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年的極輕微的一絲動作,立刻被拉斐爾察覺,龍槍瞬息鎖定了王啟年,直指樹後面,但他詫異的發現,對手居然滑出了他的鎖定之外,他心中一凜,這是一個高手。////
王啟年也沒有想到自己思想上一疏忽,無意間的一絲輕微的調整,令自己暴露,他心中也是暗凜,自己還是小看了大騎士,他走了出來,拉斐爾眼楮一縮︰「是你!你這個巫妖,居然還敢在我面前出現。」
「為什麼不敢?」王啟年淡淡地說,在與大騎士相對的時候,他才明白大騎士是怎麼回事,以前他不是沒有接觸過大騎士,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清晰,在與約書翰一戰中,他是第一次清楚感受到大騎士的運作方式,因為約書翰是在戰斗中升級,境界不穩,他才能感受到,自以為自己知道了大騎士,現在才明白,那還早得很。
兩人在一開始,意志就交上手,雖然王啟年進入大騎士並沒有多長時間,但也有數日,這數日足夠他扎穩了根基。
王啟年邁步向前,看似與平常沒有區別,但他的每一步如猶如飄忽不定的幽靈,在拉斐爾眼中,每一次都落腳在他的意料之外,拉斐爾明白了,眼前這個巫妖已經成長起來,已能和他進行一場公平之戰,他不信能夠戰勝他,但他的實力擺在那里,拉斐爾根本不能忽略。
王啟年向前走著,似乎很隨意。但他也在觀察鎖定拉斐爾,他明明就在那里,卻像雲霧一樣不可捉模,根本一絲一毫也不能鎖定,只是往那里一站,沒有任何動作,王啟年這才明白,前面幾次能從他手中順利月兌身,是一種怎樣的僥幸。
拉斐爾動了,龍槍一指。一股氣勢沖天而起。化作一道光影,一聲暴鳴,他的速度突然加快到突破到聲速,簡簡單單的一擊。卻令人膽喪。
王啟年身畔起了一層淡淡的黑煙。人開始模糊。從中飛出一只模糊的大手,直向拉斐爾擊來, 的一聲響。兩人交換了位置,王啟年一聲咳嗽,兩個又一次面對。
拉斐爾面無表情,而王啟年卻在臉上泛起苦笑,自己果然還是弱于拉斐爾,剛才自己已經不是用劍術,而是用魔法,拉斐爾分毫無損,而自己卻受了一點小傷。
這回不等拉斐爾發動攻勢,王啟年主動進攻,卻是用劍術,嗆的一聲,劍出鞘,劍氣經天而起,微微顫動,發出嗡嗡聲,二十肘之外,劍氣化作數十道,如同滿天的繁星,將拉斐爾的前後左右都籠罩在劍氣之下。
更陰險的是,月牙刃悄悄從王啟年身後升起,忽然飛襲拉斐爾,只是一道銀芒,並沒有雷火旋風。
拉斐爾龍槍一舉,槍與身一體,不管不問,就是一槍,槍一出,紅芒暴長,瞬息志一遍,槍頭之上,更是璀璨,轟的一聲響,空氣之中蕩起層層波紋,將王啟年的攻勢消解。
他剛要追擊,月牙刃已經臨身,一接觸他淡淡的護體紅光,陡然之間,雷光大作,到這時,拉斐爾才發覺自己失算了。
他早已發現月牙刃,但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是暗器,就是魔法物品,也破不開他的劍氣,所以他並沒有留意,但當月牙刃臨身,突然雷光大盛,旋風頓起,他知道自己大意了,他大吼一聲,雙手一松,龍槍一剎那懸在空中,腰間的劍出鞘,紅芒又一次亮起,雙手持劍,硬生生地硬封上去。
一聲響,月牙刃飛了出去,但他也籠罩在雷火之中,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卻是電光纏繞,他的身體也一連退出好幾步,就在他退的時候,雙手執劍改為左手執劍,右手松開,凌空一抓,龍槍還沒有來得及下墜,一股力量憑空而生,龍槍攝在右手上,身體才蹬蹬的退出,這些動作幾乎在一瞬間完成。
王啟年心中暗贊,在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黑煙呼嘯著化作兩個巨大的骷髏頭,一左一右向他撲了過去,同時崩飛出去的月牙刃在空中一個轉折,向他斬去,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形勢萬分危急,拉斐爾顯示出了他號稱加百歷之刃的強悍實力,在退的過程中,右手的槍急速向後下方而出,噗的一聲,龍槍槍尾拄在地上,槍頭斜指向月牙刃,身體借這一拄之力,似半人馬人立而起,左手揮出,一道紅光弧形而出,劈在骷髏頭是,骷髏頭當時就崩解,而另一只骷髏頭已到。
