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被伏擊也並不是全無價值,至少廖淳悟出了一點,兵貴在jing而不在多,很多時候人多了並沒有什麼好處,比如昨晚混亂的潰敗。三千人能活下來的就只有五百人,而五百人中有三百多人是黑山賊陳幕、陳嶺兄弟的強盜兵,也就是說這些亡命之徒的傷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廖淳決定練兵!
廖老師把一群有志農民扔到黃巾軍校里,讀四年書,培養成本科特種兵。在此期間,我們的屈校尉將帶領著廣大官兵弟兄回家賣紅薯,為大漢王朝小農經濟建設增磚添瓦。約好四年之後大家來干一仗,打勝了作為畢業作品交給張校長(張角),用于領取畢業證書;打敗了留級一年,明年接著打。
我們可以去大話三國,大話歷史,因為這不過是文字這麼涂與那麼涂的區別。但廖淳不能!造反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行當,官軍不會去賣紅薯,打敗了你留下的也不是年級而是腦袋!這個他比誰都清楚!
老天爺要成全一個人的時候除了磨練他,也往往會對他十分的眷顧。時有南郡富商鐘鳴、鈺權的商隊走淯水途徑安眾地界,踫巧被巡哨的陳氏兄弟撞上。這打劫可是黑山賊的老本行,就這麼劫了一票,掠得良馬二十八匹,鑌鐵一千斤,黃金三百兩。廖淳雖然對打劫良善的行為十分的感冒,但由于眼下兵器、錢糧確實是少得不行,所以也只好默許。
廖淳想要的是鐵一樣的軍隊,比官軍還正規,比強盜還凶猛,號令嚴明,兵將一體,但現在肯定不行,他知道。那麼就一步步來,首先是打造兵器,統一的兵器!陳氏兄弟帶領的強盜兵來自綠林,用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門的,單打獨斗、群架斗毆或許還可以,上戰場卻是不行。「樸刀」,廖淳在郟下當兵那會兒,部隊里最jing銳的步軍用的就是樸刀,他知道這種兵器的殺傷力,所以不管這幫強盜願意不願意,他們手頭的鐵家伙除了暗器全被沒收了,理由很簡單︰你們現在是「兵」而不是強盜了,部隊分兵種,一種兵種就有一種兵種統一的兵器,想用自己趁手的家伙也不是不可以,但要等你立了功當了將軍。不過話要說回來,人家確實剛立了功(打劫)。就這樣一句話就搶了人家的心愛的打劫工具,肯定是不行的,不然也太不厚道了,就算陳氏兄弟同意,廣大的強盜兄弟們也會不答應。畢竟活還是要靠大家一起干的,關于這個廖淳比誰都清楚,所以搶來的黃金就發揮作用了,除了留些作軍資由徐驍保管外,其余全給弟兄們分了,自己一點兒也沒留。
沒收的兵器都送到城中鐵匠那里熔了和一千斤鑌鐵一起,打造了四百七十把樸刀、三十柄斬馬劍(為漢代之古兵神器;《漢書》有載︰王莽使武以斬馬龍泉寶劍挫董忠。《漢書.朱雲傳》亦載︰臣願賜尚方斬馬龍泉寶劍,斷佞臣一人頭,以厲其余。上問誰癟對ri安昌侯張禹。顏師古注曰︰斬馬龍泉寶劍龍泉寶利可以斬馬也。皆為明證;唯當時刀制仍為直刃、開雙邊鋒,有如龍泉寶劍式)。從兵士中挑選出二十八名善騎者,組成騎兵隊,每人佩戴一柄斬馬劍,由廖淳自己帶領,命名為黃巾二十八騎,莒凌封、姜蘭甫均在騎兵隊中。四百七十名樸刀兵交由陳幕統領,陳嶺副之。
去校場練靶子是沒時間了,官軍隨時都可能殺來,那麼就拿起屠刀上戰場,敵人是惡狗,那我們就變成惡狼!
