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鎮是一個不大的鎮子,比起寬闊的武安城來說,就像一個狹小的土鎮子,一眼望去,能從鎮頭看到鎮尾,也因此這個小小的城鎮實在是藏不住什麼秘密的!
在鎮上來來往往的居民們,都用一種畏懼的眼光看著淮安鎮外的一處大宅院,他們都知道,不久前一伙提刀帶劍凶神惡煞的外地人,就住進了這里面。但就在剛才,鎮民們紛紛發現,原來大宅上朱紅的厚實大門,不知道被什麼人開了一個大洞,一時間議論紛紛。
大家肯定的猜測,一定是武林高手干的,這厚實的大門足足有巴掌後,使用結實的紅木打制,平日了光是推開這兩扇沉重的大門,就需要兩個壯勞力。也只有傳說中的武林高手才有這樣的本領,鎮民們對此深信不疑。
但就在鎮民們議論紛紛的時候,誰也沒發現街角有一個相貌樸實的老實青年,眼里閃動著意味不明的神采,他在街角站了一會,用隱蔽的眼光打量了一圈大宅的內內外外,用自然的語氣和來往的鎮民打了個招呼,就消失在大家的視線里。
不一會,淮安鎮一處普普通通的民居里,這個老實青年又重新出現,只不過這時候,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副唯唯諾諾,老實木納的樣子了。只見他一臉精干的樣子,對坐在主位上的一名黑瘦的小老頭匯報著什麼,老頭不時的點點頭。
那個黑瘦的老頭一身土的掉渣的打扮,也沒有什麼顯露在外的氣勢,但像他匯報的青年卻恭敬無比。這由不得他不恭敬,他心知肚明眼前自己面前這個普普通通的老頭,是怎樣一個大人物,在青州,有人或許從沒听過大軍閥齊子善的名聲,但就連聾子也應該听過拳王蘇幕的名號。
沒有人可以把青州最頂尖的高手,有著無比的聲望的拳王,和這個土的掉渣的老頭子聯系起來,也沒有人能想到,齊子善為了吞並徐州,竟然派出自己最強的底牌,僅僅為了劫取徐州獻給仇王的壽禮。
蘇幕安靜的听完了青年的匯報,一雙渾濁的眼楮幽深莫測,他略微停頓了一會,淡然的吩咐說︰「一個時辰後,到鏢隊的外面集合,等我的消息!」
什麼都不知道的鏢隊,正在路檜的指揮下,拆卸這兩扇大門,準備將淮安官府「捐獻」的兩扇大門裝上去。在里面,輪回者們小心的將持杵力士和章廊的尸體搬到一旁,悄悄地在尸體身上模索。
「找到了!」猛將兄興奮的跳起來,顫抖的粘著一張大紅的箋紙,展示給隊友們看。
秦鳶也听見了主神清脆的電子音,「北龍隊完成主線任務二,獎勵•••••••,東海隊正式進入劇情世界。」
「怎麼可能?」秦鳶掩飾不住自己的震驚,東海隊竟然提前進入了?主神的主線任務一,明明確確的說東海隊應該在劇情進入仇王府後,才會降臨,現在竟然提前了。是東海隊的後手?還是劇情改變的後果?或者是主神已經無力控制劇情世界的局勢了?秦鳶不敢再往下想。
當務之急,是應對這個巨大的變化,北龍隊的布局大多都沒有完成,現在東海隊降臨,將帶來恐怖的壓力。
「秦姑娘!」秦鳶的耳邊傳來一聲提醒,轉頭一看,是一位不認識的黑甲小將,「秦姑娘,我家主公有東西送給你?」
秦鳶下意識的接過孟然送來的東西,還沒來得及問他的主公是誰,孟然就化成一陣青煙,消失在她的眼前。低頭查看孟然遞過來的東西,卻發現是一個被黑布包的嚴嚴實實的沉重物品,她看著孟然消失的地方,眼神意味不明。
孟然化成靈體遠遁而去,他迅速的穿過院牆,朝一個方向遁過去,遁光剛剛飛縱沒有幾里路,就有一個赤紅的大手一把拽出孟然的遁光,下面的山林里,一個赤發赤眼的怪人朝天咆哮,頭上浮起那個巨大的赤紅大手,陰深深的看著孟然。
「桀桀,小子,給我留下來吧!好精純的陰氣,乖乖讓老祖增進修為!」
那個赤發怪人一頭赤紅的亂發,身上邋里邋遢的披了一件皮襖,頸間系著一串白骨珠,一粒一粒皆是拇指大的骷髏頭,細細數來大約有數百顆。他看向孟然的眼色,仿佛是高高在上的主宰,有種生死大權在握的猙獰。
雖然孟然的修為不過數十年,但能夠將他的遁光輕易的打下來,恐怕也不是易與之輩,特別是那人頭上凝若實質的大手,純粹是法力凝結而成,這一手,沒有三百年的修為是決然辦不到的,像赤發修士這樣舉重若輕,更是可怕!
