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這個天殺的強盜!流氓!你想把我帶到哪里去?放開我你……」那姑娘一邊喊著一邊邊拼命想掙月兌廖淳的手。廖淳本來心里就窩火,被這姑娘一路這麼煩到城外實在是受不了了,就狠狠的甩月兌原本緊緊抓著的那姑娘的那只玉手,大聲吼道︰「我流氓?我強盜?你這麼不想出來那你回去,回去看看到底誰流氓!誰強盜!」這姑娘家本來就膽小,被廖淳這麼凶神惡煞般的大吼一氣頓時便嚇得沒聲了,晶瑩的淚珠開始在那剪水般的雙瞳中打轉,看著更是楚楚可憐。廖淳開始還以為這姑娘被自己這麼一說終于安靜了,沒想到竟然是這幅光景,頓時心痛萬分,沖天的火氣也就一下子焉了,但這嘴拙竟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只是傻傻的在那里重復著一句話︰「我只是想救你,我只是想救你……」。那姑娘心里生氣也不理廖淳,自顧自的往前走了。
就這麼借著月光,那姑娘在前面一路走著,而廖淳則在後面一路跟著,倆人慢慢的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起來,也不記得到底是誰先開的口。路上廖淳從姑娘的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大概︰孫仲帶著一群黃巾賊攻佔了新野,然後開始在新野城里燒殺搶掠,收刮光了新野城內幾乎所有的錢糧,還把新野城中的百姓統統都抓了起來,青壯年漢子全被充入軍隊,如果不服從那就當朝廷走狗殺掉,年輕女子則全拿來給這幫強盜糟蹋,而老幼病弱者則用來充當奴役,新野城街頭張燈結彩一副喜慶的場面,就是城內的這幫老人小孩在收拾了血淋淋的屠殺現場後布置出來的。
「難怪剛才那些人看到我們就逃跑。」廖淳听了氣得吹胡子瞪眼(當然這會兒他還沒長胡子,自然就沒胡子可吹,反正就那麼個意思),這姑娘看著廖淳氣嘟嘟的樣子感到很是奇怪,說道︰「怎麼你們既然敢這麼做,還怕被我們說啊?」廖淳一時語塞,半晌才說道︰「我們跟他們不一樣!」姑娘很不屑的故作驚訝道︰「呦~,都是黃巾賊這還有不一樣的?」廖淳道︰「他們是黃巾義軍的敗類!我們是跟著天公將軍替天行道專殺狗官昏君的。」姑娘嘲諷道︰「好個替天行道!燒殺搶掠,jian**女也算替天行道?」廖淳辯解道︰「那都是敗類干的‘好事’,我們從不傷及百姓,我跟我大哥龔都的城內百姓個個安居樂業,不信你跟我回去看看。」
這姑娘看廖淳一路上倒也挺老實規矩,縱然是在荒郊野外也沒有對自己動手動腳,這確實和之前見到的那些黃巾賊很不一樣,也就開始相信了廖淳的話,只是嘴里還是不肯罷休,「誰這麼笨跟你回去,現在你都這麼凶,等到了你的地頭指不定還會怎麼樣呢。如果你真是個好人,那你就放了我,我還要去找我的夫君呢。」廖淳本來還想著自己或許可以跟這姑娘……,一听到‘夫君’這詞,心頓時便涼了半截下來,結結巴巴的問了句︰「你,你已經,嫁人了?」這純粹是句廢話,廖淳听著自己都覺得傻,後悔怎麼就說出這麼句沒頭沒腦的話來。
「還沒,我們是女圭女圭親。」姑娘回答道。
「噢」,廖淳松了口氣,仿佛又看到了希望,但頓時又覺得自己有些邪惡,又有些齷蹉,「新野很亂他現在在哪里?你被抓了他怎麼不來救你?」
姑娘回答說︰「這個我也不知道,現在新野很混亂,黃巾賊攻進城的時候我和他失散了。」
