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雨感受到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味道,竟覺得莫名的依戀。她想,她一定是被凍傻掉了,所以在眷戀黎戩懷抱的溫暖吧?
「慕容秋雨,剛剛……你那樣算是在跟我撒嬌嗎?」黎戩抱著慕容秋雨,笑問出聲。
听的出,他現在心情不是一般的好!果然,這臭男人看到她倒霉就會很開心。這驟變的情緒,慕容秋雨無力吐槽!
慕容秋雨雙手揪著黎戩胸前的衣服,聲音不高不低的回應道︰「本來不算的!不過,你要硬覺得是,那就算是吧!」
聞言,黎戩將抱著慕容秋雨的雙手緊了又緊,一本正經的說︰「我覺得,一定是!」
畢竟,平日的慕容秋雨性格果斷淡漠,像極了男人,從不曾听到她軟著聲音說話的。
兩個人像小孩子似的,鬧過不愉快,眨眼之間就又和好了。
再次回到山洞中,感受火焰的溫暖,烤山雞的美味,慕容秋雨只覺得自己之前太不惜福,簡直就是用生命在買罪受。
「哪只腳扭到了?」黎戩眼見慕容秋雨吃飽擦嘴,便朝火中丟了幾根木棒,而後正視慕容秋雨,詢問出聲。
慕容秋雨怔了怔,指向自己的左腿。
黎戩伸手挽起慕容秋雨的褲腳,而後將她襪子褪下來。
慕容秋雨遲疑了下,沒有抗拒。
「腫了!」黎戩看到慕容秋雨腳踝中紅腫起來,恨鐵不成鋼的鄙視她,「你一天不作死,就渾身不舒坦吧?」
「我……」慕容秋雨不甘心的想要辯駁。
黎戩眼楮一瞪,「頂嘴?」
「……」慕容秋雨咬著下唇,沒吭聲。
她剛剛才和黎戩緩和了關系,還是不要再爭吵了。
黎戩目光晦暗的看著慕容秋雨紅腫的腳踝,心中消散的火氣又重新歸位。
若不是這女人跟他找不痛快,還像個孩子似的離開山洞,哪會扭到腳?
他雙手用力的按揉慕容秋雨的腳踝,幫助她促進淤血流通。
只不過,力道很重,也沒提前知會一聲兒。
「嗷!疼!疼死了,你輕點兒!」慕容秋雨吃痛,渾身一激靈,第一反應就是要抽回自己的腿腳。
黎戩狠狠按住她,雙手的力道有增無減,傾吐出來的話語更是狠戾無情,「疼?活該!」
一面說著,一面更狠重的按揉扭傷處的淤腫。
慕容秋雨疼的直咬唇,額頭都沁出細汗來了。
黎戩眼見她這樣死死咬著下唇,便不悅的黑沉了臉色。
這女人,平常不是挺能隱忍嗎?這會兒怎麼卸下偽裝,流露出女兒家的弱勢了?
他按的更狠,更重,成功的看到慕容秋雨因為他的動作,將唇咬的更狠,更重,似要咬出血來。
「慕容秋雨,你又作死!」黎戩低斥出聲。
聞言,慕容秋雨抬頭皺著眉頭糾結的看向黎戩,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黎戩傾身靠近慕容秋雨,在她狐疑的目光注視下,薄唇輕吻上她緊咬著的唇瓣。
那濃烈的男性氣息,鋪天蓋地的涌過來,迅速貪婪的吞噬著慕容秋雨所有的思想。
他舌尖重重的撬著她緊咬的貝齒,眼見她不肯松開口,便加重了按揉她腳踝的力道。
「唔!」慕容秋雨皺眉,痛的七葷八素。
她覺得黎戩不是在給她按揉腳踝,而是試圖捏碎她的骨頭呀!
黎戩大大的狡猾,在慕容秋雨吃痛低呼時,他敏銳的找尋到了突破的空間,長舌順勢滑進她檀口之中。
他直驅而入,如下山的猛虎,來勢洶洶。
他在她檀口中,或肆意攪拌,或貪婪掃蕩,或無恥允-吸,可謂是無惡不作!
慕容秋雨的唇,香軟!慕容秋雨的舌,甜女敕!
黎戩允在口中,甜在心尖兒,只恨不能將對方當成一塊糖果塞進嘴里,盡數吞吃入月復才好。
慕容秋雨被這突如其來的熱吻襲擊的腦子一片空白,在短暫的暈眩後,她似乎意識到黎戩的目的了。
腳踝處按揉的大手,力道依舊凶猛狠厲,毫不留情。慕容秋雨心下吃痛,卻已不敢自作死的咬緊貝齒。
這,應該就是黎戩的目的吧?這男人……實在太霸道!
慕容秋雨一邊忍受著腳踝處按揉帶來的痛楚,一邊默默承受男人霸道卻不失溫柔的親吻。
她並沒有回應他,只是臉頰泛起一片緋紅色,緊緊的閉著雙眸由他索取。
當一吻結束時,腳踝按揉的雙手也撤離開。
慕容秋雨呼吸不暢,小口小口的嬌喘著,眸光染了幾分被蠱惑後的嫵媚迷離之色。
黎戩勾起唇角,心情好的不得了。
原來,冰山男遇到冰山女,不僅僅是冰冷對峙冷冰。他們,也有可能擦出無窮炙熱的火花,燃燒彼此!