無論是三百年的法力修為,還是一個更可怕的境界,對于孟然來說,都是一樣的毫無還手之力!在這種情況下,孟然按耐住心里的不安,恭敬道︰「前輩為何攔我?我家主公有要事差遣,末將不敢耽擱!如有打擾,我給前輩陪個不是,望前輩放我離開!」
赤發怪人嗤笑一聲,皮笑肉不笑的輕輕轉動著手上的白骨珠,冷笑道︰「你好大的膽子!在老祖面前也敢站著!你那主公又是哪里的臭蟲,沒教過你禮法嗎?還不給我跪著說話!」
孟然憤然抬頭,身子站的直直的,面色一片鐵青,對方勢大,他忍一下無所謂,但辱及主公,就不能忍下去了!主辱臣死,如果主公被辱自己還能不為所動,那就算是苟且偷生又有什麼意義?不能維護主公,自己有何顏面苟活?
「我家主公德象天地,執應八方,洞徹幽冥于毫末,致以天地禮,我雖然不能得其萬一,但也知道尊重。我尊重你,你卻不尊重我,你說我無禮,這是那里的道理?我家主公從不曾教我卑躬屈膝的禮法,只教過我不屈強暴的錚錚鐵骨。如果是主公我自當俯首帖耳,區區一個妖人,也配我跪?也敢辱我主公!」
「好!好得很!現在的阿貓阿狗都敢辱我赤尸神君了嗎?區區一個螻蟻般的東西,也敢辱罵我!你和你背後的那個東西,狗一樣的玩意,老祖不過是消遣一下而已,看在你這一身精純的陰力份上,老祖就將你剝皮拆骨活活煉化掉!至于你背後的那個東西,正好給我作一只好狗。」赤尸神君陰冷的看著孟然,就像看一只不知好歹的敢朝人咆哮的小狗。
孟然大怒,杜旭在他心里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辱罵了杜旭就如同觸犯了這些道兵的逆鱗,當下也不管自己和赤尸神君的巨大差距,憤怒之下全力出手,一桿銀槍,猶如毒龍出洞,直插赤尸神君的左眼。「主公豈是你這樣的老狗可以侮辱的!給我死來!」
赤尸神君的臉色近乎猙獰,頭上的遮天巨手探出,抓住孟然刺過來的銀槍,孟然感覺到一股千鈞重的沛然大力抓住自己手里的銀槍,「 嚓!」一聲,赤尸神君只用了兩根手指,就撇斷了銀槍。
孟然忽然化作一團虛影,仿佛沒有質量一樣,急速無比化成一線黑光,朝西北方向遁去,赤尸神君折斷的銀槍,變化成兩條銀蛇,朝赤尸神君纏上去。
「小狗,那里跑!乖乖給老祖留下來罷!」赤尸神君隨手將銀蛇扯成四斷,原地「 !」的騰起一團火焰,火光挪移,如影隨形的貼上遁去的黑光。
一點神念牢牢的將孟然鎖定住,任憑孟然上天入地都無法擺月兌,裹在火光里的赤尸神君緊緊的追著他,暴虐的火氣刺的孟然後心燥熱。
「小崽子,你跑的倒是快,等我抓住你,一定要將你養著,每天抽取一些陰氣。你知不知道抽取你本命陰氣的感覺啊?就跟抽筋一樣,活活的將你身體的一部分抽去。我曾經試驗過,無論意志多麼頑強的人,面對不間斷的長時間折磨,都會崩潰掉,到時候,你叫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即使是殺父食子,他也招辦!」
「你很有骨氣的樣子,我最喜歡有骨氣的人了!這麼多年來,只有一個女人在我手里撐過了一個月,她越是堅強,我就越興奮,為了讓她崩潰,我不遠千里找到了她的孩子,後來哈哈哈!等到抓住你,和你那個所謂的主公,我一定要讓你們見識一番我的收藏品,當然,你很快就是其中的一份子了!」赤尸神君臉上掛著痴迷的笑容,眼神中的殺氣越加越瘋狂。
「妖人,你莫要猖狂,等我主公來了,一定一劍斬了你!」孟然憤怒的回應道。
「哈哈!老祖就在這里,脖子都伸長了,快過來殺我啊!我等的好心急!」赤尸神君笑的越加瘋狂。
「我第一次听見有這麼賤的要求!既然你如此誠懇的請求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一個清冷的聲音淡淡的在赤尸神君後面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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