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無止盡的痛……似乎要把身體撕裂才罷休。
「唔……」一聲輕吟,沐傾邪緩緩睜開眼眸。
該死,怎麼怎麼痛。沐傾邪皺眉,動了動手,但無奈發現居然扯出了劇烈的痛感。
「嘶——」沐傾邪倒吸一口涼氣,放棄了起身。
運起僅有的秘術,沐傾邪把身體檢查了個遍,然後就發現……她筋脈俱斷,以後完全不能動武。
臉色有些蒼白,往日那耀眼的眸子竟然也有些黯然,沒有了一絲生氣。
「小姐?」一聲輕輕的喚著沐傾邪,沐傾邪轉頭過去,看見一個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望著沐傾邪,然後說道「您需要什麼嗎?環兒給你拿。」
垂眸,沐傾邪靜靜地躺了好久,才再次動起身體,雖然還是很痛,但沐傾邪卻是一個音都沒有再發出。
「小姐?」環兒驚呼,連忙過去扶住沐傾邪,但不敢太用力。「小姐快躺下!你的傷還沒有好。」
聞言,沐傾邪暗暗地垂眸「不用了,以後都不會好的。」
「可……」環兒還想說什麼,但沐傾邪抬眸,阻止了「幫我梳頭,其他的你不要管。」
環兒見沐傾邪這麼說,也沒辦法,只好應了下來「是。」
站起身體,沐傾邪差點要癱倒,但好在環兒手疾眼快,扶穩了沐傾邪。
「小姐……真的沒事麼?」環兒明顯不放心。
沐傾邪的臉色比剛才的更加蒼白了,但此時她只是閉上眼楮,調整了一下氣息,才睜開眼說道「沒事。」說著,便走到了銅鏡前坐下。
環兒見沐傾邪如此蒼白的臉,忍不住的擔心,但她又沒有辦法說服沐傾邪,只好走過去,拿起梳子,小心翼翼地梳著,仿佛怕一個用力就扯痛了沐傾邪一般。
事實也確實如此,好在環兒足夠小心,不然沐傾邪真有可能暈倒在這里。
環兒自然發現了沐傾邪的臉色變化,不禁有些擔憂。既然小姐這麼痛,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呢?養好身體再出去也可以啊……
環兒不知道沐傾邪的想法,自然也不會理解沐傾邪的想法。
沐傾邪想,就算自己筋脈俱斷了,又能怎麼樣,她才不會放棄,總有一個方法能讓她恢復的。
梳好了頭,環兒說道「對了,小姐,神醫說你不能拿太重的東西,也不能劇烈運動,不然會變成廢人的。」說完,還小心翼翼地看著沐傾邪,生怕她生氣。
結果沐傾邪的反應除了有些臉色難看外,竟然什麼反應也沒有,只是淡淡地望著鏡子,似乎接受了這一個事實。
沐傾邪抬眸,看向環兒「你可以走了,我想自己呆一會。」
環兒以為沐傾邪傷心過度,需要靜靜地呆一會,便不忍反對,退了出去。
沐傾邪嘆了一口氣,緩緩起身。
這種痛,她大概會永生難忘吧,也好順便提醒自己,都是自己太過不耐。
抿了抿唇,看了一下屋中的樣式,便知道自己又被那個男子救了。
沐傾邪扶額。她要怎麼感謝他。
抬起步子,沐傾邪走了出去,她似乎知道了美人魚那種痛,幾乎要把腳底刺穿。
撫了一下額上滑下來的留海,沐傾邪慢慢走了出去。
良久,環兒過來看一蟣uo邇閾埃??捶 帚邇閾熬尤徊患?耍?喚?成?槐洌??砭團芰順鋈ャ br />
「小姐!小姐!」環兒一邊找一變喊著,但不敢通報王爺,畢竟是自己的失誤,生怕王爺生氣。
可是,找了一會,環兒就發現自己找不到沐傾邪,只好咬了咬唇,去找管家去了。
書房。
銀面男子只手撐著腦袋,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緒,只是感覺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管家冷汗直流,卻不敢伸手去抹。
良久,管家感覺快窒息了才心驚膽戰地說道「王爺,要去找郡主麼?」
可是等了許久都不見銀面男子回答,管家以為銀面男子不喜回答這樣的問題,認為多嘴的,于是頭更低了。
可真的好久之後,管家似乎發現哪里不對勁,悄悄抬起頭來,卻發現自家的王爺居然早就不見了。
管家欲哭無淚。
溫泉池。
沐傾邪低著頭,任由微燙的溫泉沖擊著自己的痛覺。
抿了抿嘴唇,沐傾邪的臉色越發的蒼白。
撇撇嘴,沐傾邪有些郁悶。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呢……真的能好嗎?要是好不了怎麼辦,奈奈和顏凌會嘲笑我的。
正郁悶的時候,身體被人提了起來,沐傾邪翻了一個白眼,用腳趾想想都知道是誰。
「干什麼啊你。」沐傾邪懶懶地扯著嗓子,倒有種玩世不恭的感覺。
銀面男子的眸色沉沉,冷聲開口「你又在干什麼。」
沐傾邪一愣,然後樂呵呵地開口「喲呵,舍得說話了哈,我在泡溫泉啊。」眨眨眼楮,一副你看不出來的樣子。但心里在驚嘆。這種聲音真是禍害女性。
看著沐傾邪笑意盈盈的樣子,銀面男子真的很懷疑神醫是不是醫錯了,這哪有筋脈俱斷的樣子。
見銀面男子不再說話,沐傾邪眯起眼楮,大有好好逗一逗的樣子。
「喂喂,說話一下嘛,別浪費了你的好嗓音啊,還有,我冷啊……」說道最後,沐傾邪縮了縮脖子。她真的冷啊,別以為她練過就可以這麼放肆地虐待她身體啊。
銀面男子似乎才看到她濕漉漉的身體,伸手扯過沐傾邪,抱起她走人。
沐傾邪的臉色一白,差點暈了過去。麻痹!憐香惜玉!憐香惜玉懂不懂啊!
因為無力去翻白眼了,沐傾邪只好死死地盯著某人的面具,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或許疼慣了,沐傾邪竟然沒多少痛覺了,應該是麻木了吧。
沐傾邪皺眉。麻木真可怕。
眼看著準備到床上,沐傾邪眼角一跳,眼疾手快地抓住銀面男子的手臂「要死,別丟我,很痛的!」
銀面男子的手一頓,然後很听話地慢慢放沐傾邪下來。
沐傾邪剛想松一口氣,結果銀面男子的手一松,沐傾邪就直接落了下去,但好在距離很短,不然沐傾邪估計要發飆了。
沐傾邪的臉有些繃緊,臉是更加的蒼白。
只听見銀面男子陰冷的聲音說道「不知道自己筋脈俱斷麼?你不知道痛的麼?還到處亂跑,你就這麼找死?」
沐傾邪詫異地抬頭,看著銀面男子「好長的一句話……不過,你這是關心我?」挑挑眉,一副很可疑的樣子。
沐傾邪看著銀面男子的臉,卻無奈地收回視線。
這麼嚴實的面具,真是好好奇啊……
沐傾邪想著,狐狸般的眸子又轉了回去,盯著他的眼眸,眼底劃過一絲笑意,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