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邸,沐傾邪才慢慢走下轎子。
輕快地揚起嘴角,沐傾邪心情大好。終于可以下來了。
雖然轎子很穩,但是還是感覺胃里的東西被抖來抖去。
側眸,看了一眼貌似還在失魂落魄的那個丫鬟,嘴角挑起冷笑「把她帶下去,關幾天。」
說完,沐傾邪轉身就走了。
關住,但絕對不殺死,她雖然殺人無數,但是她似乎找不到殺她的理由。
丫鬟愣愣的,還是沒有反應過來,被動地被拖走。
走到大堂,便有幾排的下人都站在那里等著了。
沐傾邪見到他們倒是先一愣,然後才走到他們面前。
「參見郡主。」眾人齊聲說著,身子也跟著跪拜了下來。
「嗯,你們自己去做自己的事吧,還有,」沐傾邪對著丫鬟說道「幫我熱水,我要沐浴。」
「是。」
交代好每個人的事情,沐傾邪就讓丫鬟帶著到寢室去了。
寢室。
沐傾邪坐在銅鏡面前發呆,似乎能在銅鏡中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一樣。
「郡主,郡主!」門外,一個丫鬟格外小心地叫道,沐傾邪轉頭看向緊閉的門口「什麼事?」
「皇上說要您換好衣服之後去一趟皇宮。」那丫鬟說話十分小心,似乎生怕自己說錯什麼惹沐傾邪不高興一般。
「知道了。」說完,沐傾邪又轉過頭來,伸出手慢慢撫模著銅鏡中自己的臉龐。
沒多久,水就熱好了,待沐傾邪洗完澡梳好頭,皇宮的馬車都已經在門外等著了。
皇宮。
沐傾邪望著高高在上的皇帝,並不下跪,當然,要她下跪是沒可能的。
她從小開始,傲骨就存在著,她連佛祖都不跪,何況他只是皇帝?
皇帝見她不跪下,倒也不生氣,但他身旁的皇後就沒有那麼平靜了「大膽,見到皇帝還不跪下!」
沐傾邪懶懶地轉眸看向那皇後,掃了一眼之後又收回視線。
這皇後也真稱得上皇後,形色從不表露于臉上,可見城府是極深的,畢竟在後宮混得這麼如魚得水,想來肯定有不少人死在她手上。
見沐傾邪這麼放肆地掃了自己一眼,皇後皺眉,心里有些怒了。不解的看向皇上。
皇上為何要封這個如此不講規矩又無禮的女子作為郡主,還讓她嫁給蕭兒?
皇上自然也知道皇後的疑惑,但現在也不好講,只是對沐傾邪說道「真雖然封你為鳴顏郡主,但是朕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沐傾邪抬眸,對上皇上的眼楮,笑了笑「小女姓沐名傾邪。」
「傾邪?」皇上似乎有些不贊同,感覺這名字不是很吉利,總感覺沐傾邪是那種容易傾斜的人。
沐傾邪挑眉「皇上莫不是要改小女的名?」
皇上雖然已經差不多適應了沐傾邪這種態度,但難免還是有些不爽,安奈住內心的怒火,皇上說道「朕賜傾城給你可好?」
沐傾邪抿了抿唇,眸子中沒有什麼感情,聲音也有些冷「不如皇上直接也賜我一個姓。」司徒傾城,沐傾城,最後居然還是要了傾城這個字。
皇上想了一會,才道「就賜顏吧,倒也合了鳴顏這個稱號。」
沐傾邪垂眸,聲音依舊平平淡淡「謝皇上,皇上千歲千歲千千歲。」彎,沐傾邪不可見地勾起了一絲嘲笑,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你……」皇後見狀,眼楮氣得冒火。
「算了。」皇上無奈嘆息。
待沐傾邪走遠,皇後才皺眉怒道「皇上!這是為何!」皇後不能隨便向別人發火,但聲音還是大了一些。
皇上對著皇後搖搖頭,對皇後說道「你可知我為何要封她為郡主嗎?」看了一眼沐傾邪離開的方向,繼續道「你可知,就是她滅的鳴凌國,多少的人命啊,都死在她手中了。」皇上說著,眼中浮現出惆悵。
皇後聞言,瞪大的鳳眸「你說什麼?可是……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子啊!」明顯地不信。
