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寒星懷里月兌身出來,後退幾步,腦袋向著旁邊不看寒星,低下頭,開口道「……我不知道你住在這兒,不然我肯定會繞道,因為你在我身邊很危險。」
寒星寵溺的模模晴雲的頭,臉上帶著從來沒有過的笑容,話語中自然而然的透著些成熟的氣息「你用不著這樣,在這個地方沒人可以傷害到我,不會是你背後的那些人對你做了什麼事吧?所以你才跑出來的,嗯?」
晴雲再壓低頭,這是什麼地方,在這個地方他們找不到我,而且寒星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在這個地方他們傷不到寒星。這個地方的磁場一直都很不對頭,本來一直被壓制的能力現在居然也上升到銀帝,這個地方的磁場對著周圍形成了一個保護場,這里面的靈氣透不出去,慢慢會壓縮直到壓縮成靈力,然後會被植物重新吸收,如此循環,這里的靈氣場,就會無限擴大,濃度也會無限增大。
再繼續瞞他真的好嗎?但是他好像很不喜歡這個組織,作為敵人,不是不應該有感情嗎?但是總覺得他知道這個組織是什麼,叫什麼,卻依舊對我這樣,抬頭看著寒星,躲避著寒星眼中的溫柔「陵寒星,我……我們才認識一個月而已,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寒星听到晴雲說這句話,眼中的光芒黯淡了,身體微微頓住,嘴邊掛起一抹苦笑「對……我們才認識不過一個月。」晴雲……我們真的才認識不過一個月嗎?為什麼你會失憶?我們認識了六年啊!寒星看著晴雲異色眼楮中的防備,內心痛苦的咆哮著。
晴雲似乎感覺到了寒星的內心活動,眼神里都是抱歉。
叩叩的敲門聲在背後響起,寒星從出神中緩過來,不用轉身都知道敲門的人是誰,因為在這個莊園能進這個房間的人只有兩個人,梓夜和星華自己,不可能是梓夜,因為如果是梓夜他肯定會直接說一句「你們兩個傳情傳夠了嗎?」
所以就只可能是星華了,寒星轉頭看了一眼,發現站在門口不只有星華,還有翎羽和梓夜,寒星擋住了晴雲所以在第一時間晴雲沒有看見這幾個人,但是只是原本消失在空氣中的檸檬草香氣再度出現,就知道是這房間的主人。寒星看了眼三人,又看了一下晴雲,眼里全是擔憂。
和晴雲想的一樣,寒星在知道晴雲第二次失憶時就知道了晴雲是什麼人,他不說是因為他知道,進入七罪宗不是晴雲自願的,不然她也不會失憶。
寒星在這樣想的時候,晴雲的思緒早就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去了,她在想,為什麼面對寒星,會有一種認識很久了的感覺,在寒星面前,她往日的冷冽全部不復存在,面對寒星總是下意識地隱藏自己的實力,雖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什麼地方,在寒星面前總是壓抑自己,心中總覺得有什麼堵著,很容易會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望向窗外,淅瀝瀝下著的大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夜空的雲翳已經消散,露出被雲翳遮蔽的星空,天空被大雨浸洗一塵不染,空中的每一顆星星都十分明亮,天空織出冰藍的星河,在藍色的月光下顯得異常夢幻,遠處的三顆星球看的很清楚,碧藍的,淺紫的,蛋白的,能夠看見三個星球外圍的雲霧繚繞,不知不覺的已經將精神融入在這片景色之中,連寒星的呼喚都沒有听到。
寒星轉身,對著晴雲叫了半天都沒有一點反應,這一轉身卻令寒星見到了一生難忘的情景,晴雲的神情難得的柔和,嘴角似笑非笑,眉間的一抹陰郁更添加了一分溫和。寒星看得呆了呆,臉上不知覺的浮上一層紅暈,翎羽三位,在後面看的是一幅‘我明白,你繼續繼續。’的表情。
晴雲的臉色變化是在看見空中的南十字星時改變的,腦袋仿佛被撞擊了一下,使晴雲的精神恍惚了一下,劇烈的疼痛來的毫無預兆,以晴雲的意志也忍不住悶哼一聲,寒星從晃神中驚醒,看著突然蹲在地上抱頭悶哼的晴雲,不知所措,手忙腳亂的問這問那。
翎羽在旁邊實在看不下去了,兩步走到晴雲面前,直接拉起晴雲的手腕兩指一搭,這不感覺不知道一感覺嚇一跳,翎羽在把了晴雲的脈之後瞬間愣住了,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晴雲「這怎麼可能,脈象怎麼能這麼亂,你身上到底有多少隱疾,你是中毒了吧?」氣脈紊亂,氣血高漲,這隨時都可能爆體而亡。
晴雲咳出一灘血,抹去嘴角的血漬大口的喘息,眼神虛弱的看了眼翎羽,然後就失去了知覺。感覺得到,自己一直在一個溫暖的地方,很舒服,舒服的讓人不想醒來。
「在殿堂神界,南十字星是我的象征,綺羅,你知道嗎?不管你選不選擇繼承宇宙與天空之主的位置,南十字星……代表的只會是我,綺羅你有沒有在听?」
「……如果它代表的是你,我寧願它代表的是……守護。」
