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地主 皇家小地主 第九十六章 養鹿的計劃

作者 ︰ 腳滑的狐狸01

一晃大半月時間過去了,遼河郡的戰事還沒有停歇的意思,且難民還在源源不斷的涌來。

安家村祠堂前的空地上已經收留了一百多女人和孩子,已經沒有空余的地方了。

可是,外面還有更多的女人和孩子受凍挨餓,不是不想管,而是實在管不了。

在這件事情上,覃初柳竟然和元娘的想法完全一致,她們的能力有限,管得了一日兩日,哪管得了一月兩月,莫不如讓他們自己去尋活路。

谷良這些天情緒很低迷,整日里皺著眉頭。

覃初柳在與谷良的聊天中才知道,谷良不過才十六歲,這讓覃初柳著實驚訝了一下,這谷良長得也太著急,活月兌月兌像二十六歲。

「喂,想啥呢?」覃初柳從谷良背後大吼一聲,繼而扒了扒牛草料,坐在了谷良身邊,「你每日皺著眉頭,梅姥姥看著都心疼了,特意派我過來勸解勸解你呢。」

梅姥姥確實心疼了,整日在覃初柳耳邊叨叨,「谷良這孩子心里難受啊,那麼多北遼人受凍挨餓他卻幫不上手。唉,他得想開點兒才行啊……」

覃初柳想說,你在我耳邊說這些有啥用,你得說給谷良听啊。

沒奈何,為了自己耳根子清靜,覃初柳只得親自來勸谷良了。

「我沒啥,」谷良撓了撓腦袋,緊了緊身上的衣裳,「就是揪心外面的戰事,听說四皇子打了敗仗,也不知道現下如何了?」

「你向著四皇子?」覃初柳驚疑道,「你咋能向著四皇子,若是沒有他,也不會有這場戰事,你應該希望他早點兒戰敗投降才是啊。」

「你不支持四皇子?」谷良更加驚奇,繼而想到了什麼似的,「你不支持也正常。」

「你們北遼的事兒與我有什麼關系?我知道那四皇子是哪根蔥。為啥要支持他!」覃初柳不明所以。

谷良吸了吸鼻子,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啥也沒說。

覃初柳把他的動作看在眼里,「走。進屋,我去給你找件厚衣裳穿。梅姥姥說過幾天去鎮上買了布再給你做新的。進屋之後你就別哭喪著臉了,竟讓梅姥姥擔心。」

覃初柳給谷良找的厚衣裳正是元娘給傻蛋做的,傻蛋一直沒舍得穿的那兩身兒。

谷良已經套上一只袖子了,就听坐在炕桌邊喝水的戚老頭兒突然說了句,「也不知道傻蛋咋樣了,給他做的棉衣他也不穿,不知道挨凍沒有?」

谷良低頭看了看穿了一半兒的衣裳開始猶豫起來,屋外的覃初柳等得不耐煩,「你到底穿好沒有?穿好了趕快去把隼尋回來。」

谷良咬了咬牙。還是把衣裳穿上了。

「隼昨晚上出去的,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也不知道咋樣了,你快去尋尋它,莫不是讓人抓住炖肉吃了。」覃初柳催促谷良。

谷良不以為意。「隼的本事可大著呢,誰能抓住它?」

說是這樣說,谷良還是出去尋隼了。

他這一去,竟是直到天黑才回來。

谷良不僅把隼帶回來了,竟還牽著一頭鹿,一頭身量和隼差不多的鹿。

看鹿身上的花紋,應該是梅花鹿。且還是母的梅花鹿。

隼的嘴里依然叼著獵物,今日它竟然逮到一直兔子,覃初柳心里歡喜,終于可以不用吃野雞肉了,野雞肉是好吃,可也架不住天天吃啊。

「咋這麼晚才回來?」覃初柳一邊把隼嘴里的兔子拿出來。一邊問谷良。

「自然是捉鹿去了,咱們這四周山太高,也沒有草原,很少見鹿,沒想到今日竟然讓隼踫到了。」谷良興致很好。笑嘻嘻地與覃初柳說道。

覃初柳撇了撇嘴,心道既然是隼踫到的,怎地又成了你去抓鹿了。

其實,覃初柳倒是冤枉谷良了,這鹿要真是隼抓到的,只怕不死也半殘了。鹿確實是隼發現的,當時谷良已經找到隼了,于是,谷良在隼的幫助下抓住了鹿。

元娘和梅婆子他們听到動靜也都出來看,借著皎白的月光和盈盈雪光,都瞅見了栓在牛棚邊上的鹿。

「呦,這是母鹿吧,頭上沒有角,」梅婆子不無遺憾的道,「這要是公的就好了,鹿茸還能賣錢。」

谷良嘻嘻一笑,「咱可一點兒不虧」,伸手模了模鹿的肚皮,「這里面可有貨呢。」

覃初柳恍然,「這鹿竟然懷著崽兒呢!」

「可不是,明年五六月就能生了。」谷良道。

最高興的莫過于元娘了,她早就想在家里養豬,養雞鴨什麼的了,不過等她手里有余錢的時候已經是深秋了,不適合養這些。現下好了,家里有了鹿,她也有個盼頭了。

覃初柳思忖了下,「谷良,你趕明兒再去抓幾只鹿來,咱們修個鹿圈,把鹿養起來,公的咱們就割鹿茸賣,母的咱們就賣肉。」

鹿肉就賣給永盛酒樓,這也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覃初柳已經開始暢想未來的養鹿大業了,她要建一個養鹿場,養上百十只鹿,就交給元娘打理,真好。

