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地主 皇家小地主 第一百零六章 賣身葬母

作者 ︰ 腳滑的狐狸01

進到鎮里,元娘便要分頭行動,覃初柳經常來鎮子上,她倒也放心。

不過覃初柳可不放心,元娘自上回的事兒之後就再沒來過太平鎮,且她已經兩次踫到蔣氏父子了,上一次還被認了出來,若是元娘不巧踫到了可怎麼辦?

元娘再三保證無事,覃初柳還是不放心,最後元娘擰不過覃初柳,只得跟著她去永盛找幫手了。

幫手是誰?自然是身材高壯的高壯了!

鄭掌櫃很痛快地就把高壯借了出來,一行人從永盛出來,覃初柳便打算帶著谷良去辦自己的事兒,喚了谷良好幾聲卻沒有回應,回頭去瞧,就見谷良正和高壯大眼瞪小眼。

兩個人的身量都很高很壯碩,站在一起倒也旗鼓相當。現下兩人的身子挨的極近,鼻子幾乎踫到了一起,若不是兩人臉上的肅穆神情,覃初柳都會懷疑他們下一刻便會親在一起!

他們統共也沒見過幾次,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那麼大的仇!

「谷良,你再不走我就把你賣到……」覃初柳把目光移到花柳街的方向。

谷良用余光瞟到覃初柳的動作,心知她不會,卻也退開了一步,氣勢一點兒沒有松懈。

這邊谷良跟著覃初柳走了,高壯才移動腳步,殊不知他現下滿手心都是汗,高手果然是高手,只渾身的氣勢,也能讓人不寒而栗。

覃初柳帶著谷良大街小巷轉了半天,才在一個小巷子里找到一家鐵匠鋪子,鋪子里只師徒兩人,都打著赤膊,紅彤彤的火焰照在他們健碩的上身,還挺好看。

覃初柳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左右她現在還是小孩子,等再過幾年,她怕是沒有機會看了。

覃初柳把自己要打的東西說了。鐵匠師傅不可置信地看著覃初柳,「你打整個犁鏵?你確定?不若你再回家問問大人,興許他們說的是前面的鏵子。」

覃初柳搖了搖頭,「就是要打整個犁鏵!」

這個時代的犁鏵。犁是木質的,鏵是鐵質的,有些不亢用。她記得前世的犁鏵都是鐵質的,所以便想也打個鐵的。

鐵匠是見她態度堅決,便也沒有說什麼。

覃初柳的目光在鋪子里掃了一圈兒,發現這鋪子里打出來的東西還挺細致精巧,便試探著問道,「我要打的全鐵犁鏵,能按著我的要求打嗎?」

鐵匠師傅點頭,「自然是能的。別的不敢說,這太平鎮上誰不知道我毛鐵匠的手藝。」

覃初柳把自己的要求說了,然後睜大晶亮亮的眼楮問毛鐵匠,「鐵匠大叔,這樣的物什你可能打出來。」

毛鐵匠還有些呆怔。邊上的小徒弟喚了他一聲他才緩過神來,打開邊上的側門把覃初柳和谷良迎了進去。

「咱們到後堂細說!」

進到後堂,毛鐵匠給他們上了茶,這才問道,「姑娘是怎麼想到要做這種可伸縮的犁頭的?」

覃初柳不知道該如何與毛鐵匠解釋,她總不能說,她覺得水田灌水犁地。所以犁頭要深一些,旱地淺一些即可,所以她才想到做一個可伸縮的犁頭的,這樣的解釋也不知道毛鐵匠能不能理解。

毛鐵匠見她一臉為難,心知這里面可能有人家不外傳的秘密,便也不好多問。另一邊又琢磨著,人家能將這麼秘密的東西讓他來打,更是對他的信任,他定然將小姑娘說的家伙什兒打好。

不光是要可伸縮的犁頭,還有前面的鏵子。覃初柳也提了要求,「我要兩種鏵子,一種就是現下你們常的打那種,另外一種……」覃初柳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眼楮在四周掃了一圈兒。

毛鐵匠明白過來,趕忙起身拿出了紙筆,覃初柳在紙上邊畫邊解釋道,「就是這樣的形狀,底下薄而利,上面要有側斜的弧度,要斜裝在犁頭上,做翻土之用。」

畫完之後,還沒等覃初柳發話,毛鐵匠便把紙拿了起來,細細地瞧著。

覃初柳有些擔憂,不知道毛鐵匠能不能打出來。

過了一會兒,毛鐵匠才放下紙,「姑娘,你打這個有什麼用?」

自然是犁水田的地,不過這話覃初柳不能說,因為現下太平鎮還有人種水田。

「讓毛師傅打,自然是有它的用處,毛師傅不必過問太多!」

毛師傅尷尬地點點頭,他一時好奇,問的確實有點多。

之後,覃初柳又與毛師傅商量那犁頭伸縮和犁鏵拆卸的具體問題,定下交貨的日期又付了定金。從鐵匠鋪子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