听姑娘這麼一說,廖淳感到一陣欣喜,立刻對姑娘說道︰「那你就先跟我回安眾吧,我幫你去找這樣方便些。」他仿佛又看到了一絲絲可以陪在這姑娘身旁的希望,就算不能在一起,能跟她多呆一會兒,給她做點什麼都是幸福的。
姑娘回答道︰「不用了,我們從小常在一個地方玩,我去那里等他,他找不到我一定也會去那里的。」姑娘柔柔的說道,仿佛又沉浸在往ri幽會的甜蜜之中。
听姑娘這麼說,廖淳有一些失落,又說道︰「那我陪你去哪個地方吧。」
姑娘還是沒同意,說道︰「不用了,他就看會誤會的。」
被姑娘連番的拒絕,廖淳感到很失落,又傻傻的問了一句︰「那他萬一被抓了怎麼辦?」其實廖淳內心有一個不由自主而產生的邪惡想法,他希望這姑娘口中的「夫君」被抓了,甚至是被孫仲給殺了,但每每這念頭冒起,內心里那個善良的自己就拿著沉重的道德枷鎖走了出來,把自己的靈魂給鎖牢、鎖死、鎖到喘不過氣。
姑娘沖著廖淳露出的迎chun花般燦爛的笑容,說道︰「那到時候我就再去安眾找你。」。
看到姑娘這麼燦爛的笑容,廖淳也跟著傻笑起來,他覺得自己從小到大就今天最傻了,不過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再傻點也值了!「哎!你叫什麼?」廖淳才想起自己這一路來還沒問這姑娘的名字。
「陳夢婷,呵呵呵……」姑娘邊笑邊小跑起來,跑出去一小段路又回頭沖廖淳笑著揮揮手道別。
廖淳則在原地傻站著。一直等到那姑娘完全消失在夜幕中,又過了很久很久,廖淳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事情︰都還沒有告訴那姑娘,自己叫什麼名字,那回頭她怎麼來找自己。廖淳悔得是腸子都快青了,恨自己怎麼就長了這麼個豬腦子,趕緊朝那姑娘離去的方向追去。
在博望坡附近龔都終于找到了廖淳,然後就是一通埋怨。
「哎呦我說老弟呀,這一晚上你帶著個妞去哪里風流了,可讓哥哥我好找啊,我從縣衙出來一路追著你們,不想滿大街的醉鬼們跌跌撞撞的拉著我喝酒,我被撞倒爬起來後就不見你們的人影了。還好弟兄們喝得不是太多,我就讓他們一路出來找,大伙兒以為你可能回安眾去了,可到了渡頭才想起晚上根本就沒開渡船的人,我們乘來那條小船也還依舊栓在那里,然後我只能讓弟兄們再分頭去找你們了。你可要老實交待,和那妞躲哪里快活去了?我們二十八匹馬啊,四處散開找了一個晚上楞是沒找到你們。哦對了,那妞去哪里了?你不會是把她先jian後殺了吧?這樣可不對哦!」
「她回去了。」廖淳因為沒找見那姑娘,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嗨~你們看元儉是不是中什麼邪了?」瞧著廖淳這副樣子龔都覺得很奇怪。
「頭兒是喜歡那姑娘了。」邊上一個士兵壞笑道。
「少胡說!」木頭樣的廖淳終于開口了。
盡管廖淳擺出一副好像根本沒那回事的樣子,可大伙還是覺得那士兵說得挺有道理。
龔都埋怨道︰「你小子倒好為了討好那妞逞英雄,自己出來風流了,害我們大半夜好找!我還惦記昨天晚上我那妞啊,那胸真他娘的大。」邊說雙手還邊做著抓nai龍爪手,周圍那些弟兄都听得哈哈大笑,廖淳很煩听到這些下流的東西,就管自己徑直往回走了,可龔都還沒說完硬追著他,不停的說著︰「哎還有她那**挺大,絕對是生兒子的料……我都沒來的及問她叫什麼……哎你跟那妞咋樣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