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宮殿。
沐傾邪突然感覺她不應該這個時候來的……人好多啊。
掃了一眼,沐傾邪發現,炎國的皇子似乎都長得不懶,又或者說,古代的人長得不懶,額,一部分。
看到沐傾邪的到來,那些皇子和後宮的娘娘們眼中都有驚艷,還有少許的嫉妒。
沐傾邪唇角不可見地勾了勾,有幾分的譏嘲。
抬眸,看向坐在高座之上的人,微微福身「傾城拜見皇上。」
語氣清冷,聲音清涼而舒服,但聲音中平平淡淡,沒有一分恭敬。
在殿中的皇子王爺和娘娘們都不禁紛紛倒吸一口冷氣,然後看好戲般的看著沐傾邪。
居然敢這麼跟皇上說話,這人是誰啊,真膽大。
也難怪他們不認識沐傾邪,畢竟她是自己走進來的,通報的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皇帝咳了一聲,說道「城兒有事麼?」
漆黑的眸子看向皇帝,微微眯了起來,唇角也勾了一勾。名字倒是叫得順口。
眨眨眼,沐傾邪笑意盈盈「父皇,城兒是來給父皇看幾幅人像的。」
瞬間,殿中的人都明了了。原來她就是皇上親口冊封的郡主,鳴顏郡主,看起來皇上對她不錯,她沒有行跪拜禮都不追究。
皇帝明了的則是其他。
「哦?城兒畫完了?來,給父皇看看。」臉上也是笑意,只是心里有些疑惑。她的城府也這麼深……笑得似乎很自然,看不出哪里不對。
沐傾邪從袖中拿出幾張畫紙,遞給皇上身邊的太監然後再由他遞給皇上。
皇帝接過那幾張畫像,驚訝了好久,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先驚訝什麼。
畫工精致完美,完全把畫中人的神態勾勒得極其真切。
人更是美艷得讓人不敢去褻瀆,一個清冷孤傲,一個似火般狂妄,眼神卻讓人從心底感到冰冷。
「這……」世上真的有這樣的人?
沐傾邪笑眯眯地,似乎是知道皇帝在懷疑什麼,便道「這世界上沒什麼不可能的,我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麼。」
這不算自戀,這是事實,有種在天下之中找到一個比她更好的啊。
又或許有,畢竟人外有人,但總感覺沐傾邪永遠高于蒼茫之上,那種傲氣,那種神態完全是不可比擬的。
收起眼中的震驚,皇帝說道「好,朕就幫城兒找到。」
沐傾邪看著皇帝,笑道「可是……父皇要怎麼找呢?估計沒有人可以比得上城兒的畫工,但城兒又不可能畫那麼多張,所以父皇還是秘密尋找的好,畢竟她們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看的。」那樣的話就是對她們的褻瀆。
皇帝想了想。確實,畫中的人那麼神聖,的確應該私下尋找。
「城兒多畫幾張,父皇就拿給各地的良臣把。」沐傾邪笑眯眯地道,言下之意就是讓皇帝給信任的人。
「好。」
殿中的其他人都是一臉迷茫的樣子。他們在說什麼?什麼找到,什麼不可以看到,什麼秘密尋找?