他右手一緊,龍槍雖然拄在地上,槍身泛起紅芒,連帶著他也被紅芒所籠罩,骷髏頭一頭撞在身體右側的槍桿上, 的一聲,碎散開來,而龍槍受此一撞,槍身一顫,槍頭點著數點虛影,正好月牙刃一頭撞在上面,當的一聲,飛了出去,摔落在地上。
拉斐爾嗆的一聲,劍歸鞘,右手一使勁,龍槍從地上拔起,槍身平舉,紅芒收斂,眼楮冷冷看著王啟年︰「你居然能夠使我受傷,雖然用的的手段很卑鄙,我不得不說,你是一個合格的敵人,但你注定在主的光輝下被淨化。」
王啟年看著他巧妙的化解自己的攻勢,也不得不佩服︰「你很強,存在就是合理,你們創主教借用神的名義,誅殺異己,神何曾開口,不過是你們這些神棍所言,世間的真神又非你創主教一家,你們也不過是凡人,何曾知道神的奧秘,自古以來,各種生命就是平等。」
「胡說,唯有我主的光輝,才是真正的神,你們這些異端,都該下地獄!」拉斐爾叫到,口中誦起經文,天空之中,號角響起,天空裂開一個口子,聖歌嘹亮,天使降臨,背附三對羽翼,羽翼張開,加百歷降臨,聖光似牛乳一樣,手中十字星劍,在半空之中,住下一劈,數十丈長的聖光轟然而下。
王啟年一見,眼楮一縮,心中卻升起了奇怪的感覺,這難道又是幻想種,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種感應,王啟年雙手張開,口中誦到︰「偉大的冥神,您的信徒在召喚您,死亡無所不在,你的力量也無所不在,死亡是另一種開始。」
精神海劇烈波動,一股偉大的力量在產生,在那一瞬間,王啟年似乎接觸到一種偉大的秩序,古往今來,無數信念在聚攏,王啟年隱隱明白,這是億萬生命對死亡的恐懼所成,散布于時空各處,一朵黑蓮出現在天空,冥神哈迪爾腳踏黑蓮,手持哈迪爾之槍,身著黑衣,在他的身後,另一個影子也隱隱可見,卻是一個黑衣人,手執長柄鐮刀。
聖光下沏,卻被長柄鐮刀帶起黑煙攔住,哈迪爾之槍已然出手,天空之中似乎滾動著黑色火球,加百歷在一瞬間消失了,而哈迪爾也消失了,只有黑蓮一閃投入王啟年的精神海之中。
王啟年明白了,他根本沒有召喚到真正的冥神,不錯,世俗如果召喚到的冥神,應該就是幻想種,他的精神力只是大海中的一滴水,而組成哈迪爾的是人類的意識,古往今來人們對死亡的恐懼以及其它種種,匯成時空中一種奇特的現象,王啟年不過是踫巧將這些意識具現出來,這就是他召喚冥神的實質。
他是對魔法召喚有了深刻的認識,才沒有墜入神的思想之中,而拉斐爾卻不同,他以為實有加百歷,神可以修成,信仰之力只不過是無所不在精神大海中一朵浪花,那麼,這個世界難道是智能生命意識所決定,還是說這個宇宙本身就如佛家所說的空,道家的無,不過是意識的投影。
王啟年在一瞬間想了這麼多,而且是在戰場上,幸好此時拉斐爾更是驚駭莫名︰「你!你召喚了大天使哈迪爾!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什麼地方搞錯了,巫妖怎麼能召喚暗元素的大天使,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他發狂了,多年來的信仰在這一刻徹底崩潰,他狂嘯一聲,身上紅光大盛,但並不穩,而是如潮水一樣翻滾,他只剩下一個意念,殺死王啟年,他標準的是一個魔鬼,比任何魔鬼都可怕,他的身體浮了起來,他的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亡靈書》,他以為已經忘記了,誰知還藏在他的潛意識之中,他感到自己受了魔鬼的誘.惑,眼前就是那個魔鬼,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死眼前這個魔鬼。
他的一聲狂嘯驚醒了王啟年,王啟年才想起來自己身在戰場之中,幸虧他是巫妖,不然的話身上早被冷汗濕透,王啟年立刻散作煙霧,身體彌散開。
龍槍一過,並沒有傷到王啟年,此時的拉斐爾半為清醒半為癲狂,根本依據本能而為,一見槍走空,一回首,紅芒又起,王啟年手上卻出現了哈迪爾之槍,已然出手,轟的一聲炸響,一朵巨大的蘑菇雲騰起,碩大的鬼頭呼嘯而出,要是拉斐爾清醒,立刻會用劍氣護身,然而,此時的拉斐爾卻直接沖入其中。
鬼雲散去,他身上衣衫破爛,他的戰斗本能還在,在戰斗中,自動讓開的要害。
此時跌落于地的月牙刃卻悄悄的躍起,化成一道銀芒,直扎拉斐爾的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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