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花音帶著黑神和王夢瑤正要去教研訪,剛出南山,就見到紀曉山停在半空中等著呢。
王夢瑤在兩者之間瞧了瞧,模模鼻子,暗道,這下有戲看了。
紀曉山是如何想的呢,他認為他除了靈根差些,其他方面還是看的過眼的,那些大家族的他自覺有點差距,但配一個花音還不是妥妥的?
既然上次已經表明了,那還藏著掖著做什麼,還有一年不到就大比了,時間緊迫,沒有時間讓他慢慢籌劃,只能明著來了。
「花音師佷,最近可好?王師佷也在,花音師佷,可否借一步說話?」紀曉山看著同在一個飛行法器上的兩人,自己臉皮再厚,也無法當著別的女修面,向花音獻殷勤。
事情總是要解決的,花音看了一眼王夢瑤,王夢瑤理會的點點頭,祭出自己的飛劍站在不遠處。
「花音,你估計也猜到我的心思了,從第一次見著你,我就覺得你與眾不同,上次本想……恩,不提也罷,這是一顆駐顏丹,是我專門為你尋來的,吃下去便可青春永駐,當然,你現在年紀還小,等大些再吃。我也知道我有些唐突,但,我就是忍不住……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嗎?」說著,便想將手里的藥瓶塞給花音。
這是……表白嗎?花音越听越覺得不舒服,見對方上前,下意識便是控制著黑毯往後退了幾步,說︰「多謝紀師叔關愛,花音無功不受祿,而且我年紀尚小,也用不上,紀師叔還是送與她人的好。」
紀曉山見花音不收,這人來人往的瞧見也不好看,便對花音說︰
「花音,你瞧如此說話多有不便,不如落下法器,我們地面上詳談。」
花音才沒話要與他談,見他不死心,頗有些死纏爛打的架勢,想了想,直接說道︰「紀師叔,我一直敬您為長輩,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直接說,花音不敢辭,至于禮物,請恕花音不能受,花音雖年紀還小,但也知道不可輕易接受男子禮物,不然對日後夫君不好交代,想必紀師叔也不願見到花音為難。紀師叔的感受花音無法明白,也不想明白,師叔若無事,花音就先告辭了。」
說完甩下一臉羞憤的紀曉山,頭也不回的往教研訪方向飛去。
王夢瑤緊跟著她,跳上黑毯,在旁邊憋著笑,果然不能得罪這丫頭,一段話,要是我是紀曉山,就要臊死了,又是長輩又是日後夫君的,直接告訴你,你個老家伙沒戲。
花音看著一旁幸災樂禍的王夢瑤,挑了挑眉毛,「我的黑毯舒服嗎?」意思是覺得舒服就別一副幸災樂禍的臉,不然就下去。
王夢瑤立刻用她那蔥女敕的手輕輕的拍拍臉,對著花音說︰「這樣,還看得出來幸災樂禍嗎?」
見花音不理她,也覺得無趣,托著下巴說︰「你這回可是把他得罪的死死的了,可得小心他過不了這關報復與你。」
「上次之事即使他認為我是無意帶你去,但這次我也傳音與他,不能接受他的禮物,如此還不明白,他還要繼續糾纏,我想不到不得罪他又能打消他念頭的辦法,」花音說著說著自己也對紀曉山怨懟起來,稍稍有些自尊的男子,見姑娘心有拒意,自然不再痴纏,免得徒增厭惡,難不成你紀曉山認為我是在欲拒還迎?
紀曉山倒是沒這麼想,他也沒想著花音一下子就能接受他,不過是覺得自己條件還可以,以一般情況下,女子都不會如此堅決的拒絕掉,曖昧的吊著才是大部分女人的做法,不拒絕不接受禮物招收不給你希望也不讓你徹底失望。怎麼到花音這里就不一樣了?只能說紀師叔你不了解小姑娘,小姑娘哪里懂得搞曖昧,沒直接給你一個白眼算是對得起你的了,紀曉山也是郁悶的不行。
紀曉山羞憤的看著花音決絕的背影,如此不給他臉面,雖沒有到怨恨的地步,但以後有落井下石的機會是肯定不會放過的了,看了一眼花音的住處,捏了捏拳,轉頭離開。
這頭花音轉眼就把紀曉山拋腦後去了,已經解決的麻煩,還惦記什麼,以後的事以後再計較,以紀曉山的能力怕是惹不出多大風浪來。不是花音自負,實在是在花音眼里,紀曉山真的不是她對手,就黑神,他都不一定能敵的過。
這時還是享受快樂聚會的好,難得一聚,五人都興奮非常,雖說一個宗門待著,但遇見的機會還真是不多,就說花音吧,除了王夢瑤能見著她外,兩年時間,其他三個男子是一個也沒有機會見著她。
兩年,大家都大變樣了,連花音都出落的有點美人的樣子,更別說其他幾人,王大柱變化最大,不知是不是功法緣故,他已經練氣七層。王大柱也不是初生牛犢什麼都不懂了,早早的就把那本功法記在腦子里,然後燒了,宗門肯定是不會關注一個小小練氣期弟子,就怕其他一些有心之輩心懷不軌。穿著也不再像個土疙瘩,各種法器隨身可見,就是那股子土氣如影隨形,不過王大柱不覺得自己土氣,他覺得自己已經有俠客風範了。
