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飛揚,馬蹄踐踏在松弛的土地上,在地上留下印子。
三千發絲飛揚,濃密的睫毛眯起,沐傾邪那妖魅的面容上是一片平靜。
「前面就是炎國的邊界,再過去便是西楚國。」左欻蕭看了一眼前面後便說道。
沐傾邪微微勾勒出一個弧度,帶著諷刺「出了炎國,我的命可就值錢了。」
左欻蕭但笑不語,只是眸子幽深了一些。
以左欻蕭的能力,他自然知道炎國皇帝和沐傾邪之間的事情。
保她在炎國一世無憂,可不代表出了炎國還能安全,一旦出了炎國,那麼沐傾邪就算死了炎國皇帝也不會管。
故而,炎國的皇帝若是不想留蟣uo邇閾埃?還茉趺瓷倍疾換崛巧下櫸場 br />
沐傾邪冷笑。就這樣就想殺了她麼?白日夢做多了吧。
稍稍側頭,沐傾邪淡淡地笑了笑,那笑意不明,卻無端地令人心顫。
轉過頭,沐傾邪看著左欻蕭說道「左是國姓,你有化名麼?」
左欻蕭想了想,便搖頭「沒有,我很少出現在別人面前,神醫那家伙只會叫我蕭。」
沐傾邪挑眉「那我要怎麼叫你。」
左欻蕭瞥了沐傾邪一眼「誰叫你叫我全名?」
沐傾邪翻了一個白眼「我絕對不習慣只叫一個字,不然我也不會只叫了一次後就不叫了。」頓了頓,沐傾邪想了一下後無奈了「我還是幫你想一個名字吧。」
左欻蕭輕輕一笑「好。」
說話間,沐傾邪和左欻蕭已經到了邊境城下。
「先在這里住宿一晚吧。」沐傾邪看了一下天色後說道,扭頭看著左欻蕭,沐傾邪又說「我餓了。」
左欻蕭︰「……」
深感無奈的左欻蕭翻身下馬,沐傾邪亦下馬,卻一直看著左欻蕭不動。
左欻蕭牽著兩匹馬準備進城的時候沐傾邪卻叫住他。
輕輕轉身,左欻蕭疑惑「怎麼了?」
就見沐傾邪走到左欻蕭身後,手上拿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來的銀色面具,踮起腳替左欻蕭戴上。
左欻蕭不動,只是任由沐傾邪幫自己戴上面具。
「好了。」沐傾邪彎起眼眸「你這幅尊容肯定會禍害里面的人的,這樣比較好。」
左欻蕭勾唇,伸出手,撫模著沐傾邪的臉「那傾邪怎麼辦呢?」
沐傾邪微微避開,然後隨手從身上撕下一張面紗,戴好後便對左欻蕭一笑「這樣不就行了?」
左欻蕭輕笑,轉身進城。
邊境的城可不能騎馬進去,這是為了防止監察不慎放了什麼不該放的人進去。
夜。
沐傾邪坐在窗口,倚著窗欄,被面紗蒙住的臉對著月亮。
「傾邪……」
沐傾邪轉頭,看著走來的左欻蕭。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傾邪想找的人到底對傾邪有多重要。」左欻蕭倚在沐傾邪身旁道。
沐傾邪聞言,轉過頭去,再次看向皎潔的月亮,唇角勾起一個溫暖的弧度,似回憶起什麼溫馨的事「她們啊,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沒了她們,我怕是再也不相信這世間的任何感情了。」
沐傾邪是聲音很輕很輕,輕到讓人感覺似下一瞬她的聲音就從耳邊消失。
左欻蕭看著這樣的沐傾邪,眸子的顏色似乎深了一些,卻看不清他的想法,讀不清他的感情。
許久,薄唇啟「若傾邪相信我,我許傾邪一生只與你白頭到老可好?」
沐傾邪募然回頭,一雙美眸微微睜大,看著左欻蕭那沒有半點開玩笑的表情,心中似有一絲動搖。
轉過頭,沐傾邪輕笑,帶著一絲自嘲「你不能。」
不能許她白頭,不能許她一生與她相守,不能遵守這個讓她心動的誓言,不能許她想要的生活,不能許她太多太多……
閉上眼楮,沐傾邪微微抿唇。
她是不懂感情,但不代表弱智,若他這麼說了她還不懂他對她有了一絲心動,那麼她真可謂無心。
只是……
到底,她也是人啊,怎麼會真的無心。
晚風吹過,房間里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