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豹將麻袋解開,梁鎮東看到里面裝的是誰後,苦笑不得地說道︰「猛子啊猛子,你拿花金的女兒來蒙我,有意思麼?勸你一句,她老子都死了,別太趕盡殺絕了!」
可不是麼,麻袋里裝著的正是花姐。
蒙汗藥的藥效還沒退,所以花姐現在還昏迷著。
猛子露出一絲冷笑,道︰「阿東,我也勸你一句,最好斬盡殺絕,不然的話,後患無窮啊!」
嗖!
梁鎮東又抽出隨身攜帶的彎刀,架在猛子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割破了猛子的皮肉,殷殷的鮮血直流而出。
梁鎮東惱羞成怒,暴喝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猛子似乎已經知道,即便他把事情說清楚,推卸他殺死王天虎的責任,也難逃出梁鎮東的掌心。所以,奔著魚死網破的心情,也再不去討好梁鎮東。手指在彎刀上輕輕一彈,‘鐺’的一聲脆響。
「梁鎮東,我的意思你自己清楚。雖然咱們年輕時候斗了那麼多年,但今天的我,只是想給你一句忠告。不要看不起腳下的一片綠,等你再想踩的時候,說不定它們已經長成了一片森林。你不僅踩不動它們,還會讓它們困住!」
「你以為我會怕這個丫頭麼?我告訴你,我隨手輕輕就能捻死她!」
「不信的話,就走著瞧!」猛子推開架在脖子上的彎刀,走到花姐跟前,絲毫不憐香惜玉地抓著花姐的頭發,「花金那個老賊死後,我一直想盡辦法,想玩死這個女人。在我快要成功的時候,竟然被她,不對,應該是被她身邊的一個臭小子改變了局勢。王天虎說我派人想殺他,分明就是花艷艷指使那個臭小子,嫁禍于我。最後,哼哼!這個女人成功了,弄得我們兩敗俱傷。我的生意毀了,還讓我與你成為對頭,這一招,夠狠!」
自從那件血拼發生之後,猛子一直在懷疑,此事可能跟花姐月兌不了關系。順瓜模藤,猛子又听弟弟阿豹提起,花姐身邊有個妖孽般的小子,身手非常了得,更加讓猛子堅信了。
雖然猛子沒有親眼見識過那妖孽的身手,但是僅憑弟弟阿豹講出來,他的腦海里,就可以有個清晰的畫面。
那小子可以抱著兩個女人,瞬間飛到三米多高的房頂上,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嗎?!
那小子出手極為詭異,當時阿豹和幾位兄弟,都未能近那小子的身,就莫名其妙地遭到攻擊。至今,誰也不知道那小子是用了什麼招數,不過阿豹對于那天晚上突如起來的劇痛,還是記憶猶新。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以一敵百嗎?!
若不是忌諱那個妖孽,猛子也不會費盡心思,將花姐單獨引誘出來,然後再對花姐下手了。
梁鎮東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問道︰「你說她身邊有個臭小子,很厲害嗎?」
猛子很認真地點頭,道︰「何止是厲害,听說過飛檐走壁,隔空打人嗎?他就可以!」
「哈哈,哈哈!」梁鎮東又很夸張的笑了起來,真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精神有問題,笑完之後,梁鎮東指著屋子里站著的二十多號子弟兄,得意地說道︰「那小子再怎麼厲害,能打得過十個,二十個,他能打得過一百個,兩百個嗎?老子有的是人,少在這兒唬弄我,老子不吃你這一套!」
猛子似乎還有話要說,卻欲言又止。而後用手模著還在流血的脖子,將梁鎮東手中的彎刀,放到自己脖子下面。道︰「事情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不想被人利用,盡管下手!」
梁鎮東陰冷冷地笑道︰「就算我信了,那又怎樣?我就是願意被別人利用,你今天逃不掉了!」
梁鎮東說完,收回彎刀,沖著那群手下使了個眼色。
當即,七八名壯漢沖了上來,將猛子和阿豹兄弟兩人五花大綁起來,用黑色麻袋將他們的頭套住。
梁鎮東才不管是誰殺了他的外甥,猛子和阿豹逃不過,地上躺著的花艷艷也逃不過,都得死!
