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欻蕭看著沐傾邪那迷茫的樣子,心狠狠地抽了起來,手伸了過去,抱住沐傾邪。
沐傾邪看著左欻蕭伸過來的手,主動站起身抱過去,她抱得很用力,似乎想從左欻蕭的身上找到一絲的感覺,哪怕一絲絲都好。
左欻蕭的身體一震,也抱緊了沐傾邪,低邪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會好的,別怕。」
這一聲宛如蠱惑人心的邪律,一點點引誘著沐傾邪。
沐傾邪的眼神變得迷離,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著,隨後閉上那雙美眸,手上的力氣也小了,只是不肯松開。
左欻蕭收緊手臂,抱著沐傾邪回到她的院子。
看著沐傾邪熟睡的容顏,左欻蕭不覺勾起一個令日月失色的弧度。
「王爺,衣服準備好了。」替沐傾邪換完衣服的侍女恭敬地站在一旁說道。
看著沐傾邪好一會兒,左欻蕭就轉身走了,冷漠的聲音說道「不用。」
侍女一愣「可是王爺您的衣服……」
左欻蕭轉身看了一眼沐傾邪,才道「照顧好她就行了。」說完就不見人影。
涼心亭。
左欻蕭站在亭子的中央,冷魅的目光不知道在了何處。
「喲,有心事?傳聞中有斷袖之癖的蕭王不會是為情所困吧。」一聲有些痞痞的聲音從左欻蕭的身後傳了過來,但左欻蕭並未回話也並未轉身。
神醫走到左欻蕭的旁邊,伸了一個懶腰,說道「你喜歡她麼。」
左欻蕭的眸子閃動了一下,但沒有回答,輕抿唇口,或許他也不知道。
喜歡?什麼是喜歡?怎麼樣才算喜歡,怎麼做才叫做喜歡?他不懂,都不懂。
見左欻蕭久久不回答,神醫嘆了口氣說道「就算你是喜歡的,現在我也懷疑了,你連什麼是喜歡都不知道的人,還好意思為人家做那麼多。」
左欻蕭轉過眸子,看了神醫一眼,沒說話。
神醫挑了挑眉,十分欠扁地說道「雖然我也不清楚喜歡是個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只是比你這個白痴稍稍那麼知道一些。」
他以前還沒有住進蕭府的時候,游歷在外,經常看到的便是那些他至今都不懂的男女之情,每次,不是男的傷勢嚴重一副撒手人世的樣子,就是女的準備斷氣,而另一方便傷心欲絕,一副要生死相隨的樣子。
他不屑這些,生命是你自己的,為什麼要為了另一個人而放棄呢?愚蠢。
或許到了現在,他也不明白這一點,但是作為左欻蕭唯一的好友,他不能阻止,只能明確地告訴他。
收斂思緒,神醫難得地認真道「其實你就是喜歡她,不想她難過,不想她受傷,你想做的事幾乎是為了她,喜歡看她笑,喜歡她靠近你,依賴你,如果你敢說你完全不是這些想法的話……只能說明,我們都理解錯了,你根本就不在乎她。」
其實,這點,基本上是正常人都會知道,但是左欻蕭在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母親,他不知道還有一種東西叫做男女之情,不知道喜歡,不知道愛,而他……也差不多是和他一樣,只是他走過的地方多了,見過的感情多了罷了。
清風略過荷塘,帶來陣陣清香,亭中那如若仙人實則妖孽的白衣男子始終不說一句話,清冷的目光中不曾有任何波動。
一旁的白衣大夫,神醫見狀不禁皺眉懷疑起來。
難道他其實是不喜歡王妃的?難道他們全猜錯了?可是他的舉動是怎麼回事?靠,真會玩人。
認為左欻蕭其實不喜歡沐傾邪的神醫第一次懷疑了自己的猜測,轉身就要離開。
「對,我喜歡。她是我喜歡的女人。」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定住了神醫就要離開的步子,不難听出清冷中難見的豁然開朗的情緒。
神醫一愣,然後轉過身,朝左欻蕭大笑「我就知道我不會猜錯的,哈哈哈哈!」
左欻蕭看著大笑著的神醫,唇角也慢慢上揚。
對,他喜歡沐傾邪,他就是喜歡。
明白了這一點之後,左欻蕭的心情變得很好,然而……
「王爺!不好了!王妃不見了!」一聲緊急的通報,瞬間打散了左欻蕭心中小小的喜悅。
「你說什麼?!」左欻蕭的聲音驟然間變得冰冷,侍衛腿一軟,跪了下來「王,王妃打暈服侍她的侍女,離開了,屬下無能,找不到王妃!」
左欻蕭的眼神冰冷,狹長的眸子沒有看一眼跪在地上的侍衛,身影一動,瞬間消失在了亭中。
左欻蕭總覺得心里很不安,沐傾邪受了這麼大的打擊,千萬別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神醫愣在遠地,看著左欻蕭消失在原地的地方,一時說不上來。
告訴他的感情,會不會傷害到他呢?他不會也要像那些人一樣為了另一個人而瘋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