廖淳在城中鐵匠鋪趕制兵器的時候,忽有小校來報︰「報∼將軍!龔將軍在南面官道伏擊了郟下的運糧隊,搶了許多糧草,還俘虜了七個官軍。」廖淳︰「哦,那可是好消息。」小校又說︰「其中有個老兵自稱是將軍您的故人。」故人?難不成是……難不成是城防內衛的老軍爺楊慶?廖淳暗自猜測,不覺停了手里的活計,「走,帶我看看去。」
在安眾城的校場內,七個官兵被五花大綁在了柱子上,而其中一個正是老軍楊慶,龔都打算拷問完了便把他們都移交到「中黃太一」老祖那里去勞動改造,這一方面可以省點糧食(這年頭兵荒馬亂,外面餓死的人太多了),另一方面則可以給自己請請功。幸虧廖淳及時趕到這才救下了老軍,而其他六個倒霉蛋也跟著就月兌離了危險,暫時被扔到大牢里關了起來。
廖淳把老軍楊慶請到自己屋內喝酒。「老軍爺,哈哈~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你。」廖淳很高興。「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子,虧我當初對你那麼好,你還要把我抓起來五花大綁捆個半天,哎呦~可憐我這把老骨頭喲∼」老軍楊慶捶著背故作生氣。「哎~老軍爺,這冤枉可就大了去了,您被從抓到被綁那會兒,我可是一直在鐵匠鋪打鐵,不信你自己到鐵匠鋪問那些鐵匠去,這事與我無關哈,無關!」廖淳一臉的無辜,楊慶︰「呵,你小子賴得倒干淨。我問你,怎麼回家看娘就這麼一去不回了,還當了黃巾賊,害得汪大牛他……」楊慶一不留神漏了嘴急忙打住,可還是引來了廖淳的追問(因為廖淳本來也挺惦念城防內衛的弟兄們的,知道自己當了逃兵肯定會拖累了大家),廖淳問道︰「伍長他怎麼啦?」見老軍顧左右而言他,廖淳又道︰「你可別瞞我,是不是汪頭兒出什麼事了?」楊慶見瞞不過只好把廖淳離開以後發生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廖淳當了逃兵以後,伍內的其他人都遭到了牽連,被罰餉一年,伍長汪大牛則被抓了起來關入大牢。年後黃巾暴亂,縣令蘇協由于怕事,卷了許多財物棄官逃跑了,由于各州郡逃跑的官員實在是太多,上面的人都不夠派下來,于是就任命校尉屈銘為縣令守備郟下。這屈銘是個狠角se,當他得知廖淳逃跑後當了黃巾賊,就認定汪大牛及伍內其他人都是同伙,于是晝夜酷刑拷打,連城防內衛其他求情的伍長、什長也遭到了牽連,不少人經不住被活活打死了,後來由于拷問不出什麼,這屈銘竟一氣之下把汪大牛給活剮了,而楊慶由于年老體弱,在蘇協還在的時候就被調到府庫當了守備,所以才躲過這一劫。廖淳听到這里,直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將這屈銘剁成肉餅子喂狗。
過了好半天廖淳才終于把火氣給壓了下來,轉問楊慶道︰「老軍爺你們丟了糧草,這次回去估計屈銘那廝也不會放過你,不如你就留下來幫我吧。」楊慶連連搖手道︰「我已老朽得都扛不動槍了,還能幫你什麼喲?只會拖累你的。元儉,這大半年沒見,你倒是長大許多,處事干練了。」廖淳道︰「老軍爺你這是哪里話呀,你要是願意幫我,我高興都還來不急呢,莫非你嫌我們是黃巾賊才不願加入?」這會兒楊慶可急了︰「你!你!你這小兔崽子,我幾時說嫌棄了?」「哦,那老軍爺就是答應嘍。」廖淳立馬接口,還把門口站崗的徐驍叫了進來︰「泥鰍!」「哎,淳哥!」徐驍應聲進入房內,其實這小子在門口早已听得真切,知道淳哥這是要他進去唱雙簧了。廖淳︰「泥鰍,這就是我老跟你常提起的老軍爺,下次你就和老軍爺一起給我管「家當」(軍需物資)吧。」「末將領命!」何邑這個滑頭一個立正抱拳,高聲答道,緊接著又轉向老軍爺嘻皮笑臉道︰「老軍爺,我听淳哥說,你烤的兔子那個香啊,夢里都能留口水,這下咱們有口福嘍∼哈哈∼」就被這兩個小鬼頭喜喜哈哈的這麼一弄,楊慶就留了下來,不過楊慶內心還是蠻高興的,因為他挺喜歡廖淳這小鬼,再說也總算是月兌離了那屈銘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