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始元界 第一卷 身殘志堅 第一章 孤影歿瀚江

作者 ︰ 裂開的石頭

冬日,瀚海渡靈江畔依舊是郁郁蔥蔥,高大的樹木枝繁葉茂完全不似如此嚴寒的季節應有的景象,只是那些樹木下卻有著兩尺來高的積雪自足證明這里的溫度絕對可以凍死強壯的漢子,可為什麼樹木違背自然的規律,透著一絲常人難以理解的神秘色彩!

江面碧濤翻滾,也並未在這樣的天氣下凍結,可也沒有任何作業的船只,可遠遠一條小船隨著起伏的波浪踏水而來,一陣悲催的簫聲也隨即在江面上婉婉傳來。

瀚海渡靈江作為黑衍大陸的最大最有名的一條江,並不是因為其長度跨越幾乎整個大陸,最驚異的一點是它幾乎將世俗界和修真界隔絕開來,那些蒼翠的樹木也正是因為受到江中心修真世界靈氣的影響才與眾不同,而整個江面也基于此點才在此隆冬季節也並未結成一條冰河大道。

除了隆冬,江水中大量的魚類生物成為百姓的裹月復之物,而更多的卻是被換做銀幣作為每個百姓家庭另外開支的重要來源,可即便是這樣,生活在江邊的百姓依舊是生活在饑與飽的邊緣,全因為在這里漁獵要繳納大量的稅錢,要不然的話每個地方的郡守可不會任由這些百姓每天笑呵呵的比較著各自的收成,就算是這樣修真界的那些世外高人也下過嚴令,禁制這些百姓整個冬天在江上漁獵。

這樣的規定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百姓們自然是怨聲載道,本來生活就不好,可每年四分之一的時間還不能靠江吃飯,自然向各自郡邑的郡守反應,只是這些郡守雖不知道什麼原因可那敢得罪這些一個指頭就能要了自己小命的神仙人物,只能是將這些百姓呵斥一頓,久而久之整個黑衍大陸的百姓也都知道這瀚海渡靈江的另外一邊住的都是修真的神仙人物,為了擺月兌生命的煎熬無一不是想把自己的孩子送過去修真,可千萬年的時間過去了,除了極少數有些資質被一些世家看中,進而憑著自己的努力以及天賦擺月兌命運的桎梏,借此全家算的上魚躍龍門,另外九成九的也只能是祖祖輩輩在這里艱難的討著生活。

江中心,一邊起伏的波浪載著時刻幾乎都要顛覆的小舟繼續前行,那舟中之人似乎並未在意自己正處在危險境地,簫聲依舊。只是那吹簫之人的心緒顯然十分悲憤,此時的簫聲更加抑揚頓挫。

佇立在船頭是一位不到三十的美俊男子,身影孤寂的他雙手拿捏著長簫,而小舟卻並無槳櫓,只是隨著江水順流而下,也不知道此人真的是膽大妄為還是自取尋死之道。

此時的天地似乎只剩下他一人,星眸中透著些許淚光,整個人一席青藏色的破舊長衫卻依舊顯得那樣卓爾不凡,那種魅力即便是修真的女性也會生出些心中憐愛的波瀾。

也不知道為什麼此人會在這個季節出現在人跡罕至的江面上,剛才的簫聲足可听的出來這青年的傷心欲絕,俊美的青年整張臉都透著無盡的蕭索之意,此時的天地也似乎受到感染變的愁雲慘霧起來,遠處一片微紅的雲彩緩緩從天際飄來,眼看著一場大雪即將來臨!

「一葉扁舟載不動我的情愁和憤恨,我的雙肩也再不想扛起數不盡的憂,曾經的海闊天空一去不回頭,就讓這杯酒喝盡我今生的恩怨情仇吧!」

說完,青年摘下腰間的青色葫蘆仰天喝下里面的酒,將葫蘆丟到江中,而此時一頭烏黑的長發竟然頃刻變的如雪如血,一邊一半說不出的詭異!

一只左手按向自己左側的一片虛空,可似乎有什麼物事阻擋,又或者是按在一面透明的牆壁上,停留在那里的手掌已經發白,足可見用的力氣還是不小的。

似乎找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青年並無半點的意外,反而面對這種情況覺得很正常,此時臉上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只是卻帶著一絲的不甘!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修真,我八個月走路,一歲說話,兩歲詠詩,三歲成詩,過目不忘更能在十歲作出傳世經典,古代先賢無一人可比,相信你們修真之人在我那樣的年齡也比不過我,你們靠的無非是一些遺留的血脈才能在後天上超過我,可那只是依靠外力得到的自身實力,論其他你們那一樣比得了?」

說完這些青年已經雙眼滴血,而手掌也放了下來,只是那堵無形的牆壁硬是阻隔著通往對面的修真天地,他一介凡人如果沒有絕好的資質是不可能進去的,更別說這青年幾乎沒修真的資質可言,其家族也衰敗的不成明堂。

順著青年眼神的方向就可看到,他進不去的那片區域光影游離,可里面卻如同仙境一般,偶爾飛鳥經過,其身形巨大氣勢凌絕,江上更是漂浮著碧綠如翡翠的荷葉,就算是一個尋常百姓都覺得這些荷花都不是凡物,絕不是這邊的世界能相提並論的。

「花家,今世我奈何不了你們,可我鐘離家族的結局你們卻有著最直接的責任,花翩茜,我真心待你卻被你利用,可惜啊可惜你還沒能得到我家的傳神玉佩,相傳這玉佩只有在雪花落下之時加上無盡恨意的心頭之血才能玉碎,今天我就毀滅了它,誰也休想得到。」

此時大雪已經降臨,青年取出半尺匕首,匕劍的寒光直指心窩猛力一插!

