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暗的洞口已經消失了很久,那個叫做寒也消失了,就連叫靈幽的女子也消失了,他們過了很久才從冰冷的空氣中緩過神來,看著三個人消失的不留痕跡,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幻覺,但是他們知道,他們最要緊的不是在這里討論剛才是幻覺還是真實的,而是趕緊離開。
「糟了老大,我們出不去了,你看看外面,都是那些干尸。」慕白剛要踏出這個讓他們驚心動魄的小洞就退了回來。
「你們不用擔心,他們都很善良,只是被人利用,只要讓他們知道主人已經不會再回來,也不可能再回來就行了。」在他們的身後突然有一個黑色的人影開口說道;這個突然的聲音,也嚇了幾個人一大跳,回頭看著他,身上的冷汗直流,他剛才要是對他們下手,他們幾條命都不夠送的。
「你是誰,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們身後的?」邱夕躍看著他,戒備的問道。
「我一直都在,只是你們沒有注意到我而已,我叫順風,是主人的貼身侍女,在這里陪了他幾千年了,你們身上有主人的托付,所以我要將你們送出這個山洞。」那個黑色的影子說道。
「你主人剛才怎麼沒有提及你的存在?」邱夕躍問道。
「主人自然有主人的事情要忙,他已經將我該做的事情告訴我了,主人在這里能夠存留的時間實在太短暫,根本來不及跟你們說起我的存在,以後你們叫我順風吧,把你們送出這個山洞我也會在這里永遠的長眠的。
「順風,我把他們交給你了,要照顧好他們。」空寂中,又出現了靈幽的聲音。
「小姐,你放心吧,順風一定完成主人交給我的最後的任務,絕不讓他有半點的差錯。」順風恭恭敬敬的說著,並且帶頭向外面走去。
「老大,你覺得他可靠嗎?」看著順風走出洞門,邱夕躍看著蕭寒問道。
「沒事,他要是想要我們的命早就動手了,我相信他。」蕭寒說著跟了上去,與順風走在了一起。
「主人,你放心吧,這些干尸雖然不是主人制作的,但是這些干尸只要還存留一丁點記憶,就能夠認識我,並且我有辦法讓他們安息。」順風看見蕭寒跟了上來,趕緊說道;
「我想看看這些干尸到底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的用自己作為祭物來祭祀你得主人,還將自己獻出來希望他能夠復活。」蕭寒沒有買他的賬,在他的心里有太多的疑惑謎團,他需要解開他們。
「等到以後你就知道了,在他們的心里,主人是他們的神,他們的信仰,他們的圖騰,沒有了主人也就沒有了他們的生命。」順風說著,走到了那些干尸的前面,看著那些心髒還在跳動,幾個人類的眼楮都有些濕潤了。
「那個年代的人為什麼都這麼單純這麼傻啊,這種用自己的生命去做一個不知道結果的試驗,還要等待幾千年,居然還有這麼多人願意做。」慕白看著這些捧著心髒的干尸哽咽地說著,掩飾自己內心的脆弱。
「這是他們的精神力量,為了自己的信仰,付出自己的生命又算得了什麼?」圖雅突然回答了慕白,眼楮靜靜地看著前面的干尸群,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所以說他們傻啊……」慕白還想繼續說下去,卻驚得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那個順風走到干尸群里面,用一種他們听不懂的話說著什麼,那些干尸都放下了自己的手,並且將心髒慢慢的塞進自己的胸膛,個個臉上都寫滿了釋然與失望;慢慢的抬起了頭眼楮里卻都是一種茫然的痛苦。
「順風,這些干尸怎麼了?」邱夕躍看著那些干尸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們在這里等待了幾千年,就是希望主人能夠使用他們的身體可以復活,現在主人走了,他們不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感覺自己好像丟失了什麼寶貴的東西一般。」順風解釋著,他自己也很緊張。
「但是他們的戾氣很重,而且越來越多的升起一種怨恨的氣息。」邱夕躍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說道。
「恩,咱們趕快走,他們好像是因為現在沒有了主人,失去了他們的本性了,而且那個人在他們的身上種下了仇恨,現在他們把主人消失的責任都歸到了你們的頭上。」順風說著,領著他們向內走去。
「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邱夕躍站在原地不動,看著順風的方向問道。
「跟我沒錯的,你們來的路現在已經不能夠再回去了,沒有了主人,那些寒冰已經開始融化,毒蛇也蘇醒了。」順風看了邱夕躍一眼,心里想著這個人類的戒備之心怎麼會大。
「走吧,我還想到里面去看看。」蕭寒沒有去考慮別的,他總覺得這里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里面是那座祭壇老大。」慕白一邊小心翼翼的走著一邊說。
「我知道,我就是要看看它。」蕭寒說著,腳步越來越快。
「那座祭壇復活了,失去了主人與控制它的人,它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順風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快速的走到蕭寒的前面。