覃初柳的肚子已經餓的咕嚕嚕叫了,谷良正是最能吃的時候,更是餓的前胸貼後背,覃初柳便打算帶他找個小館子隨便吃點兒。

四處尋館子的時候,谷良忍不住問道,「柳柳,你咋知道那麼多?你說的那種犁鏵,我也從未見過。」

覃初柳得意地甩了甩頭,踮著腳拍了拍谷良的肩膀,擺出一副夫子教訓小徒弟的架勢,「有句話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見識的還是太少,像我這樣樣樣都行的人天下間可著實不少……」

谷良對覃初柳如此臉皮厚的說辭很無奈,卻也知道覃初柳是不想說,就沒有繼續糾結下去。

兩人最後在一家小面館吃了面,覃初柳又帶著谷良去了書肆。

早前鄭掌櫃留下的書她都看過了,想再買兩本看看,家里的宣紙也不多了,也要添置一些。

買完這些,覃初柳便沒有什麼要買的了,谷良也沒甚需要,他們便打算回永盛酒樓等元娘他們買完東西匯合。

誰知他們剛轉到去往永盛的主大道,就被大道上一圈一圈的人堵住了去路。

谷良隨手拉過一個在外面想看熱鬧卻看不到,急得直跳腳的中年男子,問道,「大哥,發生了什麼事?」

男子一見谷良的藍眸,登時便生了懼意,磕磕巴巴道,「有,有個姑娘,賣,賣身……」

他話音還沒落,從人群之中傳出一陣叫好聲,不像是姑娘賣身,倒像是雜耍賣藝。

這時候,忽听前面有人說道,「哎呀呀,這姑娘當真奇怪啊,齊員外花五百兩銀子買她,她都不賣啊。她不是要葬母嗎?有這五百兩銀子,她就是葬五十個娘也夠了啊。」

這人說完,人群中又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覃初柳對這樣的熱鬧不感興趣,管她是賣身葬母還是葬父,一個願意賣,有人願意買,關她什麼事。

拉了拉谷良的衣袖,「走,咱們繞道走吧。」

谷良倒是想看看熱鬧,他還真沒見過賣身葬母呢。奈何覃初柳發了話,他也只能乖乖地跟著走了。

回到永盛酒樓,沒想到元娘他們已經買完東西回來了,東西已經裝上了車,他們正在一樓大堂里喝茶。

興許是要過年了的緣故,永盛酒樓的生意雖然還不能和之前沒有戰事的時候比,卻也比前兩個月好很多。

一樓大堂幾乎坐滿,元娘他們坐在比較偏闢的地方,覃初柳就著元娘的杯子喝了口茶,問元娘,「娘,該買的可都買了,莫等到回家才想起來還有什麼沒買。」

元娘也有些不確定了,問梅婆子,「梅姨,可都買全了?」

梅婆子似是不大開心,也是,重回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鎮子,她心里失落些也屬正常。

「好似都買全了,柳柳不是記單子了嗎?拿出來對對不就知道了。」梅婆子提醒道。

可不是,之前明明寫了單子的。覃初柳從袖袋里掏出一張紙,一個一個念起來,直到念完,所有人才松了口氣。

他們喝過茶,正準備告辭離開的時候,門外突然涌進幾個人來。

為首的是一個身體矮胖的中年男人,看他的穿著打扮,應該是有錢的富戶。他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廝打扮的人,一進門就耀武揚威。

正好覃初柳他們邊上還有空位,小伙計就把他們引到了這邊。

矮胖男人眼高于頂,根本沒看覃初柳他們這一桌,坐下之後,先是嫌棄小伙計給安排的位置不好,又嫌棄茶水不好喝,總之譜擺的很大。

矮胖男人身後的一個小廝湊近男人到,「老爺,那臭婊|子五百兩還嫌少,當真是欠教訓,您就打算這麼放過她了?」

男人重重地哼了一聲,「她一個北遼孤女,想活下去哪那麼容易!你們給我好好的盯著,不許旁人把她買了去,我看她還能堅持多久。」

覃初柳把他們的對話都听了去,自然就聯想到了剛剛踫到的賣身葬母,不正有一個齊員外要花五百兩銀子買那女子嘛。

好似還挺有趣,沒想到那女子竟真的沒有賣,還是個北遼人。

覃初柳把目光落到谷良身上,看得谷良直發怵.

「你要干嘛?」谷良往後縮了縮身子,警惕地看著覃初柳。

覃初柳卻不在意,反倒湊近了谷良,用只有兩個人能听到的聲音,道,「谷良,那賣身的姑娘也是北遼人,莫不如,你把她買下來,回家給你當媳婦不也挺好。」

谷良一張臉頓時通紅起來,覃初柳看得有趣,繼續打趣道,「那姑娘看不上那個胖子」,指了指邊上的一桌,「五百兩也不願意賣身。你看你長得挺拔硬朗,說不準人家不要錢也願意賣身給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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