當然,他們的問題現在還不可能得到解答,不過也差不多知道是找什麼人之類的吧。
見事情已經交給了皇上,沐傾邪也懶得多呆。
「城兒這就回去給父皇畫。」貌似恭敬地福了福身,沐傾邪轉身就要離開。
「郡主留步。」一個聲音叫住了沐傾邪,沐傾邪停,眉頭微皺。
轉身,看向叫住她的人。
沐傾邪不認識這里的人,所以自然也不知道怎麼稱呼叫住她的男人。
「有事?」朱唇輕啟,有絲不耐煩。
「你就是……額……鳴顏郡主?」男人張了張嘴,發現不懂沐傾邪的名字,只好繼續說道「不知郡主叫什麼名字。」
沐傾邪狹長的眸子淡淡地掃過那男人一眼,略帶冰冷的說道「顏傾城。」
一旁的人不禁紛紛納悶起來。這語氣怎麼變得那麼快,明明剛剛還在和皇帝有說有笑啊。
就連那個男人也是尷尬了一下,然後才道「原來叫顏傾城……好名字,真適合郡主,不知在下可以叫郡主傾城麼?」
沐傾邪冷笑「不可以。」說完,轉身就走,根本就不想理那個男子。
「哎……等下。」那男子再次叫住了沐傾邪,沐傾邪真的是不想多呆,于是眼神就冷冷地掃了過去。
「要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本郡主就走了。」
男子有些無奈「在下只是好奇而已……」
男子剛說完,沐傾邪就冷冷勾唇。好奇而已……那就不關她的事了。想著,便不再理會那個男子,直接走了出去。
那個男子明顯地尷尬了。
一旁,一個貌似是王爺的人看著沐傾邪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什麼。
皇宮外。
「傾城!」沐傾邪剛想上車,卻被叫住了。
沐傾邪皺眉。皺眉又是他。
轉身,看向向自己跑來的男子「有事。」
連問的語氣都懶得提起來了。
男子站穩身子,對沐傾邪說道「在下是商家的公子,今日第一次見到郡主難免有些好奇。」
廢話一大堆……
沐傾邪真真不耐煩了,看著男子的眼神更加冰冷「照你這麼說,你要好奇的事情就多了,你若是再來纏著我,後果自責……」
被沐傾邪的眼神嚇到了,男子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後笑道「郡主好厲害的眼神啊。」
沐傾邪︰「……」
她應該說謝謝麼。
懶得再去理會男子,沐傾邪轉身就要上車。
「傾城,我們也算有點熟了吧,就不邀請我一下嗎?」身後,那個男子依舊不放過沐傾邪。
沐傾邪想要上車的身子一頓,然後轉身。
見沐傾邪轉身,男子以為沐傾邪真的要邀請他,于是臉上的笑更加濃了。
「就知道傾城你……」話未說完,就看見沐傾邪笑得邪氣「看來公子不知道什麼叫看人臉色……那我來教你好了。」說完,沐傾邪一抬腳,狠狠地踢中男子的下、、體。
快,狠!
「唔!」男子的臉色瞬間鐵青,彎下腰。
「還有……」沐傾邪微微彎腰,笑道「不要叫我傾城,我們不熟,若是再來打擾我,你就等著斷子絕孫吧。」說完,轉身,走到馬夫面前,扯過馬韁,一個翻身上了馬背之後便快馬離去。
馬夫︰「……」
郡主……您不是應該做馬車的麼……
沐傾邪那一腳踢得不輕,那個男子估計要有好幾天下不了床。
沐傾邪冷哼一聲,加快了騎馬的速度。
馬兒飛奔著穿過人流涌動的大街,每個人看到一匹飛奔的馬兒都不禁臉色大變。
但沐傾邪顯然沒有感覺到哪里不妥,依舊騎馬穿過大街。
她騎馬的技術很好,所以沒有傷到任何一個人。
沐傾邪的臉色很蒼白,身體極其的難受,仿若要炸裂般,但她卻是一聲不吭,抿唇。
對于她的身體,她很清楚,此時的她騎馬可不是什麼好的行為。
縱使她能忍,但身體可不能。
鳴顏府離皇宮還是蠻遠的,而沐傾邪此時還未到府邸眼前就一陣恍惚。
眯起眼楮,沐傾邪勒住馬韁,馬兒一陣嘶叫,抬起的蹄子差點傷到人,但最終停下了。
緊緊抓住馬韁,沐傾邪低著頭感覺喉嚨一陣涌動。
沐傾邪皺眉。她不可以在這里暈倒。
動了一下喉嚨,沐傾邪終究把口中的血吞了下去,但這不能止住她身體的傷勢。
一陣暈眩,沐傾邪感覺自己像是被扯下了馬,然後鼻尖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在環繞著。
誰?沐傾邪昏迷前想的最後一個問題,想睜開眼楮奈何沒有任何一絲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