跟順風說的一樣,那座祭壇上的燃燒著熊熊的烈火,而這火卻沒有任何的熱量,讓人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上了他們的心頭,熟悉的火光,熟悉的祭壇,讓他們感到脊背發涼。
「這座祭壇在自己尋找祭物,他會吞噬經過的任何生命。」順風看著祭壇說到。
「怎麼才能熄滅這座祭壇的火焰?」邱夕躍問道。
「那些祭物自己回到祭壇里面。」順風看了一眼那些漸漸蘇醒的干尸,有些失望的說著;「這些干尸與祭壇本來是那個人為主人而設立的,主人蘇醒吃了那些心髒,干尸自己會跳進這座祭壇里面,現在主人雖然走了,那個人也消失了,但是祭壇早就被施了法,他會自動開啟並沒有被停止。」
「這座祭壇在其他的地方還有嗎?」蕭寒看著順風問道。
「應該是有,但是哪里我也不知道,當年主人死前,就讓一些人帶著我們本族的秘密分別向不同的方向逃出去,那些人當中,就有我們本族的祭司,他們要是到了什麼地方要建立這樣的祭壇也是可能的。」順風對蕭寒恭敬地回答。
「這種祭壇為什麼會自己燃燒,為什麼會自己尋找祭物?」邱夕躍問道。
「因為它是有靈魂有意識的,為了證明自己存在的意義,也為了履行自己的使命,它們會自己尋找祭物。」順風答道,眼楮里閃出一絲的痛苦。
「石頭會有意識?」一直沒有說話的陳辰突然問道,他還不是很清楚他們的處境。
「這種祭壇不是石頭做的。」順風看了一眼陳辰,沒有說別的。
「那是什麼?」陳辰打算問到底,可是順風再也沒有回答他任何的問題,只是站在蕭寒的身邊等著他。
「我們走吧,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邱夕躍心里的不安一直沒有消退,只想趕快離開這個他覺得變態的地方。
「你看祭壇上,是不是有顆心髒在跳動?」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圖雅問道。
「沒錯,那是一顆心髒,祭壇的心髒開始跳動,就證明他已經蘇醒了,這些干尸也完全蘇醒了,你們趕緊走吧。」順風看了一眼祭壇,領著他們離開,可是離開的路上,都是已經蘇醒的干尸,每具干尸都盯著五個人類,好像他們是美食一般。
「怎麼辦,我們能夠對他們動手嗎?」慕白看著干尸群問道。
「動手也不一定能夠制服的了他們,剩下的路你們自己走吧,我只能送你們到這里了,出口就在你們找到令牌的那間密室里面,一直向上,千萬不要回頭看。」順風看著那座祭壇,對蕭寒說道。
「你不是要把我們送出去嗎?怎麼到這里就不走了?」邱夕躍看著順風問道,戒備之心一點沒有放下。
「這座祭壇是有意識靈魂的,要想改變它的目的,就得有一個跟它同樣性質同樣年限的靈魂進入它的里面,然後召喚這些祭物,然後祭壇會自己的熄滅,繼續沉睡,你們出去後這里會完全關閉,以後再也不可能有人能夠進入到這里面。」順風這說,慢慢的走上了祭壇。
「順風,你等等,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嗎?」蕭寒看著順風走上祭壇,心中有一種不舍,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心痛,趕緊叫住他,他還有一些問題想問一問他。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沒有時間了,如果再不召喚這些干尸,他們會徹底變成虛耗,那樣他們再也沒有轉世的機會了,我不能看著我的族人一個個變成惡鬼,永遠在這里等待經過的生靈。」順風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但還是解釋了自己的意圖。
「那你能告訴我,你的主人跟我是什麼關系?」蕭寒問出了他內心最關心的問題。
「等到時機到了,小姐會告訴你的,你要保護好小姐,如果她傷害了任何生靈,那一定不是他的本性,他是一個善良的女孩。」順風看了一眼蕭寒,有些留戀。
「你的小姐在哪里?」邱夕躍好像猜到了什麼問道。
「她就在你們的身邊,你們身上的那副畫,就是用小姐畫的,保護好她,別讓她再受到什麼傷害了。」順風說著走到了祭壇的中間,藍色火焰變得異常的紅艷耀眼,順風就站在那里看著幾個人類。
看著順風慢慢的消失在了祭壇之上,蕭寒心里有一種失落,但是他們沒有停留,轉身朝順風指給他們的道路走去,身後那些干尸陸陸續續的都走上了那座祭壇。就在他們將要離開這座祭祀大廳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那座依舊燃燒的祭壇,里面的景象讓他們忍不住又停下了腳步,祭壇之上耀眼的火焰中,一個年輕的女孩在跳舞,好像是在為蕭寒他們表演一般。
「這是我最後為你跳一支舞,但願百年之後,我還有機會能夠服侍主人。」祭壇之上的女子說著,繼續跳著在他們眼里來自幾千年前的舞蹈,簡單舞蹈與他們平時看到的沒有辦法比擬,但卻在他們的心中留下了最美的印象,特別是蕭寒,看著這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心里有種特別的安靜。
「祭壇就要沉睡,這里也要完全封閉了,你們趕快離開,記得一直向上,不要回頭看。」順風的聲音隨著熄滅的火焰慢慢的消失,那個跳舞的女孩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看著女孩消失,他們知道他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里,可是那個記憶中結滿奇異果子的小樹,卻怎麼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