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後期,社會矛盾加劇,國勢日漸衰微。遼國道宗皇帝耶律洪基見宋室積弱,邊境防守空虛,便統率二十萬大軍,越過幽雲十六州揮師南下,定州城下戰火重燃。
宋遼兩軍在定州城北七十里的秦柏河畔展開激戰,秦柏河經多年淤積,近百里河道都長滿了野草,素有「八百里小秦川」之稱,在這一望無際的草灘上,偶爾有一道一道的丘陵。天空雲淡高潔,地面碧草青青,牛羊點點,本是一片美麗安靜的草原風景。
如今在這茫茫無際的草灘上,戰馬嘶鳴鎧甲耀眼。戰鼓號角一響,宋遼兩軍士兵潮水般涌入到對方陣中,縱馬搖槍揮刃相擊。
戰鼓聲,喊殺聲如雷震天,遼軍手持狼牙棒,個個剽悍異常,大宋兵將在定遠大將軍林江臨危受命守城抗遼,他指揮大宋兵將在數次戰役中出奇制勝,做到了以少勝多,也打消了遼國迅速滅宋的野心,但是宋兵長久未經沙場,軍隊戰力不強幾場硬仗打下來傷亡也頗為慘重。
兩軍交戰月余,戰場上矛戟斷地,枯骨遍野,戰事之惡不難想象。定州守城官兵只有五萬,此時能上戰場交戰的人數已不足四萬,由于宋遼雙方兵力懸殊太大,林江只好兵行險招,他挑出八千死士由副將程中良帶領,繞道百里外的惡狼灘,過沼澤地,目標直襲遼軍後方糧草大營兔兒嶺。
林江率軍佔據有利地形,在夜間將宋兵分成數支力量精干的突襲隊,從不同方向展開攻勢,前方十五萬遼軍見宋軍仗地形之利展開決戰,隨布開陣勢預將宋軍分割殲滅,林江成功吸引住遼國大軍,掩護程中良的部隊繞過遼軍防線之後,便借地形之利,逐步退縮到定州,守城抗敵。
遼軍主帥蕭成麟料想不到威震天下的定遠大將軍林江也如此不堪一擊,幾場仗打下來,就做起了縮頭烏龜,于是揮軍在定州城外二十里扎營,稍作修養便準備大舉攻城。
遼國十五萬大軍兵臨城下,在城門外的道路上設重兵把守。林江和副將徐仁慶心中壓力日增,定州城內顯得異常沉悶,店鋪雖然有人營業,街上人來人往,大多數人都是面帶愁容,很少能听到開懷的笑聲。
定州府內,林江指著桌上的軍事地形圖道︰「如無異常,程副將他們預計會在今晚過惡狼谷,明天夜間過沼澤地。」
徐仁慶道︰「只要過了沼澤地,距黑水河北岸的兔兒嶺只需要兩日的行程了。」
林江手按在地形圖上,仰天嘆道︰「惡狼谷和沼澤地地形險惡,能有多少兄弟活著走出去,此刻都不好說。」
徐仁慶點了點頭道︰「將軍放心,程副將和黃統領以前在西北邊關征戰沙場多年,跋山涉水之事難不倒他們的。「
林江道︰「西夏人確實對程副將很敬畏,可是這次不同,西夏國小兵弱,遼國鐵騎兵強馬壯,兔兒嶺糧倉有五萬遼軍把守,程副將他們火燒糧倉也並非易事。」
徐仁慶道︰「將軍,現在邊關告急,朝廷為何不下旨命各路的兵馬趕來馳援?」
林江道︰「西北各路的兵馬要防範西夏趁虛而入,鎮州的兵馬也必須守城,嚴防遼軍繞過定州偷襲,如果調集江南各路兵馬趕來救援,更是需要時日,而且遼軍以逸待勞,趕來救援的兵馬更容易遭到挫敗,更重要的是如今江南民心不穩,皇上不敢輕易調動江南兵馬,以防內亂。」
徐仁慶嘆了一聲道︰「我定州將士縱身奮勇殺敵,可是如果遼軍大舉進攻,我們孤城一座,難以持久啊。」
林江道︰「徐副將,我想留下你來守護定州,我親自去帶領八千壯士火燒兔兒嶺。」
徐仁慶跪下行禮道︰「將軍乃定州之柱,此行讓末將前去,縱然身死也必定完成任務。」
林將扶起他道︰「快快請起,此事關系大宋千萬百姓的生死存亡,我必須親自去。」
徐仁慶忍了一會兒,起身嘆道︰「是,將軍。」
林江微笑道︰「你現在跟我去看望受傷的將士。」
徐仁慶點了點頭,跟隨林江走了出去。
次日黎明時分,徐仁慶陪同林江走上城樓巡視,城頭旌旗招展,城樓上站滿了守城的士兵。
忽然北門城下塵土大起。原來是遼軍借著夜色濃霧已兵臨城下不過數里之地。林江極目遠望,只見下面槍戟如林,陣容極盛,大有一舉拿下定州之勢。他看著敵陣道︰「今日我們要面對一場硬仗。」
徐仁慶道︰「將軍,定州四門守備森嚴,遼軍要想攻上來也不容易。「
林江眼望前方道︰「備一萬兵馬,我要在城下挫他們的銳氣,讓他們這幾天不敢大舉進犯。「
徐仁慶拱手道︰「是,末將這就調集兵馬,準備出城迎戰。」
林江目光時刻未離敵陣,只見遼國大軍行至距城二里之地停了下來。一個穿著漢人服飾的官員縱馬上前,行至兩軍中間的距離時,停下來大聲喊道︰「定州守將听了,快快放下兵器出城投降,不然待我遼國大軍攻上城頭屠城三日,你們一個人也活不了,快快投降吧!」遼軍倚重大軍壓城之勢,意在分化瓦解定州守城將士的抵抗意志,故以派人前來勸降。」
林江怎容他在此動搖軍心,從一名士兵手中取過彎弓搭箭在弦,伸臂運功利箭破空疾飛。那文官如何躲得過去,當胸中箭痛叫一聲栽身落馬。陣前兩軍無不驚異,他竟有這般神力,能在常人箭射不到之地彎弓射敵。
咚咚咚,遼軍陣前戰鼓齊鳴,大軍潮水般朝城下攻來,林江則已回到城下換上鎧甲。城門一開,林江身穿銀環連鎖甲,手提御賜九龍刀跨馬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