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陽盯著那無頭的尸體,手里的鎮鬼符猛地瞥了出去,帶著陣陣雷音,貼到了惡鬼的身上。m
人頭中的雙眼紅光更甚,繼而發出一聲慘叫之聲,在鎮鬼符的法力之下,變成了一股黑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啟陽眉頭一皺,有些詫異,如果這是劊子手冤魂的話,那麼著也太弱了一點。一張鎮鬼符便消滅的無影無蹤,說到底,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他想事情的時候,他身後的不遠處,那提著頭的尸體又緩緩出現了,一邊向他走來,一邊喃喃自語的道,「我的刀呢,我的刀……」
周啟陽心里一驚,回過身去,只見那無頭的尸體就站在自己身後兩三步遠,那手里的人頭被尸體提的很高,就放在自己的眼前,周啟陽甚至看見那人頭的嘴角沖著自己扯出一個詭異的角度。
暮然一驚之後,周啟陽猛退了十幾步,手捏鎮鬼符,腳踩罡步,念道,「三魂聚,七魄定,聚陰結魂太極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鎮!」說完,手里的鎮鬼符帶著似有似無的雷音擲到了劊子手冤魂的身上。
鎮鬼符,配合鎮魂咒,發出巨大的威力,只見劊子手的冤魂在符咒之下,甚至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啟陽剛剛松了口氣,那劊子手冤魂消失的地方,再次浮現出手提人頭的無頭尸體,一邊走一邊念道,「我的刀,我的刀呢……」
「幻象!」周啟陽發出一聲驚呼,臉上浮現出一絲驚懼的神色。一而再再而三出現的劊子手冤魂,是幻象,只有一個虛影飄蕩在這里。
周啟陽面色一變,臉上浮現出一絲凝重之色,如果這個只是幻象的話,那麼就說明劊子手墳墓的封印恐怕只是松動了。從而讓劊子手冤魂的殘念跑了出來,尋找著他最執著的東西。想到這里,周啟陽面色有些難看,如果殘念能凝結出虛影的話,恐怕劊子手冤魂的強大程度要比辮婆還要強,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轉身,周啟陽強忍著身後的寒意,向村長家走去,他知道自己如果一直和虛影耗下去終究不是辦法。唯一的可能便是找到劊子手的尸體,從而一舉封印住他,這樣虛影便會不攻自破。
那虛影,在朦朧月光下,游蕩在村子的土路上,一個勁的念叨著,「我的刀呢?我的刀……」
周啟陽回到村長的家中,拿出了鬼頭大刀,猶豫了一陣後,掏出一張搜魂符手捏法決,腳踩七星步,利用鬼頭大刀為引尋找劊子手冤魂的氣息。
搜魂符在一團火焰之中,幻化出一個淺紅色的紙蝶,冉冉飛起,飛出屋子之後,猝的一聲飛向了村子的西面。周啟陽面色一瞬間蒼白如紙,紙蝶短短的一瞬間飛出了上百米之遠,讓他感到吃不消。
就在他快堅持不住的時候,通過紙蝶他感覺到八股陰森的鬼氣傳來,其中還夾雜著一股陰森而陰冷的法力。周啟陽嘴角一挑,繼續向前探進,紙蝶已經飛出了兩百多米,已經是他所能承受的極限,看他搖搖欲墜的樣子,似乎隨手都會摔倒。
一旁的柳如煙關起的看著他,急的手忙腳亂。
突然,那八股陰森的鬼氣齊齊指向了紙蝶,隨後一道火符飛了過去。紙蝶在火符中化為了飛灰,周啟陽噗的吐出一口鮮血。他早就知道事情會變成如此,那邪修好像能感覺到自己的施法,每次自己的搜魂術都會被他破掉。這讓周啟陽有一種說不出的郁悶,直想抓住那邪修,狠狠的踹上他兩腳,從而來解恨。
柳如煙見他噴出一口鮮血,頓時發出一聲驚呼,道,「啟陽,你沒事吧?」
周啟陽搖了搖頭,盡管內髒火辣辣的疼痛,可是還是強作鎮定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柳如煙的臉上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道,「啟陽,你有搜到蛛絲馬跡嗎?」
「恩,在西面兩百米左右,那里有八股陰寒的鬼氣,還有一股陰森的法力存在,我想那應該就是那個邪修了。」說完,周啟陽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
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柳如煙,堅定的道,「如煙,你在這里,我自己去,我看看他要耍什麼把戲。你去了,我反而會分心。」
想了一下之後,柳如煙搖了搖頭,道,「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如果你出了意外,我自己也對付不了邪修。到那時,恐怕全村的人,都會招受無妄之災。」
周啟陽的臉上露出一絲凝重的神色,想了一下之後,才緩緩的道,「既然如此,我們把鬼頭大刀帶著,免得再次落入邪修的手里。如果我出了意外,你趕快跑,邪修恐怕針對的只是我的眼楮,我想他得到了我的眼楮之後,應該不會追殺你。」
聞言,柳如煙的身體顫了一下,看著輕描淡寫的周啟陽,有些陌生,她從未想過周啟陽居然會如此冷靜的對待自己即將陷入危險的境地。
「到時候再說吧。」柳如煙牽強的笑了笑,心中有些不知所措。
嘆了口氣,周啟陽提起鬼頭大刀,淡淡的道,「听我的話,我說的,絕對是最正確的。」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入了月色里。
柳如煙咬了咬嘴唇,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神中從新煥發了神采,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一般,跟了上去。
周啟陽一手提著鬼頭大刀,一手拿著鎮鬼符,默默的向前走去。
一路上,樹林中連蟲鳴聲都沒有發出,更沒有夜鶯的鳴叫。夜,靜的有些嚇人,似乎這天地間只剩下他和柳如煙的腳步聲。
莎莎……
鞋子摩擦地面的聲音,一聲接一聲的傳入周啟陽的耳中。雖然知道,這是自己和柳如煙的腳步聲,可是他還是會忍不住回頭看去,似乎那黑暗之中有著一雙看不見的眼楮,正死死的盯著兩人。
一旦尋找到機會之後,便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身後,咬斷自己的脖子。
柳如煙看著不時回頭看的周啟陽,有些感到好奇,問道,「啟陽,你看什麼?難道有髒東西?」
周啟陽頭皮一麻,道,「沒事,我怕你走丟了。」
面對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柳如煙哼了一聲,道,「你才走丟了。」
就在兩人說話間,已經走進了早上周啟陽掉入的那個溝壑之中。
一條溝壑在朦朧的月光里,黑的滲人,周啟陽甚至能感覺到,那溝壑的黑暗里傳出的陰森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