不看看冷師叔身邊圍著的都是些什麼人,也不怕那些師叔們撕了你。」
「我才不怕呢,若是冷師叔真能看上我就好了,那些師叔師姐師祖什麼的又能怎麼著,宗門內可是不準弟子私斗的。」
「是,宗門內是不準弟子私斗,難道你就一輩子不出宗門了?再說了,她們不動手,難道還不能讓人給你穿小鞋兒?」
「也是,唉,我怎麼就沒有個有本事的師尊呢,也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有師祖看上我收我為徒。」
「你啊,要是把心思都用在修煉上,到時候早早的築了基,還會愁沒師尊?」
「也對,冷師叔也肯定看不上個練氣期的小女修,我要努力才是。」
「……」
……
「不到三十歲的築基後期啊。」洛夕然喃喃自語,原以為像她爹爹娘親這樣二十多歲便已築基的就算是頂尖人才了,可是跟這位冷師叔相比就有些不夠看了,爹爹五六十歲才到築基後期,冷師叔到了那個年紀怕是都早已結丹了吧,這般天才,或許結嬰也說不定呢,真是人比人嚇死人啊。
果然是世間之大啊,只有出門才知道自己的渺小。
這位冷師叔這樣有前途,又是這樣待人溫和、還處處留情,也怨不得眾女修都圍著他轉,為他爭風吃醋了,簡直就是宗門的大眾**嘛。
只不過洛夕然覺得,這樣的男修終究不是良配,太過招蜂引蝶不說,觀其行事不僅不穩重妥帖,甚至還帶著幾分輕浮浪蕩,這分明以是後妻妾滿院的節奏啊。
呃……她在瞎琢磨什麼呢,就算不是良配與她也沒有關系,妻妾滿院更是人家的事兒,人家是內門受器重的首席大弟子,她不過是剛入門的小小雜役弟子。
喂喂喂,你想什麼呢,羞不羞,洛夕然反應過來,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心中暗罵自己不知羞,面上也有些羞窘。
洛夕然只顧自己琢磨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卻沒听到旁邊的人喊,等她回過神兒來,才發現眾人大都已上了矮空中一把巨大的藍色飛劍,劍身藍光繚繞卻並不炫目,便急急的趕了過去,跳上飛劍,免得落到後面太現眼。
一行三十幾人便乘著飛劍向青沐宗的山門方向飛去,飛劍上許多弟子都不曾乘過飛行法器,有的在看著或腳下或遠處的景物指指點點,還有的竟站都站不住,只扶著腳下,幾欲嘔吐。
洛夕然便想起兩年前與父親離家時的情景,那時她也是第一次乘坐飛劍,回過神兒來的時候嚇的緊緊抓著爹爹的胳膊,唯恐掉下去。不過好在後來習慣了。
洛夕然並未去湊熱鬧,只是找了個人少的位置坐下,開始打坐修煉,她不同別人,自己資質太差,半年引氣入體,六年半才突破練氣初期巔峰,想突破練氣中期還不知道需要多久呢,所以她一丁點兒時間都不能浪費。
一個時辰後,到了青沐宗坊市,飛劍一停,洛夕然睜開了眼,才一睜眼就被眼前的繁華鎮住了,本以為奉元城已經算是極繁華的了,青沐宗的坊市卻比奉元城更熱鬧上三分。只見城中不僅商鋪密布,商鋪外還密密的排著攤位,只空出了每個鋪子的入口處。街上人來人往,三五成群,熱熱鬧鬧。
為了維持秩序,大宗門坊市上空都是限飛的,除非是到了結丹期,才可例外,所以一行人到了坊市便下了飛劍,步行進了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