可是,想象很美好,現實卻總令人失望。

谷良一連出去五六日,野雞野兔之類的野物倒是拿回來不少,可是卻再也沒抓到過鹿。

見覃初柳面露失望之色,谷良安慰道,「咱們這地界兒不適合鹿生長,之前逮那一只,估模著也是從北遼跑過來的,等遼河郡的戰事停了,我回去抓他個十幾二十只給你送來,如何?」

覃初柳點頭應下,看來,她的養鹿大計短時間內是實施不了了。

眼見月末了,覃初柳盤算著該去永盛酒樓拿分紅了,臨熄燈前和元娘打了招呼,上炕之後竟是興奮的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她的腦海里一直在想現下可以做的拌菜,現下已經過了腌咸菜的時候了,就讓她這樣憑白的拿一冬天分紅她又不落忍,總想著為永盛酒樓做些什麼。

想了一晚上,也還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第二天覃初柳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兒在谷良的陪同下去了太平鎮。

為啥要谷良陪著呢?用梅婆子的話說,「現下外面那麼亂,咱們柳柳又這麼漂亮,讓人拐了去咋整?谷良長著凶相,壞人見了他指定害怕!」

被夸漂亮的覃初柳喜滋滋的,谷良就不大開心了,去太平鎮的一路上問了覃初柳不下二十遍,「我真的長著凶相嗎?」

覃初柳被問得煩了,便同情的看著他,「谷良,其實這話我憋在心里很久了……」

谷良直覺接下來覃初柳要說的不是好話,果不其然,覃初柳道,「你不僅長了凶相,還長了老相!跟你站在一起,你就像我叔叔……」

覃初柳自認為自己的話已經很委婉了,這年頭孩子多,佷輩比叔輩年長也是有的,她不就和小河才差三歲。

她原想說「你就像我爹爹似的」,不過她怕這樣說太打擊谷良,便好心地換了說辭。

饒是這樣,谷良還是被打擊到了,之後就一直沉默不語,任覃初柳怎麼逗弄他都不說話了。

到了太平鎮覃初柳才發現,鎮上的北遼難民著實不少,走上幾步就能踫上一個。

這些人也乖覺,絕不主動上前向人要吃食,只乖乖地坐在角落里。

正往永盛酒樓走的時候,忽听不遠處有人喊道,「鎮西博泰布莊施粥了,大家快去吧。」

話音一落,坐在角落的難民紛紛起身,急慌慌地往鎮西去了。

覃初柳和谷良站在一邊,給這些難民讓路。

這時,一對母女從他們身邊走過,母親身子似是不好,走路踉踉蹌蹌,把身子的大半重量都壓在女兒身上。

那女孩兒看上去年歲不大,也就是十一二歲的樣子,覃初柳打眼兒一看,心里不由贊道,這女孩兒真漂亮。

她們堅持著走了幾步,那女孩兒實在支撐不住,身子一歪,母女兩個就栽倒在路邊了。

路上行人匆匆,都奔著鎮西的方向,沒有人上前扶她們。

女孩兒累極,身上已經沒了力氣,試了好幾次也沒把她娘扶起來。

母親推搡了那女孩兒一下,「莫管娘了,你快去鎮西,去晚了可就沒有了。」

女孩兒搖頭,還要再扶她娘。

覃初柳動容,正想著要不要上去幫把手的時候,身邊的谷良已經率先動作,幫著女孩兒把她娘扶了起來。

「多謝大叔相助。」女孩兒見谷良也是北遼人,自然就多了份親昵,對著谷良燦然一笑。

谷良哪有心思欣賞小姑娘笑得有多漂亮,一句「大叔」無疑在他千瘡百孔的心上又撒了把鹽。

「不謝,是我們小姐讓我相助的。」冷冷說完,谷良就回到了覃初柳身邊。

女孩兒對覃初柳行了一禮,「多謝小姐。」

覃初柳回以一笑,就和谷良轉身走了。

「谷良,你剛才咋說我是你家小姐?」覃初柳好奇地道。

「不說小姐,難道說救命恩人?」谷良反問。

覃初柳無語,看來心情不佳的谷良還是少惹為妙。

不過一想到那女孩兒竟然叫谷良大叔,她就想笑,嘴里還輕聲呢喃了句,「大叔……」

她以為谷良听不到,殊不知,谷良的听覺較常人不知道好了多少,登時一張又老又凶的臉便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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