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等事兒,竟是與親家的孩子有關。如此看來,雲欣這未曾見過世面的丫頭似乎真生了事,選個時間,去拜訪下親家,看看可有失禮的事兒。」薛老夫人不急不躁地開口道,「此事多謝劉姑娘的提醒,不過雲欣這孩子雖不懂事,卻也是個分得清好壞的孩子,劉姑娘幫她說好話,她又怎得舍得傷劉姑娘?」
劉佳林垂眸,神情頗顯委屈,低低道︰「若老夫人如此以為,佳林也無話可說,即便佳林真不曾冤枉四姑娘。也許……就當佳林是不小心自己使得手月兌臼。」
薛雲欣細細彎彎的眉頭小動,滿眼無辜地盯著劉佳林︰「劉姐姐,雲欣與你不熟,何故要傷你,自始自終雲欣都是按著太後所言而為之。你一口一個說是雲欣傷了你,可有證據?」
劉佳林面露苦笑︰「母親,我們還是回去的。佳林找不到一絲證據,只能打落牙齒往肚里吞。」
薛雲欣硬生生地擠出兩滴淚水,悄悄地抹了一把︰「劉姐姐,你為何一定要如此呢?咱們薛家從不曾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兒,祖母一直都在耐心的詢問你,你卻硬要弄得一副咱們薛家欺負了你的模樣。你若一定要說雲欣傷了你,雲欣也無可奈之,你要打要罵就沖著雲欣來,無論如何都不要連累了薛家。」
她知曉薛老夫人最注重的便是薛家的名聲,若得劉佳林出去扭曲是非,給薛家的名聲帶來損傷,她在薛家就更加難以生活。薛老夫人本就不喜歡她,卻也算不得會虐待她的人,趁著這個時段哄一哄老夫人,也許會有意外收獲。
她一邊說一邊靠近劉佳林,趁其狐疑的時光,拉起手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打了一下︰「劉姐姐,你的手不是好著很嗎?」
劉佳林一怔,神色頗是復雜,揮甩了下手腕,面露憐惜︰「你……可是很疼?看來真是佳林誤會了四姑娘,這手沒事兒,只是手腕有些許疼。老夫人,佳林給你們添麻煩了,向你們謝罪。」
「手無事就好,至于這誤會也便罷,想來劉姑娘也不是有心。」薛老夫人慢悠悠地開口道,黑眸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眼底卻是嘲諷,「劉夫人,不是老身說你,你身為正室當是好好看著下頭的孩子,省得往後是非不分,竟會些小算計。」
劉夫人的面色為老夫人說得一陣青一陣白,側首暗瞪了眼劉佳林,轉而硬生生地扯起一抹笑容︰「多謝老夫人提點。不過,這算計哪個府邸沒有,只不過我想我再不濟,往後也不至于幫著一個妾去謀害正房,還將一個妾提了正。」
話落,二夫人眉頭倏然蹙起,眸中劃過一絲冷光,一瞬即逝,又恢復一副有所委屈的模樣,看看老夫人,欲言又止。
薛老夫人神情微閃,那背脊似乎也僵直了些許,冷喝道︰「劉夫人,休要胡言亂語。」
劉夫人冷哼了聲︰「有無胡言亂語,想來老夫人心底清楚的很,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老夫人你緊張做什麼?四姑娘,你眼楮最好亮點,別看錯人。」
「 ——」拐杖重重地在地上捶了下,薛老夫人滿面慍怒︰「你……來人,送客。」
「不必。」劉夫人冷笑地領著劉佳林離了開去,那端莊的背影與先前她那副演戲的嘴臉竟是太有不同。
薛雲欣目送著她們消失在視線中後,垂下了腦袋,她怎麼都想不到事情會變得如此快,全然不在她的猜想中。
她開始懷疑起,劉夫人母女二人演得這一出戲究竟是何用意,想讓她和薛老夫人撕破臉,想要二夫人對藺家的事兒上心,來欺負她這個掃把星,這于她們有什麼好處?
薛老夫人望向低著頭的薛雲欣,一時間有些琢磨不透她的平靜,強壓著心頭的怒氣,慈愛地開口︰「四丫頭,劉夫人的話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薛雲欣輕頷首︰「祖母,雲欣自是不會相信外人說的話,我們終歸才是一家人。」才怪。若得沒有一絲跡象,外人何曾會敢如此大膽的直接說出口。
她若信了她們,那她就是一十足十的傻瓜。
「四丫頭,你是不是真對劉家姑娘動了手腳?」
薛雲欣抬手,對上那一雙威嚴銳利的眸子,委屈地搖搖頭︰「祖母,你要相信雲欣,雲欣什麼都沒有做,昨日雲欣一直都是乖乖地,她們說什麼,雲欣做什麼。」
薛老夫人暗罵一聲,真是個蠢貨,難怪讓人踩到薛家頭上來,說什麼,做什麼,薛家怎麼出了這麼蠢的子孫。面上卻不顯,只和藹地告誡道︰「四丫頭,外人的話不要隨意听信明白嗎?她們讓你做什麼,你也得看適不適合做。」
薛雲欣似懂非懂地應了聲,歪著腦袋,蹙著眉頭鼓著嘴,似乎是在想事兒,小許功夫,細聲道︰「祖母,可她們沒有讓雲欣做壞事,雲欣分不清楚,而且二表姐和三表姐不是外人,她們是二娘的佷女。」
沒了外人,薛蓉倩又恢復往日的跋扈︰「娘,都是這賤丫頭害得三表妹出丑。」
「出丑?」薛雲欣裝傻充愣道,「雲欣沒有讓三表姐出丑,雲欣只是跟著三表姐去找二姐姐而已。額?雲欣想起來了,雲欣跟著三姐姐離開時,瞥見三表姐的褲襠濕了,難道三表姐也听到那里頭詭異的鈴鐺聲,被嚇著了?」
薛蓉倩面色微紅,似乎是想不到薛雲欣說得如此直接,眼下雖無什麼外人,可下人都在,若得從下人口中傳出去,如歡還有什麼臉面。
「閉嘴,誰說如歡**了。」
薛雲欣當即噤聲,一言不發傻傻站在廳堂中央,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嶄新的衣裳出現許多褶子,那一副奴樣看得二夫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蓉倩,你怎可以如此和你四妹妹說話。」二夫人呵斥道,轉而又溫和地對著她說話,「雲欣,莫要怪你二姐姐,她素來與表姐妹們玩得攏,有維護之心也算是正常。」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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