「噗,噗」!

嘴里飆出的是褐紅色血液,而心頭的血液卻是猩紅,下一刻青年將玉佩按在心窩之處,頓時方圓百丈玉光流動,整個玉佩正在快速的消融,而也就在此時幾道聲影踏波而來,連聲喝道︰「住手」!

青年輕蔑的看著那幾人,笑著說道︰「花無雪,花落雪,花離別,你們來晚了,記住了如果我有來生定當滅掉你們花家討回我們鐘離家的血海深仇!」

隨即看著被花離別攜帶而來的花翩茜,冷漠的說道︰「花翩茜,但願你這一生都有我臨死的喋血陰影,記住了,我鐘離殤情即便有來世也不會在為一個女人傾注我所有的感情,更不會為情所困。」

花翩茜長發如瀑,黑如潑墨,身段更是惹火玲瓏凹凸到了極致,整個面容精致的如同畫中人物,更有些月兌俗的空靈之氣,即便是修魔的女性修真者也落下幾分,此女的確能算得上絕世妖嬈。

此時的她淚眼婆娑,淒淒的說道︰「殤情哥哥,你何必呢,你也不能修真,你要是交出來我們好好的過一生不是很好嗎,你何必用你的生命來守護對你毫無意義的東西!」

旁邊的花離別卻不屑的說道︰「鐘離殤情,你有這個機會嗎,你現在就要死了,即便有來世難道你還想擁有今生的記憶不成,即便是那些修真的神仙人物也絕不可能,更別說你了,也不怕老實告訴你,就算是你交出玉佩我也不可能讓花翩茜和你成親,我的女兒只能嫁給修真世家的天才子弟,而且還得相貌出眾才配得上她,你算什麼,廢物一個只會舞文弄墨,這些能有什麼用,幾十年以後你也就是一個老朽罷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對于這樣的話,鐘離殤情並不意外,相反的正如自己所料那樣,此時輕蔑的看著花翩茜,「你現在明白吧,你的父親只是將你作為家族提升的跳板,我早想到了,花離別,正如你說的那樣,我身死之後即便是輪回轉世獲得前世記憶的希望無疑水中撈月,可身處這樣的天地,即便是修真的大能也不可能預料天機,你的話我就當是個屁,可你記住了,就算是我的下一世手足殘缺,面貌古怪,更甚至淪為畜生我所希望的只不過有著前世的記憶和一點修煉的資質,到那時候我即便是修妖也要將你們家族從世間抹去,還得加上你們修真界的花家子弟!」

「流水難斷,不老天地,你們花家就等著吧,歷遍輪回,無論多少世,我鐘離殤情絕不與你們同存一片天地之間,有我無你,有你無我,你們最好求神拜佛希望那一天不會到來」。

怨毒刻薄的語言,鐘離殤情今生活了三十年還是第一次說,可嘴里透出的徹骨寒意已經超過了這片冰雪天地,在場的四人臉色為之一變!

可那玉光阻擋著他們不能絲毫的靠近鐘離殤情,眼看著對方一點點的消失,整個人連同玉佩如同這天地間的雪花一樣,剛剛沾到江水即刻便化為虛無!

雖說花翩茜利用自己的感情想得到傳神玉佩,可內心還是很鐘情鐘離殤情的,此時見心愛的人化為天地的塵埃不由得嬌軀顫抖,更是顫聲的問著自己的父親為什麼要這樣,可花離別卻冷哼了一聲說道︰「你的命是家族給的,自然要為家族的強大做出自己的貢獻,如今這小子已經死了,你就別想其他的我自然會給你安排一個修真界里的青年才俊,你雖然修煉的資質不怎麼樣可也能有幾百年的壽命,感情這東西就我們這樣的凡人稀罕,為父雖是先天也就比普通人壽命長點罷了,茜兒,你現在也許埋怨我,可多年以後你會知道我的苦心的,忘記他吧!」說完帶著三人片刻間就離開了這里。

冬去春來,年復一年,誰也不知道這瀚海渡靈江上曾經發生一場以愛情為幌子謀奪對方傳家之寶的淒慘往事,流淌的江水中更有著一位青年的嘔心之血,只是那青年的話雖然淒絕可並未真正的讓花家當回事,不過總有一股愁雲籠罩著花家,似乎從鐘離殤情離世之後,一種氣氛也就隨之而來,卻始終揮之不去,不過想想那好笑的言語,不過是大伙茶余飯後的談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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