何天涯修為沒有變,還是練氣十層,只是越發不愛說話,冷著一張臉,每每王大柱瞧見他那副寒霜臉都要排揎他幾句。而南宮烈也晉級到練氣十層,原本清秀的長相變得更為英俊,面白齒紅,絕對是各個年齡段女子都喜歡的類型;王夢瑤也練氣九層了,鼻尖上的小雀斑因晉級淡化了許多,身材在這兩年迅速抽高,她一直走的嬌小可人的路線,現在突然長個了,她自個倒是不適應了,十五歲的大姑娘,整天的抱怨,這麼大個個子,以後可怎麼找婆家。
五人胡吃海喝了一番,約定宗門大比上,名次最高的人請客吃酒後,就各自散去。
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陸雪,孫小燕幾人,花音疑惑的看了一眼王夢瑤,覺得很奇怪,孫小燕和趙靈兒不是和王夢瑤親近的嗎?為何又與陸雪走到一塊去了。
趙靈兒瞧見她們,有些尷尬的笑著招招手,而孫小燕直接當沒瞧見,背過身子與陸雪不知在說什麼,引的兩人嬌笑連連。
王夢瑤和花音也對著趙靈兒點點頭示意,看的出趙靈兒還是把王夢瑤當作朋友的,只是夾在中間不好做。王夢瑤也不在意,拉著花音就回房了。
在王夢瑤屋里,花音坐在凳子上,看著王夢瑤氣憤難平的樣子,有些好笑,
「你這是作何?倒把自個給氣著了。」
「她那狗眼看人低的,知道個什麼,以為我們王家是被天道門趕出來的,呸,天道門求還求不上呢,誰敢趕我們王家?不過是家族不願參與門中紛爭,都是多年老友,這才舉族離開大陸來到東洲。我大概就知道這些,雖不曉得其中奧秘,但絕不是被趕出來的。哼,她以為我家族沒落了,轉眼就去拍陸雪的馬腿,我看她能得個什麼好!」
這些花音也听王夢瑤陸陸續續提過一些,「你可真真是小心眼,我覺得這樣倒是好事,以你身份與你親近的必不是真心待你,你早早的知曉她的心思豈不是好事?你又氣個什麼?」
「也是,我早該知曉人心就是這樣的,可還是對人性抱著一絲希望,總覺著沒什麼利益糾葛的朋友能相處的久些,沒成想,就這樣都是我奢求了,好在,我還有你,孫小燕看上去,也算是個好的,可誰知道以後呢。」王夢瑤越說語氣越低落。
花音突然想到她娘和她說的,沒有永久的朋友,人是會變的。花音搖搖頭,若人人交友都瞻前顧後,那還要朋友做什麼,別人會變,自己也會變,只要在變之前盡量做好自己,善待對方,也就是了。
兩人都沒有聊天的興致,花音也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間。靜坐了一會,深吸了一口氣,沉下心來,拿出三十套陣盤陣旗,準備煉制聚靈陣,雖說聚靈陣也屬于低級法陣,但相較于金剛防御陣,萬法離火陣這些,是比較復雜的法陣,它需要了解空間節點,這也是陣法師能否入門的一個檢測法陣。
花音閉著眼楮,開始用神識感受周圍靈氣流動,慢慢的花音看到一個個沙塵一樣透明的小氣泡懸浮在空中,到處飄蕩,花音感受了半天,完全找不到其規律,這樣不行,一定有方法的。
花音想了想,開始將神識分散開來,附在十個靠近的氣泡上,又拿出一只眉筆,還是在傍山鎮時,菲菲送她的生日禮物。將眉筆掰成十一段,各用神識控制著十段跟在氣泡後面劃線。果然,其中有兩個氣泡相聚到一個點後,停頓了大概一息時間,又各自漂浮而去,花音拿炭筆在那個停留點做了記號,又重新附在十個氣泡上,感受停頓點,這需要精神力非常集中。兩個半時辰後,房間里布滿了線條和圓點,線條是靈氣浮動的路線,圓點是花音做的節點記號。至于到底哪些才是節點,需要花音進一步去判斷。如果是真的節點,那麼不可能只有一股靈氣會停留,只要找到多股靈氣停留的圓點,那應該就是節點不會錯了。
花音控制著真元附在神識上,感受節點周圍的靈氣構造與波動,波動倒是一眼了然,靈氣構造花音就有些模不著頭腦,因為這節點不是看得見的實物,而只是一種空間細洞,用于吸引靈氣,但好似有種薄膜,靈氣並不能透過薄膜飛進細洞里,所以只能稍作停留就改變方向。
花音揉揉腦袋,她知道神識已經到極限了,只能等到明天再來,收了御物術,半空中眉筆畫的線和圓點統統落在地上,掉了一地的黑粉末,御風術一卷扔門外去了。
黑神瞄了她一眼,覺得她這隨手扔雜物的品太不好了,咱們也是有身份地位的,怎麼能如此不講究?還是我們妖獸好,無論做什麼都能回饋自然,堅決不浪費。對了!
「花音,是不是該去膳食訪找尸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