皇上嘆息「我也沒見,但是,我到鳴凌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在宮殿的屋檐上休息,一個女子,眼中完全沒有恐懼,反而是一片冰冷和嗜血,這種女子……很危險。」
皇後听了,有些怒了「那皇上還讓她嫁給蕭兒?」這不是自找死路麼?帶了一個這麼危險的人回來……
「她說她可以把鳴凌國給我,但是她也要好處,我就想到了蕭兒,他從小不近,給過他兩個小妾,但最後都被殺了,如果那個女子夠強,說不定能讓蕭兒暫時動不了她,我只是想讓蕭兒擺月兌斷袖之癖的謠言而已。」皇上說道「而且,她只要我幫她找人。」
「找人?」皇後有些擔心「只是找人嗎?」
「朕現在也不知啊……」
大殿里一片沉寂,有皇後的擔心,有皇上的警惕。
皇宮外。
沐傾邪坐上轎子,然後回府。
鳴顏府。
「郡主,到了。」一個抬轎的轎夫說道,但良久都不見有人下來,便疑惑了,掀開簾子一看,居然什麼人都沒有,只看到座位上有一張紙。
「本郡主有事,先出去玩會。」
短短幾個字,但也算好的了,不然她根本連留都不留,直接讓你們找死去。
轎夫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街上。
沐傾邪蒙著面紗,眯起眼楮望著街上的東西。
她相對于另外兩個姐妹而言是多變的,她可以很幼稚,像個孩子,可以很嗜血,像個魔鬼,可以很冷靜,心思沉穩得讓人害怕。
所以,她的兩個姐妹都很疼她,真心把她當做親妹妹一樣對待。
想到兩個姐妹,沐傾邪又分神了一會,才回過神。
把內心的思緒丟到腦後,沐傾邪眨著眼楮,看著滿街的熱鬧,好奇得不得了。
沐傾邪看了一會,然後一直盯著冰糖葫蘆看。
賣冰糖葫蘆的那個人見沐傾邪一直盯著,便對沐傾邪說道「姑娘,要一個嗎?」
沐傾邪甜甜的點點頭「我要那個。」說著手指也指了一下。
「好 。」把冰糖葫蘆拿給沐傾邪,沐傾邪像個懂事的孩子一般,接過冰糖葫蘆,給了錢甜甜地說了聲謝謝之後蹦著跳著離開了。
暗處。
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沐傾邪的背影,眼底劃過一抹異樣的感覺,但這感覺連他本人都不知道。
沐傾邪絲毫沒有感覺,因為這時候的她,警覺度很小。
沐傾邪的眼楮眨啊眨的,然後鎖定了一棟樓……青樓。
沐傾邪彎了彎眼眸,一把咬斷冰糖葫蘆,走到一個僻靜的小巷,輕輕松松就越過牆,到了青樓里面。
「爺……」暗處,跟在銀面男子身後的護衛見了,下巴差點掉了。
銀面男子的嘴唇輕抿,繼續跟了進去。
那護衛看著自家爺進去了,眼楮等得更大了,但也說不上什麼,跟了進去。
「唔……這就是青樓啊……不知道有什麼好玩的沒有。」沐傾邪笑得無邪,然後提起身子就進了樓中。
相對于沐傾邪,銀面男子和他那護衛倒是很……無語,十分的無語。
沐傾邪閃到樓中,歪頭想了想要干什麼,模到自己的口袋時,才發現沒多少錢了,也是,她出來的時候只帶了一點點錢。
眼珠轉了一眼,沐傾邪很快就笑得邪魅。
跟在她身後的兩人也不知道她要干什麼,索性就看下去。
沐傾邪走過長廊,每一間都傳來曖昧的shen吟聲,但沐傾邪兩耳不聞,絲毫不受影響,但那兩人不同,特別是銀面男子,听著那些聲音都快心煩地要拆了這里。
沐傾邪走到一個地方,看到迎面走來的女人,貌似是這里的媽媽,于是笑意更濃了,二話不說就跑上去,拽著那位媽媽進到一間房去。
後面的那護衛嘴巴長得更大了,有些被雷中的趕腳。
銀面男子倒是挑了挑眉,跟了上去。
跟著銀面男子的護衛臉有些抽搐,但還是無奈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