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陽看著站在自己兩步遠咯咯笑著的尸體,只覺後腦的頭發都豎了起來,一個尸體會露出笑容,無論如何都讓他感到了莫大的恐懼。
「劉先生,還沒找到嗎?」周啟陽聲音顫抖的問道。
老者驚懼的道,「靈符被火柴燒掉了一半。」
聞言,周啟陽的心里咯 一下,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看來,我們要給這八個兄弟作伴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尸體的沒有眼仁的眼楮轉了轉,看向面前的周啟陽,再次撲了過來。周啟陽被他出其不意的撲倒在了地上,甚至能聞到從尸體嘴里傳來的腐臭味道。他想伸腿踹飛趴在身上不听咬向他的尸體,卻又被他壓住了雙腿,一時間只好用雙手抵住尸體的脖子,不讓他咬到自己。
尸體的力量卻出乎意料的大,脖子更是如鋼鐵一般堅硬,咯的周啟陽手腕劇烈的疼痛難忍。
老者見尸體撲在了周啟陽的身上,猛地跑了過去,抬起一腳踹在了尸體的頭上, 的一聲尸體從周啟陽的身上翻滾了下去。老者也一聲痛呼,跌坐在了地上,踢向尸體的右腳懸在半空,似乎已經骨折了。
周啟陽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跑到老者的眼前,道,「劉先生,除了符沒有別的方法制服他嗎?」
老者的臉色漲紅,忍受著巨大的痛苦,道,「冤死的尸體走煞後,別的東西根本沒用,只有鎮尸符才能鎮住他。也怪我太自大,只留了一張鎮尸符。如果有攝魂符的話,也可以,只不過攝魂符的畫法幾乎已經失傳了。」走了幾十年趕腳的老者,已經七八年沒有遇到過走煞的事情了,所以難免有些大意,而周啟陽更不可能有鎮尸符,攝魂符更不用想。
翻滾在地的尸體,再一次如彈簧一般立了起來,發出一聲陰森的嘶吼聲,再次撲向了兩人,周啟陽看了一眼被自己擋在身後的老者,咬了咬牙掏出一把靈符擲了出去。
各種靈符貼在尸體的身上,尸體的身形一窒,繼而定在了那里。還沒等他們高興,尸體上面的幾張鎮鬼符頓時燃燒了起來,繼而帶著十幾張其他的符紙,再次撲向了他們。
周啟陽攔在老者的面前,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尸體一爪抓飛了出去,胸前的傷口上再次添加了五道傷口,外翻的皮肉冒著殷殷的血液,隨著心髒的跳動冒出一股股血液。
好像聞到了血腥的問道,尸體撲向老者的身形硬生生的止住了,繼而緩緩轉過頭來,看向一旁跌倒在地的周啟陽,慘白的眼珠轉了轉後,再次向他撲了過去。
樓上,柳如煙在周啟陽走後,打了一個哈欠也顧不得床上的凌亂,一轉身躺了上去。幾天的疲勞,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乏,不長的時間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就在她睡得最香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還伴雜著椅子碎裂的聲音。她揉了揉眼楮,不滿的打開了房門走了下去。
剛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周啟陽躺在地上,胸前流出殷紅的血液。而那個面容有些猙獰的老者也一臉痛苦的躺在地上。此時,一個人正撲向周啟陽,那人的身上帶著淡淡的鬼氣。
柳如煙的心里一驚,繼而伸手入懷掏出幾張鎮鬼符,擲了出去。
符紙帶著破空之聲,貼在了尸體的身上,繼而尸體的身形一窒,隨後貼在身上的符紙瞬間燃為了灰燼。
「走煞!」柳如煙驚呼一聲,隨後踩上樓梯的扶手跳了下去,輕盈盈的落在了地上。隨後跑到尸體的身後,一腳踢了過去,撲向周啟陽的尸體,被她踢得身形一偏,撞到了一旁的桌椅上。
柳如煙趁機在周啟陽的胸前沾了一點鮮血,掏出一張空白的符紙凌空畫了起來,復雜的符咒在她的手里如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呵成。
隨後柳如煙手捏法決,縴細白皙的食指夾著靈符,腳踩罡步,「陰陽五行,攝魂為令,上召玉女,下呼天星……」
這時,尸體再次站了起來,似乎對把自己踢飛的人,感到極其的不滿,嘶吼一聲撲向了柳如煙。周啟陽的臉色一變,有些焦急的道,「如煙,小心。」
就在他驚呼的時候,尸體已經撲到了柳如煙的眼前,周啟陽掙扎著站了起來,腳踩罡步就要施展出殺死黑僵的法術。
這時,柳如煙身影一動,蓮步輕移,夾著靈符的食指如電一般把符紙貼到了尸體的頭上。
如猛虎出籠一般的尸體,頓時硬生生的止住了身形,周啟陽捏著法決目瞪口呆的看著柳如煙飄渺靈動的身影,最大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
一旁的老者因為疼痛而漲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姑娘好身手!」
柳如煙回過頭來,擦了擦臉上浮現出的汗珠,笑了一下道,「我只是對攝魂符略有研究,沒想到今天居然用上了。」
周啟陽笑了起來,因為一直困惑他的心結終于解開了,柳如煙的確不是木靈女。怪不得,自己說她是木靈女的時候,會那麼的生氣。
看著傻笑的周啟陽,柳如煙的臉上閃過一絲擔心的神色,走了過去,蹲在他的眼前,模了模周啟陽的額頭,道,「啟陽,啟陽,你可別被嚇傻了。」
周啟陽止住了笑容,咳了一聲,道,「沒想到你身手這麼厲害,居然這麼快就制服了走煞。」
柳如煙在他說話的時候,掏出了手帕,給他擦起了胸前的傷口,疼的周啟陽直皺眉頭。柳如煙歉意的笑了笑,輕柔的道,「也沒有那麼厲害,只不過從小和師父學過一些功夫,再加上對攝魂符有些研究,所以才能這麼快的制服走煞。畢竟,走煞的尸體,也算是帶著靈魂的東西。」
「那對付黑僵的時候,你怎麼沒有這麼好的身手?」周啟陽疑惑的道。
柳如煙低著頭,擦拭著他的傷口,疼的周啟陽齜牙咧嘴。看著周啟陽的孩子模樣,柳如煙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你傻呀,黑僵力大無比,俗話說一力降十會,再好的功夫也沒用啊。在說,黑僵沒靈魂拘禁在體內,攝魂符根本不會有任何的作用。」說完,看著周啟陽血流不止的傷口擔憂的道,「好了,別說話了,傷口都流血不止了。」
剛剛說完,柳如煙便向樓上跑去,只是幾吸的時間,便再次跑了下來,她的手里拿著一件雪白的內衣。
周啟陽見狀老臉一紅,道,「拿我的衣服吧。」因為柳如煙手里那明顯很瘦小的衣服,顯然是她自己的。
「你的,你的都能當地圖用了,用你的傷口不感染才怪。」說完,柳如煙給周啟陽的傷口上敷上了止血藥。
柳如煙皺著眉頭看著周啟陽破爛的上衣,淡淡的道,「上衣月兌了。」
周啟陽老臉一紅,看向了一旁的老者,卻看到他狹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