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鐵瓷
下午兩點，李瑞參加了《那些年》劇組的第二輪比賽。這一輪比賽主要是比現場發揮能力。
比賽前，劇組準備了一個大大的紙箱，在紙箱里裝滿了各種寫滿稀奇古怪題目的紙條。每一名參賽者都將從紙箱中抽取一張紙條，再根據紙條上的問題即興發揮。
在昨天的比賽上，有人抽到的題目是說一段順口溜，有人抽到的題目則是扮演一個小動物，或者是小貓小狗，或者是老虎大象；也有人抽到的題目是喜怒哀樂其中的一種表情，或者就是讓你大哭一場。當然也有人抽到的題目是讓你根據現場的播放的音樂，說出它的詞曲作者等等稀奇古怪的東西。
而李瑞抽到的題目更加的古怪，他的題目是︰扮演一個聾啞人的日常生活片段！
李瑞拿著題目的那一瞬間，便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想起了在前一世看過的一部愛情片——《男才女貌》來。那部電影的女主角是由高圓圓飾演的，便是一個弱听的女子。在電影里，她是怎麼表現自己听力方面的問題來的呢？
一時間李瑞陷入了回憶之中。評委台上，程楠催促道︰「817，可以開始了。」
李瑞卻恍如未聞。
程楠只得再次提高聲音說道︰「817，可以開始了！」
李瑞還是沒有反應。事實上他早就從回憶中驚醒了過來，但自己既然要求的是扮演一個聾啞人，那麼自己自然也就听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了。
「這位同學，你腦子有病嗎？跟你說話你听不見是嗎？」程楠旁邊的一個評委忍不住大聲吼道。
李瑞還是沒吭聲，只是默默地走到一邊去。
「李瑞，你干嘛呢？」程楠也有一點生氣了，大聲地叫道。
李瑞沖程楠擺了擺手，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搖了搖頭。
程楠愣了一下，竟然飛快地打了一個啞語的手勢︰「你，好。」
沒想到李瑞竟然也飛快地回了一個同樣的手勢。
「你，知道，我，在，干什麼？」程楠比劃著啞語。
李瑞點了點頭。
「行，你，考試，通過了。」程楠再次比劃道。
李瑞點了點頭，將手中寫著題目的紙條遞了上去，又用手比劃了一個啞語︰「謝謝，一起，去，吃飯。」
程楠愣了一下，比劃道︰「你，說……吃飯？」
通行的啞語詞匯自然還是沒有口語那麼多，但日常的交談還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啞語一個詞匯往往都會由好幾個手勢組合而成，正常的人要想出啞語，便只能一個詞匯一個詞匯地了。
李瑞突然笑了起來，開口說道︰「我今天可沒空陪你吃飯。」
「臭小子，你敢耍我！」程楠也笑了起來，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你小子怎麼會啞語？」
「我說我是自學的，你信嗎？」李瑞說道，這啞語自然不是他自學的，而是他當初在特種部隊的時候必須要求掌握的一門‘特殊語言’。
「怎麼可能！」程楠自然是不信的。
「可這卻是事實。」李瑞攤了攤雙手聳了聳肩。
「行了，我也不管你從哪學來的啞語，只要你能過關就行。不過看你能這麼快就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我也替你感到高興。」
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了嗎？李瑞暗自問了自己一下，答案卻是否定的。他只是將那份愛埋藏在了心底最深處，而表面上卻要努力地讓自己過得很好。就像在前一世高考前一天，他卻痛失摯愛一樣。現在王姍只是被調到了另一個班去，只是跟自己疏遠了而已。至少不像上一世，那可是生死決絕，如果沒有自己的重生，自己可就再也見不到趙莉妮了。
放學後，剛剛走出校門的李瑞卻接到了公司汪軍打來的電話，讓他去公司一趟。
掛了電話，李瑞正要攔下一輛三輪車，趕去白樺林公司，卻听身後有人叫道︰「李瑞。」
李瑞回頭一看，卻是周妍，便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你準備去哪？不回家嗎？」
「哦，我有點事要去處理一下。既然沒事，那我就先走了啊。」說著李瑞便登上了三輪車。
周妍在他身後跺了跺腳，暗罵道︰該死的，就不能跟我一起回家嗎？偏頭卻看見王姍正一個人埋頭往前走去，便忍不住喊了一聲︰「酸菜！」
王姍回過頭來，沖她笑了一下，叫道︰「研子。」
周妍快步走到王姍身邊，「酸菜，現在準備干嘛去啊？」
「還能干嘛，自然是回家啊。」
瞧見王姍強顏歡笑的樣子，周妍忍不住嘆息了一聲，一把摟住她的肩膀，安慰似的說道︰「酸菜，看開些啦，至少你還有我嘛，我可是你的鐵瓷。」
王姍輕輕點頭「嗯」了一下。