梁鎮東要殺猛子,完全是因為以前的舊賬。而他要殺花姐,重點不是花姐是否用了詭計,害死了他外甥王天虎。而是,他還真有點擔心猛子剛才說的。要知道他現在所擁有的多半,可都是從花金手里搶來的。萬一花金的女兒強大了,她豈能會放過父親的仇人?所以,他要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把他們三個帶到後山上!」梁鎮東說著,又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猛子雖然早就料到會是這種結果,但他不甘。他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自己的親生兄弟阿豹。所以,在被帶出去之前,他帶著一絲苦求,道︰「梁鎮東,所有的事情我一個人擔著,放了我兄弟!」
梁鎮東臉上沒有一絲的動容,他不會改變決定,既然要殺,那就全殺死。因為,是猛子交給他的,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甭說是殺死三條人命,就算是殺死三十,三百個人,梁鎮東這個心狠手辣的家伙,眼皮也都不會眨一下喲!
猛子,阿豹,以及花姐就這麼被押去了百雞宴夜總會的後山上。
猛子和阿豹純粹是自找的,猛子明知道他跟梁鎮東有舊怨老仇,還傻逼地跑到人家的地盤上,解釋他是無辜的。
解釋個毛啊,要是在殺死王天虎之後,他不為了出這口惡氣,帶著妻子兒女們逃路,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誰讓他們是傻逼來著,傻逼總是都做些傻逼的事兒!
可惡的是,他們要死就死唄,還非要拉著花姐。
也不能怪韓小黑,他做事已經夠小心了。要怪只能怪這傻逼的猛子,也有不傻逼的時候,能夠想到王天虎是被人利用了,還猜到了利用王天虎的人是誰。
當那些人抬著花姐,以及那兩個傻逼上車,剛剛離開。韓小黑騎著那輛二八,正好與他們擦肩而過。
二八的車輪已經擦出了火光,可想而知,韓小黑騎得有多快。
能不快麼,花姐可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他寧願看著花姐跟別的男人幸福的在一起,也絕對不想看到花姐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丟下二八車,韓小黑火急火燎地就要沖進去。
站在門口的幾個青年,想要攔住韓小黑。可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呢,每個人都覺得胸口一痛,然後就莫名其妙地倒飛了出去。
韓小黑出手,他們只有挨打的資格。
扣住其中一名青年的脖子,韓小黑冷聲問道︰「梁鎮東在哪兒!」
那青年嚇壞了,呆呆地看著這個與他同齡的年輕男子,他從未見過有人這樣妖孽過。
所以,青年都沒听到韓小黑的問話。
韓小黑手上發力,扣的更用力了。那青年窒息的呼吸不上來,若是再不松手,青年的小命都要不保了。
「梁鎮東在哪兒!」
在生命遭受威脅時,青年早就放棄了所謂的衷心。他想告訴對方梁鎮東在哪兒,可是脖子被死死的扼住,呼吸都困難,根本說不出話來。
韓小黑現在的腦子還算清醒,他要找的是梁鎮東,其余的人,即便再怎麼混蛋,也還罪不至死。
所以,韓小黑松開了那青年的脖子。
青年想說,可他有擔心梁鎮東回過頭來,不給他好果子吃。想要起身貼近韓小黑耳邊,悄悄的告訴他。可他剛要說話,衣領又被對方抓住了。他是害怕了,真心不想在感受剛才在鬼門關轉悠的折磨,當即雙腿發軟,就想跪下來求饒。
韓小黑根本就沒傷他之意,冷聲道︰「少說沒用的,梁鎮東在哪兒!」
都這個時候了,青年哪里還顧得上背叛梁鎮東的後果,活命最重要啊。再說了,自己這麼年輕,大不了說完就立馬跑路。外面世界大得很,到哪兒不都是混。
所以,青年指著側廳的方向,說︰「東爺就在東邊的側廳,走廊的第二個門!」
‘撲通’一聲,韓小黑將青年丟在地上,而後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那邊的側廳。
在這個時候,樓梯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黑壓壓的一群黑衣大漢,手持刀槍棍棒,渾身殺勢地沖了下來。
這兒可是梁鎮東的盤子,所有的人都是東爺手底下的。有人來滋事,而且說明道姓地要找東爺,東爺養的那些狗腿子,自然是說上就上。
在這群狗腿子心里,巴不得有人來滋事呢。因為對于他們來說,這可是在東爺面前表現的好機會。要是得到東爺的賞識,還愁以後沒好日子過?
可是這群蠢東西,卻怎麼也想不到。雖然他們即將面對的只有一個敵人,但那個敵人卻是一個妖孽。一個可以以一敵百,甚至敵千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