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畫進家門的時候,父親葉勝利正坐在大廳里看電視,手里卻拿著報紙,怎麼看怎麼心不在焉的,
「爸,你怎麼還沒睡?」葉畫坐到沙發上挎住葉勝利的一只胳膊,
葉勝利拍了拍葉畫,「爸爸在等你!」
葉畫擺出一貫乖巧的微笑,「父親大人,又有什麼教訓啊?」
葉勝利卻沉默了,看著自己的女兒,他的心里突然就不是滋味,這幾年下來,葉畫越來越瘦,要麼一直不找男朋友戀愛,要麼就這麼突然的和人領證結婚了。
不管是哪一種,他這個做父親的都是吊著一顆心,說來說去,他還不就是怕唯一的女兒過得不好嘛。
葉勝利怔怔看了葉畫半天,才開口,「小畫……和陸少臣在一起,你……你是真的願意?是真心的?」
葉畫雙眼突然就一澀,
不就一場婚姻,她真心不真心重要嗎?
如果不是心里那一個人,同誰在一起,有區別嗎?
都無所謂了。
努力維持著臉上的微笑,葉畫用力的點頭!
「真的心甘情願?」葉勝利繃著臉,再次強調追問。
葉畫收了笑,也是一臉凝重,「是,爸爸,我是情意的!」
葉勝利看著她,看著她認真的眼神,良久回過神來,對著葉畫笑了笑,「那就好,小畫,爸爸總是希望你快樂!」語畢,葉勝利站起身,回了自己臥室,只是在進去之前,他又回頭說︰「小畫,婚禮前都住家里吧!」
「好!」葉畫說。
葉勝利關了門,葉畫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間,雖然她不常住家里,但她的房間每日沈容都會打掃!所以很干淨!
葉畫關上所有的窗簾,黑暗中,她不習慣開燈!
躺在床上,仰頭看著漆黑的天花板,她的眼神變得恍惚起來。
心中似生出一根又一根小刺,刺得她生疼,
使勁的吸吸鼻子,用手揉揉臉,竟然已是一手潮濕。
把被子用力拉上,遮住整個腦袋,
她就算是拼盡全力始終也趕不走一個男人的名字。
——沈家譯。
……
這一晚,葉畫睡的並不好,她不知道自己是夜里幾點入睡的,迷迷糊糊中卻也知曉這一夜窗外下起小雨,打在院內花草上,沙沙的響個不停,
「 當,」不是很小的響聲之後,葉畫忽的在床上坐了起來,眯著眼楮,看著正前方被用力踢開,撞到牆壁又反彈了回來,不停顫巍巍的房門。
就這力道,就這動靜,除了表姐林沫沫,還能有誰?
必定那廝是賊彪悍的一妞兒,當然這賊彪悍的小妞長得也是賊標致,論容貌,林沫沫絕對是上上品,一顰一笑皆**,美的帶有攻擊性,此刻生氣起來更是愈加的生動!
「葉畫,死丫頭瘋了吧你!」林沫沫低吼著,都顧不上抹一把腦門上的汗水,「見了一面就和男人領證了,你沒病吧?小樣兒,你是瘋了還是傻了?還是腦袋讓門板給夾了?還是沒吃藥就出去了?我告訴你多少遍了,出—門—要—吃—藥!葉畫,你太有本事了,陸少臣是什麼東西,你也敢嫁?你知道他有多渣嗎?我告訴你,很渣,非常渣,男人好的他沒有,壞的他一大堆,從外表到心髒,那家伙渣到家了都,我再告訴你,他對女人從不主動,可也從不拒絕,更不會負責任,天生的薄情寡義,知不知道他玩的女人都能把長安街給排滿了!我告訴你,陸少臣那丫就是一火坑!一大火坑……」
林沫沫那邊冒著火氣,吧啦吧啦說的一大堆,葉畫只是無所謂地笑笑,聲音很啞,語氣卻平淡,「那又怎樣?反正也就是湊合著過日子。」
「有你後悔的一天!」林沫沫瞬間低吼了一句,帶著某種恨鐵不成鋼的怒意。
葉畫嘴角微動,「到了那天再說吧!」
林沫沫更怒了,「那丫根本不愛你,」
葉畫微垂了眼楮,更是無所謂,「我不是也不愛他嗎?」
「……」林沫沫被噎的愣了兩秒,然後,用力的抓了抓滿頭的亂發,葉畫一臉的無辜搞得她不知道該怎麼發泄才好,
一大清早被告知,葉畫相親一面便成了已婚族,
對自己也太不負責任了!
林沫沫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有了想要掐死人的沖動。
忍了許久,林沫沫還是一手指頭狠戳上了葉畫的腦門,咬牙切齒,「彼此不愛,結哪門子的婚?扯蛋!」
「你能不能不戳我?」葉畫捂著腦門,抗議。
林沫沫大著嗓子,「誰讓你欠戳?」
葉畫抓住林沫沫的一只胳膊,雙手晃著,仰著頭,一臉的哀求,聲音拉得更是長長的,「姐—我求你了!」
「放開,肉麻兮兮、撒嬌使賴的,怕你了!」
林沫沫甩開葉畫的手,掀開床上的夏涼被,氣呼呼地躺在了床上,葉畫身子往床的另一頭靠了靠,給林沫沫讓出更大的地方。
林沫沫惡狠狠的瞪著葉畫,葉畫面上沒什麼,只是眼袋卻是青的,一雙剛睡醒的眼楮還透著血絲,神色更是不由自主流露出一點茫然和蕭瑟,
看這樣子,葉畫這丫頭昨晚定是一夜輾轉,通宵難眠了!
林沫沫心忽然就被扎了一下,到底是表姐妹,看著略顯憔悴的葉畫,林沫沫心疼,
葉畫的性子淡,什麼事都愛裝在心里,委屈了也不會說,不像她是似得是個火爆脾氣,一點委屈也不能受,
呆呆看著葉畫,林沫沫很久才說,
「真的就這麼嫁給陸少臣了?」聲音小了很多。
葉畫點頭,
林沫沫皺眉,「因為三舅那點破事,還是因為……沈家譯?」
葉畫不語,臉上的表情一色的平靜,
林沫沫定定地看著葉畫。「要是沈家譯知道了,現在就站在你面前,然後他說︰‘葉畫,不要和陸少臣結婚,’小畫你悔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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