「好啦，姐妹兒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陪你好好的逛逛街，買個衣服啥的。」周妍用腦袋踫了踫王姍的頭說道。停了一下，她又說道︰「好啦好啦，小妞，給姐笑一個，來，乖，听話，給姐笑一個。」
王姍抬頭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哎呦，你不要這樣子行不？你不高興，搞得我也開心不了。拜托，你就笑一個行嗎？要不行，你大哭一場也好啊。你這樣哭不哭笑不笑的，搞得我心里也很難受耶。」
「周妍，謝謝你，我沒事了。」
「沒事？怎麼可能沒事？我們可是從小到大的好姐妹兒，你有什麼事可都寫在臉上的，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想哭你就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吧，姐妹兒我的肩頭永遠借你一半，不收錢的哦。」
王姍輕輕地點了點頭，卻不說話。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默默無言地往前走著。
王姍突然叫了一聲︰「研子。」
「嗯？」周妍應了一聲。
「我早上看見你了。」王姍輕輕地說道。
「什麼？」周妍吃了一驚，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子。旋即又追了上去，連忙解釋說道︰「酸菜，你听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王姍輕輕回答道︰「我知道。」
「真的，你要相信我，我……」
「其實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你也喜歡他。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鐵瓷，你知道我的每一件糗事，我也知道你的每一個秘密。」
周妍沉默了，卻听王姍繼續說道︰「你對他的態度，跟對別的男生的態度完全不一樣。雖然你和他總是吵架，還經常被他氣，但我還是能感受得到。所以，我知道，你也喜歡他。」
「不，我沒，沒有。」周妍心虛地說道。
王姍笑了一下，說道︰「其實你不用否認的。像他那麼優秀的男生，喜歡他也是很正常的呀。可是，他畢竟跟我們不是一個圈子里的人，他就像一顆耀眼的新星，將會發出奪目的光芒，而我們，卻只能躲在角落里去仰望他。」
周妍想了一下，反駁道︰「不，你錯了。你還記得他答應過我們的事嗎？」
「什麼？」王姍反問道。
「你還記得去年迎新會排練的時候嗎？」周妍問道。
王姍一下便想了起來，當時自己和周妍曾問過李瑞，如果有一天他成了大明星，還會不會認識他們。當時李瑞便說了，即便有一天，大家畢業了，分散到了天涯海角，但他們還是同學，還是好朋友，他是絕對不會忘記也不會裝著不認識的。
「想起來了嗎？他說過，不論將來如何，我們始終是同學，是好朋友，這一點是誰也沒辦法改變的。」
「可是，我們最終也只能是好朋友了啊，不是嗎？」王姍淒慘地笑了一下。
「王姍，你知道昨晚上李瑞在干嘛嘛？」周妍突然說道。
「在干嘛？」
「他在酗酒，喝了很多很多的酒，爛醉如泥。」
「他，沒事吧？」
「沒事，只不過他在醉的連路都不會走的情況下，嘴里喊著念著的仍然是你。不僅如此，他還吐了我一身，所以今兒個早上才會那麼好心地給我買衣服。」周妍心道︰對不起了啊，為了酸菜，我只能犧牲一下你的形象了。
「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怎麼，你連我的話都不相信了啊？」
「研子，謝謝你。」
「謝什麼啊。」
「謝謝你替我照顧他。」
「應，應該的，我們是鐵瓷嘛。」
李瑞來到白樺林公司，徑直去了汪軍的總經理辦公室。
「汪哥，你這麼火急火燎的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小李，你來啦。是這樣的，你的新歌不是預計十五號發布嘛，今天找你來就是商量一下新歌發布的事情。公司準備在市人民廣場給你舉行一場個人演唱會，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個人演唱會？給我的？」
汪軍點了點頭，問道︰「怎麼樣，有信心搞好這次演唱會嗎？」
「不是，干嘛突然想跟我開演唱會啊？我一時半會兒間也找不到那麼多的歌來唱啊。」
「沒關系，歌我都替你想好了，水墨丹青、老鼠愛大米、桃花朵朵開、愛是你我，再加上這首新歌梔子花開。一二三四五，都有五首歌了。再隨便翻唱五首老歌，湊成十首歌。一場演唱會十首歌，足夠了，你說呢？」
「呃，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老鼠愛大米的版權本來就在我們公司，現在姓沈的跳槽了，由你來唱，我覺得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