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輕若已經坐在候機廳內等著私家飛機起飛,她的眉宇間帶著怎麼也化不開的愁色,她看著外面一架架飛機,心里恨不得馬上能飛到英國。
「小小姐,可以出了……」
「好……」
輕若低聲應了一聲,起身,往登機口走去。
十幾個小時並不算難熬,只是輕若這一次卻覺得度日如年,坐在沙上看著窗外的夜色,那是一片黑暗,偶爾才能看得見基片薄雲,輕若抿唇,一名管家坐在她的後排,一言不,這讓機艙內的氣氛更加低壓。
「外公,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輕若微微開口,聲音沙啞,身後的管家听後,立刻回神,畢恭畢敬道︰
「公爵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有征兆了。『**言*情**』」
「怪不得……」輕若微微呢喃,怪不得,一年前外公就一直要她回去,怪不得。
恍惚中,十個小時也過去了,輕若出了機場後立刻有人來接送,她顧不得一身疲憊,下車就在奧斯汀主管家的帶領下往外公的臥房走去。
還在十幾步遠的時候,輕若就能听見里面儀器的響聲,冰冷刺耳,主管家為她開門,她快步走進去,只見昔日充滿了古典溫暖氛圍的臥房里,此刻都是醫生,所有人都穿著白袍,一片白色刺的輕若踉踉蹌蹌的。
主管家提前輕若幾步走到那張大窗前,低聲道︰
「公爵,jasmine來了。」
jasmine是輕若的英名,譯為茉莉,當初奧斯汀公爵為她取這個名字的時候說,希望她可以純如茉莉,當年輕若的母親私自外逃嫁給了輕若的父親,直到有了輕若才敢回來看一眼,當時公爵幾乎要把輕若母親打死,可看到她的瞬間,一切怒火都沒了……
「外公……」輕若慢慢走到他的床邊,奧斯汀公爵此刻已經十分虛弱,他微微回頭,示意讓房間里的人都出去。
所有人皆是目不斜視,低頭便走,待到所有人走了之後,奧斯汀公爵這才看向輕若,他努力地想要把手伸到輕若臉龐邊,輕若把臉湊上去道︰
「外公……」
「jasmine,其實……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並,並不想要你回來……」奧斯汀公爵說話都帶了幾分氣若游絲的味道,他看著自己這個最心愛的外孫女,緩緩道︰
「很抱歉jasmine,叫你回來……卻、卻不能給……給你一個盛大的歡迎……歡迎宴會,還、還要你如此繁忙……」
「外公……」輕若握著他的手,一雙眼楮里已經滿是眼淚,可是她沒哭,她知道,外公不喜歡別人哭,哭,是軟弱的表現,奧斯汀公爵看著她,道︰
「外公……外公已經,沒、沒有那麼多時間了……jasmine,記、記住,保持……保持本心。」
奧斯汀公爵說完這句話似乎就再也沒什麼力氣了,瞬間,房門被那群醫生沖破,輕若听著他們一句一句的專業術語從口中說出,知道自己的外公此刻情況並不樂觀,她緩緩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