「南十……字星,誰……你是誰,綺羅……是誰?」斷斷續續的記憶充斥在晴雲的腦海里,在夢里,以晴雲的視角坐著一個人,紫發,宛若星空般夢幻,過長的斜劉海,如瀑布般的紫發,一垂到底,面容看不真切,只看見薄唇微動,對著晴雲說這一句話。然後又是另一個聲音插進來,和自己的聲音竟然十分相似,但是卻比自己的聲音冷上不知道幾倍。
從夢中驚醒,對上的就是寒星擔憂的眼神,寒星一見晴雲醒過來,一把摟過晴雲,抱得死死的生怕別人搶走一樣,感受到屬于寒星的氣息,鼻尖一酸,不知道為什麼一股難以言喻的委屈感就浮了上來,但是眼淚就是只在眼眶里打轉,死活不落下。灼熱的氣息從頸項處蔓延開,晴雲知道寒星和自己一樣想哭,但是卻都忍了下來,晴雲不知道寒星為什麼想哭,但是似乎是什麼不好的事。
寒星忍住內心的悲苦感,模模晴雲柔軟的頭發,溫柔地看著晴雲,帶著鼻音對晴雲說「晴雲,沒事的,沒事的,一定有辦法的,你不會有事的。」
听到寒星這麼說,就知道寒星已經知道了自己現在的狀況了,劇毒入體。但是到現在都沒有死還多虧了著趕了三天的路,這劇毒和毒殺白幻的毒是一種毒素,這毒名叫銀雀,是從銀雀這種植物的細胞中提取出來的,銀雀,是一種劇毒的植物,花開時周圍寸草不生,土地變成黃色,十天之後花落,生出一種白色的果實,這是銀雀的種子,在這白色果實的影響下,銀雀給土地帶來的毒素會慢慢淡化,但是卻不會消失,慢慢囤積起來的毒素會在最後來個大反攻,這片土地會永遠的死亡,就算有植物長出來也都會變成擁有劇毒的植物。
銀雀結出的果實是稀釋銀雀的半解毒劑,能夠抑制住銀雀的毒素,但是卻始終無法消除銀雀的毒,晴雲已經服用過一次銀雀果實的提取物,所以能夠堅持住,加上這毒能夠被酸潛移默化,這三天趕的路把身體搞得非常的痛,乳酸在身體各處產生,轉化了毒素,才使自己能夠活到現在,也因為酸轉化了毒素,所以現在銀雀的果實提取物已經沒有用了,隨著時間的推移,被酸轉化的銀雀會在某個時間發作,到時候晴雲必死無疑。
對于死亡不知道為什麼晴雲一點也不怕,但是在面對寒星時,卻越來越舍不得,那一刻晴雲下了決心,這毒她必須解,但是當寒星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會怎麼樣?她不知道,但是如果自己死了寒星一定會很傷心,這件事以後再說。不知道為什麼晴雲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句話‘做,不一定會成功,但是如果不做就一定不會成功。’
「晴雲,你……是七罪宗的吧~」
在晴雲沉思的時候,一個好听的女聲說出了這句話,晴雲身體猛地一震,寒星低頭看著晴雲,一雙眼楮大大的睜著,臉上的表情是疑惑,不解。
過長的天空色劉海遮住了眼楮,投下一片陰影,輕輕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以前是現……」晴雲話還沒有說完,面前的寒星被人一把推開,脖頸一緊,再然後面前猛然變亮,頭對著的是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微微低頭,看見的是翎羽充滿怒意的眼楮,金色的豎瞳一顫一顫的收縮。
面對翎羽的怒火,不知道為什麼晴雲會覺得不知所措,她反倒不在意自己會怎樣。有一種被別人誤會了都沒關系,但就是不希望被面前的這幾個人誤會,面對翎羽的怒火,她,感覺到更勝的委屈。
翎羽面對晴雲的直視,怒從中來,提起拳頭就向晴雲打去,寒星見了一步上前去擋,但是狂躁的靈力場瞬間成形,把三人隔開。那一拳打得不輕,至少讓晴雲的嘴角在短時間里就烏青了。順著臉部弧線下滑的血絲滴到衣襟上,綻開一朵艷紅的血花,慢慢浸入潔白的布料里。嚴重的不是外表,是內里,口腔里蓄了很多血液,晴雲沒說一句話,微抿嘴巴,咽下嘴里的血,然後看著翎羽。
像是知道翎羽接下來會說什麼一樣,在翎羽爆出怒語之前開了口「白幻的死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想……在那之前我還不是七罪宗的成員。」
翎羽頓住了,提著晴雲衣領的手松了,晴雲失去了支撐點倒在床上,一股腥甜上涌,但是晴雲只是一咬牙強壓下去。
「我沒有之前的記憶,我只有一個月的記憶,所以我只知道白幻死于中毒,所中的毒是銀雀,和我中的毒是一樣的。」
「她說的沒錯,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從門外傳來晴雲所熟悉的聲音,清脆悅耳,但是卻有一份與聲音不符的成熟感。
翎羽看向門外,只見一個暗紫色的身影走進來,暗紫色的微卷長發飄飄散散,用暗紫色的蝴蝶發卡半攏,少見的碧綠色眼楮像水晶一樣透徹,精致的臉雖不如星華和翎羽那般驚艷,但也算得上是一等面相,朱唇微薄水潤有光澤,暗紫色的哥特蕾絲裙漫過膝蓋,只顯出一小截勻稱的小腿,暗紫色的綁帶皮鞋上點綴著蕾絲,那少女雙手疊放在裙前,站姿規矩端莊,一身的氣場和衣著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