「舒服嗎?」黎戩意味深長的詢問出聲。
慕容秋雨尷尬,面紅耳赤。
黎戩見狀,忍不住唇角更飛揚起愉悅的弧度了。
他含笑解釋道︰「我是問,你的腳!」
「咳咳!」慕容秋雨假裝咳嗽,掩飾尷尬,「還好,不那麼痛了!」
黎戩眯緊雙眸,語氣又奇怪起來了,「那麼,就是我把你伺候的很舒服?」
「……」慕容秋雨無語了。
為什麼一定要強調舒服?敢不敢不用這兩個字?還有,什麼叫‘他把她伺候的很舒服’?這話,听起來很奇怪有沒有?
慕容秋雨抿了抿唇角,覺得當務之急是找個可以延續的話題。不然她與黎戩同處山洞之中,不說話氣氛尷尬,說話曖-昧也會尷尬。
想了想,她一本正經的找到一個共同話題。
她說︰「咱們在這兒好吃好喝的烤著火,也不知道上面怎麼樣了。」
黎戩沉默片刻,才應聲道︰「應該亂成一團了!」
慕容秋雨想到她和黎戩墜落崖底之前,黎墨已經先後殺死了太子黎睿和六王爺黎燁,還試圖將一切嫁禍給黎戩的。可是如今……
「你我雙雙墜崖,黎墨想嫁禍于你的如意算盤是被打破了。我們這樣,算是因禍得福吧?」慕容秋雨半開玩笑的調侃出聲。
黎戩聳肩,「誰說不是呢!」
兩人相視而笑,心中卻十分清楚,黎墨雖然愚蠢,但是卻手段陰狠毒辣。
加上有雷煞從旁指點,就算不能將一切嫁禍到黎戩的身上,恐怕也會找別的替罪羔羊。
慕容秋雨眯緊雙眸,神色復雜的感慨道︰「只怕,這一場血雨腥風僅僅是開始而已!」
黎戩听到慕容秋雨的感慨聲,眸光飛閃過異色,「怎麼說?」
慕容秋雨深呼一口氣,理性分析道︰「黎墨這次成功剿殺太子黎睿和六王爺黎燁,已經離成功近了一大步。
倘若你此次遭遇不幸,他或許能沉住氣。可是偏偏你好端端的,只怕……」
「他會狗急跳牆,對父皇不利?」黎戩一針見血的補充出聲。
慕容秋雨重重點頭,「很有這種可能!」
黎戩冷聲哼道︰「他有那個能力嗎?」
「黎戩,收起你的狂妄自負。黎墨將會是你登基稱帝道路上的勁敵,絕不容你輕視小窺!」慕容秋雨沉聲叮囑。
黎戩似乎覺得慕容秋雨危言聳听了,他似笑非笑的問道︰「你在長他人志氣,滅我威風嗎?」
「不!」慕容秋雨否決,「我是在善意的提醒你!雖然,黎墨本人沒有真本事。可是,他有帝王之相,佔據著主導優勢。
你說他走狗屎運也好,命中貴人太多也罷。總之,他走向帝王之路比你容易許多!他是皇後嫡出的皇子,以前不受榮寵,不代表以後也不受榮寵。
慕容穎,慕容昊,慕容馨兒,他們都是野心勃勃的人,手中沒有了黎睿那張王牌,只能寄托希望于黎墨了。如此一來,硬仗還在後面,不是嗎?」
不得不說,慕容秋雨這番長篇闊論說的不無道理。若黎墨當真與慕容穎、慕容昊姐弟聯手,那麼做出什麼狗急跳牆的事情,也是很有可能的!
因為,人多力量大,逼宮的勝算……也大!
「慕容秋雨,你我好歹也算是同生共死過。有件事情我很好奇,你能否為我解惑?」黎戩扳過慕容秋雨的臉頰,迫使她與之四目相對。
慕容秋雨唇角掛著淺淺笑意,看似溫暖,卻淡漠至極,「有話但說無妨!」
黎戩眯緊雙眸,眼楮一眨不眨的盯緊慕容秋雨,一字一頓問道︰「你,似乎知曉未來不曾發生的事情?」
「……」慕容秋雨面色一僵。
不待回應,黎戩又繼續說道︰「你能未卜先知?亦或者……」
他突然頓住話茬兒,慕容秋雨只覺指尖泛涼,血液倒流。心口冷不丁就因為黎戩這話提了起來,緊張的她渾身都僵硬了。
黎戩將慕容秋雨驟變的反應盡收眼底,正要咄咄逼人再問出聲,忽听山洞外傳來陣陣呼喚聲——
「王爺!七王妃!」
「爺!王妃!」
黎戩眸光一閃,斂去那仿若發現驚天秘密的神態。
他淡聲笑道︰「救兵來了!這一次,你沒能未卜先知啊!」
這話,玩笑意味兒濃重。
慕容秋雨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彎起唇角笑應道︰「七爺就會說笑,我若能未卜先知,還會淪落到崖底來嗎?
說到底,有些事情能提前洞悉,那是靠觀察和猜測推理出來的!」
她信誓旦旦的解釋著,听起來似乎很合情合理。
黎戩伸手戳了戳慕容秋雨的腦門兒,揚聲贊道︰「你不當細作,真是屈才了!」
話落,黎戩戴上面具,率先朝山洞外走去。
慕容秋雨看著黎戩離去的背影,雙拳緊了又緊。剛剛真的驚到她了,她以為黎戩戳破了她重生的秘密!
洞口,黎戩背對著慕容秋雨朝外走,在她看不到的角度下,眼底飛閃過濃烈的質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